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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1 00:02:13瀏覽1497|回應11|推薦169 | |
天公爐前的案桌早已鋪上一層厚厚的香灰,並放上一座小轎子,等待扶鑾的乩身,已在桌旁不停的搖晃,口中念念有詞,不時的吐著重重的喘息聲。陰深詭譎的氣氛,瞬間瀰漫了整個夜空,不禁起了個寒颤。時間在期待中一分一秒的滑過。耳邊瞬時響起了聲音:「老查!你也來了。你這知識份子,怎麼會來看摃轎仔。」回頭一看,原來是社區做水泥工的朋友。我急忙說:「好奇啊!從來沒看過摃轎仔、問明牌。所以來了解一下。」話才說完,坐在桌旁的兩位扶轎者,已縱身跳躍到案桌前,雙手舉起小轎子,腳踏七星步前後左右的搖著手上的轎子。瞬間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擠得滿滿的男女信眾,剎時擠到案前,百千隻眼珠子,瞪得又圓又大,原本倦意的眼神,也隨著乩身敲打桌面的響音,變的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乩童加上桌頭,是這場神秘數字的主角。桌頭不須問是那一尊神明來附身,因這裡無神,只有死刑犯兇悍的靈魂。桌頭及常來的樂友,身經百戰,深諳門道,一看扶轎者搖動轎子的力道及敲打桌面震天作響就知道說:「今晚來的是大腳的兄弟,一定會搶到明牌,一定是百面開的」。大夥兒仔細的緊盯著桌面的香灰,乩童此時更是賣力的搖晃著轎子,敲擊桌面的聲音更是震耳欲聾。原本寧靜的夜空,頓時熱鬧起來。樂友討論明牌的吵雜聲也嘎然而止,大夥兒眼睛張得大大的,有如千里眼的眼珠子緊盯著桌面,更像禿鷹的銳眼盯上了白兔。兩位乩童一拉一扯的看似協調又似不規則的雙手緊握著轎子的四支腳,高高舉起,重重的落在鋪滿香灰的桌上,畫出不等同的圓形及不清不楚的數字,塗了又塗,畫了又畫,眾人如入五里霧中,對著桌頭說:「請好兄弟寫清楚一點,報準一點。」,桌頭說:「別急!別急」。不過才一會兒功夫,桌頭又說:「現在要出七支牌,雙號的,大家仔細看,自己參牌機。」就對著兩位乩身說:「今晚的好兄弟啊,眾弟子誠心懇求你報明牌,弟子如果中獎,一定會來報答您。」,也不知來附身的好兄弟是否聽明白,或是要愚弄大眾。轎子在桌面猛烈的敲打,似是回答的樣子,又開始圈圈叉叉的畫起符號來。大夥兒各憑本事的從香灰上看似有形又似無形的字樣,解讀自己心中的數字,而我卻怎麼也看不出一對數字來。 兩位乩身在桌頭的一聲令下退駕,宛如從陰間回到現實,剎時跌坐在椅子上,折騰了一夜,兩位不顧穿衣,卻急著問大夥兒好兄弟出什麼明牌,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熱情的告訴這兩位乩童一堆的數字,他們聽了這一堆數字,有點失望又失落的感覺,心想:「這麼多組數字,哪一支才是明牌,要如何簽呢。」 或許是今晚的數字不夠誘人,雜多而凌亂,澆熄了守候一夜期待明牌的樂迷,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心滿意足的嗅到他想要的數字,暗自竊喜。 黑壓壓的天空頓時空氣有點冰冷,一陣的寒喧、吵雜之後又歸於平靜、又籠罩在陰森的黑暗裡。群眾中忽然有人高喊著:「某學校旁邊的百姓公,有一場更巨大的,大家要不要一起過去?」,死寂的氣氛又燃起一股騷動,大夥兒起聲應和著:「走啊,快去,免的結束了。」,大夥兒又浩浩蕩蕩的,宛如行軍的部隊,在發號司令者的帶領下,一路開拔,向著原本無人的墳墓去。 汽機車早已停滿了小徑的兩旁,使的我們這群不速之客連棲息之地都不可得,只好將車子駛進墓地的夾縫中,朋友連忙向著墓裡的主人說聲:抱歉、打擾了,暫停一下。就急忙的穿過墳堆,來到黑壓壓的百姓公前,只見微弱的燈光下,擠滿了萬頭鑽動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只為了今夜的一組數字,甘冒風險,卡陰的後果,前仆後繼的請好兄弟幫忙,懇求、下跪,甚至發誓。這樣的場面宛如舉辦的盛大法會般。 百姓公的前方正舞著四人抬的大神轎,飛繞在幽冥的地界中,原本大大的神轎應該是供著神明,為人民除妖、驅邪、祈福,而此刻轎子上的坐椅卻是空蕩蕩的,更覺陰森、恐怖,空氣中飄著濃濃的詭異,令人毛骨悚然。法師在場中做法,口裡念念有詞,手執令旗、寶劍,拜請諸好兄弟,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抬轎的乩童腳步也更快速的環繞全場,如凌空起舞的鬼魅,法師時而燒起的金紙在陣陣的陰風中微微的閃爍著,點亮著陰森恐怖的黑夜。未完待續 老 書名-鏡煙湖-- 已全面上架 可開始訂購 請 大家多多支持捧場 訂購 謝謝 感恩哦 第一本 書名--在每次的深夜裡 第二本 書名 -- 我就這樣過了一生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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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