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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中的扶持
2010/05/16 23:33:01瀏覽436|回應0|推薦3

這是多年前,兒子在美國因為一場漆彈意外造成視網膜剝離時,我寫下台北台中,醫院學校電台三方奔波的煩亂心情,卻因為當時真的煩透了、痛透了,不想提筆觸動心情,就擱在草稿匣裡,幾年後的現在,兒子已經從當年的高一生到大學生,母子一起在醫院裡面小教堂裡的禱告,還歷歷清晰,走過當年,我和兒子也都長大!更有能力面對生命的風浪!只有流過淚的人才知道別人為何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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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兒子從美國打電話告之眼睛要開刀時,進入腦海的第一個感覺是:我被詛咒了嗎?

在兒子受傷前的兩年,女兒在美國當交換學生因為兩度遇到的寄宿家庭皆有問題,及對生活文化的不適應,沒有經過諮商協調就被直接送回台灣,心靈受到很大的創傷!

當時,母女隔著太平洋傷心,也曾氣忿的在電話中對那些自稱在處理的老美悲切的控訴" Where is my daughter's human right?",那種椎心之痛猶記!

之後,她在南部讀書,第一次可以自主管理加上有嗜睡症及經期疼痛等的生理問題,把功課及生活弄到差點給毀了,還被不明究理的老師誤會是太妹之流,有意無意打電話明示希望女兒休學離開學校。

我和丈夫一生不曾低頭求人,卻也壓了兩張保證書在學校。

那一年,我一頭張羅美國的兒子轉學,才落地又趕往南部處理女兒,還要正常的來回台北台中做兩份工作。中間丈夫又搞個烏龍的心導管事件,以為不久人世的鬧起脾氣來,這時,狗兒帶回的跳蚤喜歡上貓咪的身上,被貓蚤加持後,渾身被咬得嚴重到淋巴腫大,給靠打針過關!這個時候的她瀕臨退學的命運又來插花..........

失望夾雜淚水,不知是為他們不捨還是為自己而流,最終還是選擇陪在這個是要自己試試看的孩子身邊,媽媽能夠給的除了愛,還是愛!

女兒生了二十二小時,在剖腹前一刻被夾出來到這個人間;落地後三十三天就開刀,丈夫在外島,沒有辦法回來。我抱著啼哭不止的女兒,坐在開刀房前等排刀,四週沒有親人,只能跟孩子一起哭,什麼叫做斷線淚珠,只有體會過那種惶恐無助的人才會出現。那一回讓我結實的體會到原來這就是我要面對的軍眷生活。

這女孩子生來意外多,小學畢業典禮前穿著裙子騎單車載人,結果摔倒一次下巴縫七針,包個下巴一大包的上台領證書;第二次佈置教室,從高處摔落,學校處置錯誤,痛了一個晚上不見好轉,才通知我。收到消息,我從台北請假趕到台中,再載她回台北開刀住院。每回在急診室裡,我總是指揮若定,身上還揹個電腦的我轉進壁角時,讓自己有幾秒鐘的痛泣,哭可以號出聲,泣是沒有聲音,也不能有出聲,媽媽不是就要堅強嗎?

這次兒子眼睛差點失明,我痛呀!痛!痛!即使女兒的過往已經把我鍛鍊得堅強,面對兒子這麼嚴重的傷害,我還是無助的在他不在眼前時大哭了很久!這次我壓不下來心中的痛!

跪求在地,頻頻問天,為什麼?為什麼?狂呼:我不要!我不要!

我願意換!換我承受這樣的痛吧!他還這麼小,世界還有很多沒有看過,換給我吧!

震驚-不能接受-面對-放下,不能說新聞工作,抵達採訪現場的理性處理之職業訓練沒有幫助,眼淚還掛在臉上,就一邊操作兒子的後送返台就醫開刀的相關事宜!

丈夫呢?他還是很沉默,看到我在孩子背後呼天搶地的悲痛,他只是拍拍我的背!這對不擅表達言語的他,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我想如果我不堅強起來,可能會再拖累到他。

這幾年為了兒子美國學費,弄得生活很緊,壓力很大,卡奴的效應也波及到我們這種循規蹈矩在週轉錢的人,一分錢逼死人的滋味,只有面對過的人才知道!夜裡常常驚醒,擔心兒子的學費不知從何而來?

煩人的事總是接二連三,我和先生以穿插特休假輪流照顧兒子,並沒有得到雙方的主管的認同,先是丈夫被叫回,我明明安排好的工作進度,也沒有耽誤,完全在掌握中,卻也招來長官的不滿,希望我請長假,不要耽誤工作!

一波波的打擊襲來,這才發現有個伴,雖然不太會給妳口頭的安慰,卻也是讓你在混亂中隱約可見的一股安定的力量!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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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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