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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1 15:02:37瀏覽3150|回應44|推薦239 | ||||||
昨夜在函吉子那兒讀了一篇畢生不知生母是誰的棄嬰寫的有關母親的故事,感動莫名。想到自己從出生就有一位像觀世音菩薩那麼仁慈美麗的母親,竟然情不自禁到淚眼模糊,涕泗縱橫。。。 從出生張開眼睛看到母親的那一刻始,我就認知她是我的觀世音菩薩,是對我不離不棄的守護神。 我發燒,只要她溫柔的手在我頟頭一按,燒就退了。 我壞肚子,只要喝一碗她親手熬的粥,病就好了。 我考試不好,悶悶不樂,只要她一聲:「沒關係!下次小心一點就好。」我就起死回生,又是活龍一條。 她心軟手軟,從未殺過雞, 更別說打自己的小孩。 準備過年過節,偶而父親出差不在,都要央請鄰居OBS幫忙殺雞。 婚前,她是外公家的天之驕女,向來沒做過家事。作了人妻人母,家裡窗明几淨。父親好客,家裡經常高朋滿座,桌上也經常滿漢全席。最喜歡吃她的五柳魚、冬菜羹、和炸蛋絲湯。只有請客的時候才吃得到。 母親是日據時代家政女子學校出身,烹調、縫紉、珠算,樣樣精通。 父母兩家都是米食的傳統,自從公教麵粉強迫配給後,為了銷掉每月一大袋麵粉,媽媽深入精研外省食譜。從此我們家飯桌上開始有燒餅、油條、麻花、開口笑、馬蹄炸、饅頭、包子、水餃。還有麵疙瘩和芝麻麵茶。後來還自製豆漿,十足北方麵食家庭。 空的麵粉袋,很多外省同學的媽媽很聰明,拿來作孩子的內衣褲,屁股上有時還印有美援字樣。她則拿來做我的布袋戲木偶的戲裝,也幫我做了一個釣青蛙時用的捕蛙袋,青蛙釣上來以後,只要掉進袋裡,哈哈!絕對有進無出,萬無一失。 每天晚上吃過飯,收拾好飯桌,媽媽還要幫我們三兄妹燙制服,摺好,用報紙包好,放在褟褟米下壓著,以便第二天一早起來,就有筆挺的衣服可以穿。等她上床的時候,我們大都早已進入夢鄉了。 小學的時候,媽媽不讓我吃冷便當。每天中午,都要現炒熱菜,連帶一壺熱湯,然後由爸爸犧牲午休時間,騎腳踏車送到學校。到小學畢業,從未帶過一次剩菜或冷便當。 到了初中,因為離家更近,她要我每天抄捷徑走路回家,吃她現做午餐,再回學校。那時妹妹的女中比較遠,而且可以蒸便當,所以天天都可以吃便當,害我既羨慕又忌妒,以為那是一種特權。 (網路模擬照片) 到現在,妹妹或我從美國回去,高齡的她,還是堅持親自下廚,不假佣人,親手超刀掌廚,做我們小時候愛吃的菜給我們吃。 媽媽教我很多東西。她教我打算盤,那時看她用細長的算盤打得出神入化,很像古代仕女在彈古箏或揚琴,美極了。 她教我用台語唸古書,用台語背三字經,更絕的是,教我用台語背國父遺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到現在,還可以倒背如流。 她受的是日本教育,深諳漢文,但不懂國語發音。所以跟我一起學ㄅㄆㄇ,開始時要我教她,不多久,她就反過來教我和改正我的錯誤了。 我也跟她學日語。她會一面洗衣服、晾衣服,或一面煮飯、燒菜,一面教我。後來我到外地求學,已經可以用日文與她寫信。我琅琅上口的幾首日語流行歌和情歌,也是她教的。 母親一生為我們劬勞,當子女的,都不知如何回饋反哺。逢年過節,她都不要我們送禮。她常說,遠在異地他鄉,把自己照顧好,免得她操心,就是對她最大的孝順。 親愛的媽媽,您無意間散播的種子,已經在第三代萌芽,在他們身上,我很清晰地看到了您的特質、您的善良、您的智慧、和您的形象。 感謝您的恩澤,我們愛您。 祝您母親節快樂! 美國孫女的熱情貼心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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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