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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05 07:27:13瀏覽452|回應1|推薦41 | |
習舞、練舞、識舞、呈現舞蹈到欣賞,這一段舞蹈路在我生命的前二十年佔了三分之二,很習慣也很喜歡舞蹈或相關語言,對我來說,它也是一段體認生命的歷程,以下這內容是天下雜誌對雲門林懷民老師專訪,很有感覺的內容,想跟大家分享,最喜歡文末的那幾句:”創作最大的挑戰正是「找出限制來」,然後專心在限制裡做到圓滿。””每個人應該創造自己的風格,不必趕流行,走一條自己的路,或許孤獨、必須付出很多代價,但會是值得的。”~~梅格羊 半個多世紀前,嘉義新港,黑瓦木構的日式房屋裡。 小男孩雖然是家裡的長子長孫,但也得和弟弟輪流負責洗碗,弟弟慢工細活,他卻洗得飛快,「沒用,媽媽會要求我洗三次才能離開。」如今回想起來,父親的要求卻也不會比母親少。 留學日本、身居高位的父親,可以用五分鐘清查小男孩所有的功課、讀書和日常行為,經常講的一個故事是日俄戰爭中的日本英雄乃木將軍,每天清晨五點把自己的孩子叫起來洗冷水澡。 冷水之災對上烈火之劫 從小敬畏父親那套日式的家國天下,「我很怕他哪一天也會這樣對我。」半世紀後,林懷民說出小男孩當年的憂慮。 童年的「冷水之災」顯然多慮,但壯年之後的「烈火之劫」卻是現實。 二○○八年初,雲門八里大排練場夜裡發生大火,三十五年來累積的心血多半付之一炬。 「『劫』後才能重生,畢竟不會是『鏡花水月』一場,」借用雲門著名舞碼「水月」的意象,一位藝文線記者道出他對林懷民的信心與期待。 過去,林懷民是「很壞的舞編不出來,但每一支舞都有遺憾」,但每一個遺憾,也就是下一次成長的空間。 「很多人以為我編舞是在家裡『寫好』,再去教給舞者。事實上,編舞的過程對我是個冒險,如果知道成品的面貌,我一定不想去編。作品首演後,我對它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重新出發,再去探險。」 過去的三十六個年頭,這個舞集不但給出了一百六十多齣舞作、跳了超過一千五百場演出,還成了世界各地兩百多個舞台上,不可或缺的一道最美麗風景,「雲門舞集」四個字成了台灣的文化印記,也成了林懷民的社會實踐。 問起他為什麼有這樣大的能量,帶著整個舞團,甚至整個社會成長?他淡定一笑。 他說:他總是在最大的現實裡作夢。 當世界的編舞家都在發展自己的「風格」,他的舞作卻會出現惡狠狠的「薪傳」、傷累累的「家族合唱」,《紐約時報》的舞評曾忍不住問他,「為什麼總有那麼濃的政治意味?」他告訴對方,「因為你認為的政治就是我的生活。」 他把自己徹底貼近這塊土地,近到了幾乎沒有自己的空間。 超乎想像的人生 因為如果只是單純想要創作,其實寫寫小說就可以滿足他,但他忘不了小時候回新竹外婆家、跑到街頭看戲時的情景。「台灣有一種『子弟戲』,閒暇之餘是由良家子弟演戲來娛樂鄉親,我就是那子弟,我來延續這個傳統,」他特意不加「良家」二字,因為在充滿繁文縟節的日式家教下長大,潛意識裡他羨慕眷村出身的朋友,總幻想著他們寬闊洶湧的人生,「你看,陳啟禮啊,王偉忠啊,就是像個漢子!」 他說自己像溫室的花朵,連闖個紅燈都會良心不安。 坦承原來想的都只是在校園裡而已,無論是教學或是跳舞,包括自己的生涯規劃和雲門舞集的表演舞台,「現在所走到的,遠超乎我年輕時代最瘋狂的想像。」 一九八八年,舞集暫停三年,林懷民自我放逐流浪去。他去東南亞、去印度、去尼泊爾,「我在一個尼泊爾不知名的小鄉村等巴士,巴士裡坐滿了人和豬,我們爬到車頂上,九彎十八拐的山路,大家分著酒喝,很大很大的一輪夕陽,映照在五層樓高的大樹,樹上停滿了上百隻孔雀,對,孔雀,其中一隻大叫一聲,就一下全都飛走了!」他學孔雀大叫,像是這一叫就能短暫的回到那極度奢侈的、永不復返的、青春的自由。 願景,就是原心 不能拋下一切出走,他用去印度旅行替代,他喜歡印度的從容、小乘佛教的反求諸己。問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是什麼,他會告訴你「沒辦法十點上床睡覺、七點起床運動」是最大的挫折,因為連自己的作息時間都無法解決,「你還能怎樣參與自己的夢想?你不能總是想要世界配合你,你要面對自己、改變自己、要求自己!」 劫火之後,重建雲門,路途很遠,責任很重,他經常用生活中的小事逗自己開心。 「我那天去明基演講,聽到李焜耀在跟內部同仁談願景,他用的是大陸的軟體,我突然發現簡體字的『願』是『愿』,多好,願景原來叫『原心』。」 走了那麼遠,仍然做著出發時心裡想的那件事。林懷民維持著原心,未改初衷。 林懷民:年輕時候的挫折真棒 我想每件事都是艱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難,除非你只想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所以我覺得每一天都有它的挑戰。而且挑戰的內容不太一樣,如果問我覺得什麼是最好的時刻?什麼是最好的地方? 就是現在,就是這個地方。 生活每天都有新的東西進來,我們就覺得可以活下去,藝術雖然與實際的生活隔了一層,但它仍然在啟發你,抒解你的想像空間,把你的窘迫、挫折感降低,所以,它可以成為社會安定的力量。 承諾對投入藝術工作絕對很重要,這是第一基本條件,就像賣身。五體投地、粉身碎骨,而藝術不一定會對你微笑。 近年來,我創作最大的挑戰正是「找出限制來」,然後專心在限制裡做到圓滿。 累積了經驗之後,我常常沒音樂便著手編作,編完一段再配音樂,舞畢音樂也剛好收煞。 每個人應該創造自己的風格,不必趕流行,走一條自己的路,或許孤獨、必須付出很多代價,但會是值得的。 (陳世斌整理/天下雜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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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