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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4 00:02:10瀏覽3283|回應30|推薦229 | |
濕冷的空氣,隨著冷風過境,陣陣的秋雨,伴著冷風穿堂而入,更添秋意的蕭瑟。樹上的綠衣,早已斑黃,如滿山滿谷的斑蝶,聞風翩翩起舞,舞弄著漂泊的歲月,也揚起舞台燦爍的人生。而在漂泊的時空中,也終將寫下一葉的日記,隨著風的流向,飄落在柔綿的大地裡,沉睡。也在燦爛的舞台上寫下一句,歸於平淡,也自瀟洒的人生。 我們都從最平淡的初始,一步步走向複雜多元的人生。有的平步青雲,直上雲霄,有的跌跌撞撞,傷痕累累,有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有的繁華似錦,看似陀螺,有的平平淡淡,安步人生。 那一年,我從最初始的平淡,走向霓虹燈豔的舞台,五光十色的人生,有如變異的哈哈鏡,更有如萬花筒般的炫麗。從單純、和善、純樸的面孔,見到光鮮亮麗、多樣的人生。從簡單的心,看見各種美妙的化妝術,掩蓋著自私的心,及貪婪的慾念。從悠閒的鄉居樂趣,見到匆忙、緊張、刺激、冷漠的城市競爭。從鋤頭耕耘的菜根香裡,見到驚悚恐怖的刀光劍影,及短槍的砰砰聲。 人生的第一志願,我如期的考上,有的人讚賞有加,有的褒貶不一,朋友說:「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彈琴唱歌對男人來說,不是長久之計,應該從長計議,否則中年後該如何。」 朋友的建議,我心裡明白。古早人常說:「第一衰,嫁給剃頭噴鼓吹。」意思是指早期的樂師,都是在喪家有需要之時,才出外賺錢謀生。而理髮的也是挑著擔子,沿街為蓬頭垢面的窮人家小孩或乞丐剃頭,是所有行業最下等之人。時至今日,古早的藝妓,已成今日人人稱羨的名歌星及演員,而理容院美髮造型設計師,更是時下名人的代言,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台灣正走向風行時尚的流行樂及民歌,大街小巷,電影院、西餐廳如雨後春筍般的到處流竄,而校園裡更是人手一把吉他,盡情揮灑,一股清新脫俗的校園民歌。唱片公司也在這樣的氛圍下,大量出版專輯,錄音帶如雪片般廣佈各個城鄉小鎮、都會、校園。在當時的衛道人士眼中,認為這是靡靡之音,是一股歪風,不可助長。連正科班出身的大師;李泰祥譜寫的橄欖樹,天天天藍---等,都被認為是,不行正道之師。可見當時流行樂、民歌、西洋歌的盛況,是怎樣的鋪天蓋地而來,令衛道人士擔心不已。 時至今日,流行樂能流行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各個電台,深得人心,蔚為奇觀。流行樂之所以能歷久不衰,是因應著潮流不斷的創新、突破,帶來不同新的創意及創作,從音效、詞曲、布景、聲光,推陳出新,讓人耳目一新,震撼力十足。 所謂的流行樂,當然是指當時環境的因素,從時下人文、時事、事物、情感、政經的條件下,所創作的時下音樂。既然是流行,就會如潮水般的一波逝去一波再起,甚難達到歷久彌新,百聽不厭的藝術作品,當然也有因流行,令人百聽不厭之藝術作品,但畢竟不像古典藝術能百年不衰,畢竟它們是兩種迥然不同的音樂素養及內涵,實是無法相提並論。 古典樂之所以停滯不前,是因為所有演奏家所演奏的曲目仍舊是前人的創作,後現代的藝術家很難創作出超越前人的作品,令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進了音樂廳,聆聽的是演奏家各人的演奏風格,相同的曲目,不同詮釋的生命內涵。 古典樂曲是深層的藝術,對音樂若無一定的素養,是很難深入其堂奧,縱使靜坐聆聽,也只能聽其聲律,而無法進入音樂本身生命的意涵。而流行樂就較能普遍的深入各個階層,各個人心,雅俗共賞,即使不懂音律之人,也能隨著曲風,詞語而歌唱。 也因流行樂的普遍性、可融性、可唱性,容易深入民間,產生共鳴,尤其是歌詞的內容,常能為小人物、市井小民唱出心中的無奈或激勵人心的鬥志,甚或情感的失落、愛恨的悲喜。 每晚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時而悠悠的唱個平易近人的曲目,時而哀怨的唱著失落的情感,時而唱個感動的沉盪,時而激起一片的火花。咖啡的酸苦甘甜,都隨著客人情緒的起伏,不斷的產生微妙的變化,熱戀中的情侶,咖啡甜如蜜,失戀的人,喝著苦咖啡連眼淚都是苦,得意的人,甘美如糖漿,寂寞的人唱出寂寞的呢喃,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而我也常隨著自己的曲風詞意,一個晚上來回的轉換著不同的情緒,時而亢奮高昂,時而沉重幾許,時而往事浮鏡,時而盪入情綿,總在錯綜複雜的情緒下,唱完每天複雜多變的人生。 人生就像流行歌曲的曲貌、多樣、多變性,隨著環境的不同,譜出不同的人生,唱出不同的心境。 不管時間的河流如何的挺進。 我們依然唱著最動人的歌,感動自己也感動別人。 我們依然唱著最美妙的旋律,讓心飛揚,翱翔天際,心寬地廣。 我們依然唱著最初的情感,讓心柔軟,潔白如霜,手抓泥鰍,腳踏風鼓。 我們依然唱著世間的情愛,讓愛遍灑人間,溫暖友情。 窗外的風,仍簌簌的吹著,落葉也不斷飛著。我想後山的芒花此刻也正努力的展顏,迎向秋聲的美麗。芒花雖然低賤,卻有它獨特的風格,依山傍水,不畏天寒地凍,隨風起舞,隨雲自在,任人褒貶,隨緣歡喜。 我走向客廳的角落,掀開琴蓋,時光機器順時回到那最初的舞台,我悠悠的彈著,柔綿的唱著。彈著歲月的流轉,唱著今生的無悔,一首接著一首,從童年到青春,從青春到秋黃,從鄉間到城市,從城市再回到山中。 如今回想,那!當初的選擇,「第一衰,嫁給剃頭噴鼓吹」的我,依然無悔的唱著無悔的初心。雖然第一志願,無法光芒萬丈,出人頭地,卻能光明磊落,腳踏實地,平凡的歌唱著,屬於我的天空,我的人生,我的夢。我想人生不在錢財多寡,不在名利地位,不在權勢慾望,只在一顆知足的心,及一顆滿願的、興趣的人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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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