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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1/15 00:02:24瀏覽3080｜回應2｜推薦13 | |
這天，她的項鍊特別到我又沒詞形容了，深褐色琉璃灌模的半個正面骷髏頭，這是長了滿頭銀色捲髮的骷髏頭，髮上還分散點綴了粉紅人工彩鑽數顆，耳下再加上一大顆水晶鑽，看著老師幾分得意的說：「其實，我是不做骷髏頭這種東西的，我特地做了改變它的設計……」我認真的端詳了好一陣子，感覺──「真是夠了！這是我見過最詭異的骷髏頭。」 上了幾堂課下來，每堂課大家都在買東西。那老師一開始就曾開宗明義說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用什麼工具來做到這樣的效果，你們自己去挑選想要工具，我也可以幫忙大家一起整批購買，這樣做是替大家節省時間。」誰想到每次見她，一舉手投足全都在說價錢，一拿起新奇的工具先說價錢再說它怎樣好用，她的手推車裡什麼都有，要不就是在她的車上，隨時有貨可以提供眾人所需。 第四堂課的這個禮拜，真的沒有準備工作可做，我們做折紙星星墜子，我看不過去塗上銀料那「胖星星」的矬樣，大膽的動了一點手腳，老師一來就瞧見了，我沒留心那道醞怒的目光，看到我把胖星星上頭又刻了一個星星圖案，有人發現喊出：「哇！星星裡有星星耶！」我後面的同學也想跟著做，猶豫著想不出還可以刻出什麼不同的圖案，第三個同學熱心的跑來替她出點子說每個角上各劃兩道如何，她用沈默表示不要，我說：「那也刻個星星啊！」還奉獻自製工具教她怎麼刻，一邊批評：「我看到每個人都做一樣的星星就覺得很暈，星星還這麼胖說……」 天啊！我真是一隻豬、大笨豬！竟然視而不見正前方的老師鐵青著臉，無意中我僭越了人家安排好的課程進度，說不定刻紋是她下一期的教學重點，因為在這期的課表裡沒這個項目，而刻紋的技巧在書裡還散見在諸多的示範作品中。到底要趁土濕軟的時候還是乾了以後再刻，或者使用各種工具，展現不同的效果，我看了書結合以往陶土的經驗，馬上就有些許直覺，甚至不需嘗試就可以隨心所欲做出想要的效果，可是，要知道人家拿這來開課程，即使只是幾條簡單直線的圖騰，都可以拿來做一番學問的哩！ 我想認識同好，不免要互相招呼，看看人家手上的作品、互相讚美一番或遊走教室觀望別人的作品。只是這樣，令我持續著犯無心之過，在課堂間閒閒無事時，跑去看人家進階班的作品，還問人家怎麼做成的，有那熱心的同學會簡單的解說幾句，這些都落進老師的眼裡。 這回當老師為進階班同學修補作品時，我──「非常白目」的跑去跟人家湊一腳，老師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所有的人目光也凝止向我，她問：「妳要幹嘛？」我滿心熱切的只顧看著人家的東西說：「觀摩一下──」她停頓一下之後用一種陌生而低沈的高音：「不、行！」咬牙切齒的感覺在音調裡，我嚇了一跳：「喔？不行唷～～」在她莫名而嚴厲的目光下萬分尷尬的走回座位。 我一下子頓悟似的，明白為什麼每次下課我的道別她從不回應？為什麼她看我的東西越來越冷漠？為什麼看到我的星星作品要特地宣示扯上一段「按部就班的重要性」？ 對人際關係不夠靈敏的我，在這兒彷彿怪胎。我是個令老師害怕的人？還是「顧人怨的」？ 到現在，看得懂門道，因為我有十多年的兒童寫作教學經驗，又分別學過多年的陶藝、插花、押花等等，不論是課程的編排、技藝的傳授與學習、「教」與「學」的心態、甚至才藝班的招募與經營宣傳都切身經歷過。 看得懂的事，不該在人後多造口業批評論說，笑笑隨它去，我該如此豁達才是，然而，這僅僅只是理想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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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