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初,首次偕妻自由行去巴黎。行前作足了功課,心裡頗有些自信,市區地圖上的景點,鮮明的映在腦中,但從未踏上歐陸,到底實際接觸會與想像的一樣嗎?還真的很忐忑。 記的是星期五下午四點多,提早下班,老婆提早一天放寒假來民生路辦公處會合,攜著行李坐公車到機場,滿懷興奮的從小港機場出發。因為是訂國泰都會通(機+酒,沒接送),先到香港再轉機,約1900到香港,候機將近四個多小時,2320才起飛。老婆因出發前小感冒,沒多久就扒在椅子上休息,我是興奮的頻頻來回吸煙室抽煙,候機的人群來來往往原本很熱鬧,隨著時間愈來愈晚,人群漸漸減少,最後剩下的大概都是同一班機的人。等上了飛機,心想12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睡一覺吧,想睡卻不能,一是座位狹小很不舒服,二來興奮中帶著緊張(其實,整個旅程均是如此的心情)。老婆不舒服,吃完餐點早就歪倒了,我半睡半醒,一邊看著機上放映的影片,一邊盤算著到巴黎後如何展開行程。
當地早晨約五點多時,抵達戴高樂機場。或許還早,機場只局部走道有燈光,不夠暢亮。夫妻倆隨著人群走進航站,心想每個航站的通關手續都一樣,錯不了別擔心。七轉八彎,忽地到了行李提領處,整個大廳還是昏暗,大家就都站著等行李,極少有人說話,氣氛詭異,整個機場只有我們這一群人。我跟老婆說:"等拿到行李,就可驗證入關了",約20分鐘後輸送帶轉動起來,各式各樣的行李出現了,人群也跟著騷動,昏暗中認出自己的行李,拿好了就與老婆往外走,附近張望一下,只有兩個警察站在閘口處,沒有驗證的櫃檯,也無海關人員,料想警察會查證件或行李,可是走近了,卻不見任何反應,管他,繼續走,怪怪!整個過程都沒人查證,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入關了。
到出境大廳,寒氣逼人,趕緊抽出厚外套穿上。接著要乘車到市區,但身上無法朗,正擔心,忽見前頭有個兌幣窗口亮著燈,好佳在,已開始營業,換了500美元。走到外面車道,找免費接駁公車,找到站牌,毫無把握又憑猜測,壯著膽上公車,車子在機場內繞來繞去,緊張的搜尋路旁稍縱即逝的各式站牌,當瞥見地鐵的標誌RER,卻不敢確定,沒下車。車子繼續繞,乘客也下光了,司機很不爽的呧咕著,好像說這兩個搞什麼,坐玩的?終於又繞回來,趕緊下了車,依標示摸索著下樓,下到最底層(共三層),看到售票大廳與火車月台,只放了半個心,接著是怎麼購票上車?售票櫃檯一長排十幾個窗口,兩個女售票員在裡邊聊天,想趨前問,但不懂法語,英語又破,很是膽怯。正徘徊,看見左首第一個窗口的牌子寫著斗大的字"Paris",哈!不就是這兒購票嗎!給了張剛換的50法郎大鈔,找的錢對否,也沒細看,高興的拿著車票往月台走。月台上有兩列火車,問題又來了,那部是開往市區?上其中一部有人的該沒錯,心理強作鎮定,站在車門邊的月台,猛抽著煙。沒多久汽笛響,火車開了,看著車廂裡的標示逐一對照經過的站名,漸漸放下心,沒錯是往市區走。
抵達市區最靠近飯店的地鐵站後,走出路面,天氣又濕又冷,早上六點多了,天將亮未亮,整個巴黎還在睡覺呢?昏暗中根本不辨東西南北,站在街道上,明知聖心堂在北邊,鐵塔在西邊,可是視線都被建築物擋住了看不到,看看手上的地圖瞎猜,走沒幾步到一路口,停住,覺得不妥,要是錯了,不但走冤枉路,還到不了。其時,街上只偶有車輛經過,不見行人,沒得問,只好極目辨認路口上的路牌,並環視身處的位子,咦!路牌邊有一只圓筒柱,上有標示遊客位置圖的那種,巴黎還真體貼旅人,確認方位後,提著行李大步向前,老婆跟著,嬌小的身上背著背包,沒吭一聲,好勇敢!走沒多遠,拐進飯店所在的街道,遠遠的看到了飯店招牌,真高興,啊!巴黎,我們來了。
**本篇是以前留存的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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