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嫁妝來囉

    「賈媽媽、咱們接下來上那兒去啊？」

    『這前面不遠有個專辦嫁妝的，上那兒去啥都有，不怕漏掉任何一樣，』

    「是喔！好那咱們就往那兒去吧。」

    到了嫁妝店，林林總總的什麼都有，賈媽媽帶來的肯定是辦嫁妝的，老闆跟她們打了招呼、就挑起該買該用的東西來了。

    『來、新娘子挑條頭巾吧？』素蘋看看都差不多，就挑了一條比素雅的。

    『不成啊、素蘋，這條太素了、這結婚要喜氣點的。』

    賈媽媽這會兒又有意見了，她挑了一條繡著大紅大綠的牡丹花色：『這代表富貴花開，多好、多吉祥啊。』

    反正只用一次，隨她去吧，素蘋就再也沒出聲，

   『來、素萍、挑幾條手巾吧。』

    「這也要喔？」她心想會不會賈媽媽故意打腫臉充胖子？帶著她瞎買啊？

    『要的，妳看那些貴夫人、那個不是塞條手斤在衣襟上，穿著洋裝也得放到皮包裡，不時的拿來擦擦汗、抹抹嘴的，這才優雅啊，順便給傅官也挑幾條吧。』

    「這個我們有禮盒裝的，一盒六條30.-，買嫁妝用來湊數的。」老闆趁機推銷。

    「不用了，我們夠數了，」玉琴實在見不得賈媽媽擺的那派頭，就是不買了。

    「喔、不打緊，夫人、您可以打聽打聽，我做生意公道是出了名的，不需要的絕對不會要妳非買不可，這些是您挑的龍鳳棉、鴛鴦枕頭、床單、枕巾、針線盒、浴盆、痰盂、肚兜、大紅囍字杯碗茶具，這些應該就差不多了，不夠的您緊管再來挑，我絕對給您最好的價錢，的這些是貴了點，但保證都是頂尖的好貨，，這一輩子才結一次婚，當父母的能給多少就給多少吧！這些一共是420.-，我再送您半打新郎的襪子，這也得好幾十塊呢，還有這些大紅囍字也是送的，一定要貼的滿屋子紅通通的，那才喜氣啊。」

『謝謝啦。』玉琴掏錢的時後可心疼的緊呢，哪有錢這般花法的？

    出了店已經快中午了：「賈媽媽，要不要給您叫一輛三輪車回去？」

    『好啊，我也累了｣

    「那這10.-給您付車資，剩下的就請您喝涼水吧，勞駕您陪我們跑了一早上。」

    『這素蘋真是懂事的好姑娘，謝謝啦。』

    「喂、拉車的！」一輛三輪車夫聽見了馬上跑過來，賈媽媽上了車，揮揮手就走了。

    「媽、我們買了那麼多東西、也叫三輪車回家吧。」

    『好啊，那賈婆子都搭車、咱們也享受一下也好，喂、拉車的！』一輛三輪車跑了過來，幫她們把東西都拿上車，二個人坐好，車夫吆喝一聲:『走囉！』就踩著三輪車往素蘋家走去了。

    到了家門口，付了車資：「小蘭啊、出來幫忙拿東西。」

    小蘭馬上從屋裡出來：「哇！三輪車耶，還買了那麼多東西，姐姐、那個男人給了妳很多錢吧。」

    『不要說那個男人，很沒禮貌，以後他就是姐姐的先生了，妳要叫姐夫、懂不懂？』玉琴說了素蘭二句。

    「對了、以後姐姐不在家，妳要好好的照顧爸、媽、和弟弟喔，妳想去上學嗎？｣素蘋邊整理東西、邊對素蘭說。

    「不要了，我要跟媽媽學裁縫，以後就可以自己做新衣服穿了。｣

    「好啦、妳們姐妹說夠了沒？把東西整理整理，媽媽殺雞去，晚上熬雞湯給大家補一補。」

    『哇！好棒喔，有雞肉可以吃了，』孩子就是孩子，聽到有吃的就開心。

    進了屋裡看爸爸笑嘻嘻的用拐杖走著路：「中興、這一定是先文送來的對不對？」

    『是啊、妳看還送了一桌子菜，有雞腿、魚、大白菜和芹菜炒臘肉，二個小的早就抓著雞腿啃起來了。』

    「唉、真是個有心人，小蘋如果妳嫁過去、要好好的跟人家過日子，知道嗎？」

    『我會的爸、媽、請放心，只是想到不能留在你們身邊、有點捨不的，而嫁過去就算要我做牛做馬、我都會好好伺候他的，來、先吃飯吧，我看雞也不必殺了，這些菜夠我們吃的了。』

    「好啊、我看比年夜飯還豐富呢、吃飯吧。」

    晚飯以後爸爸回房休息去了，素蘋、素蘭、幫媽媽收拾著東西：『小蘋啊、我要掛牌做洋裁、可是我那縫紉機已經用了快二十年了，想換台新的、可是又要一、二千塊，，我實在買不下手啊。』

    「媽、沒關係，妳就換了吧，有了新機器、多接點活、賺了錢可以養活一家人、就不必再用傅官的錢了不是嗎？明天我帶弟弟、妹妹們去把新房子打掃一下，妳就自己上街去買布料，順便問問縫紉機的價錢，我們一家人都要穿新衣裳、還有那些窗簾、桌巾該換的就換、看看那些東西要買的就買、我會給妳錢的，該花的就花吧，也給爸爸抓幾帖補筋骨的藥，讓他可以早一點走路。」

    『好、乖孩子，妳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對了！掃帚、畚箕都要買新的，這是搬新家的習俗。』

    「那些我都會準備的，放心、去休息吧，累了一天。」

    『好，我去洗個澡就去睡，這是最後一次在外面洗澡了，媽、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乖、快去洗吧，天都黑了，小心著涼。』

    「知道了。」

    看著素蘋的背影離去、玉琴心裡也唸著：『這才17歲、能懂什麼？希望先聞好好的教他、對她好，那我也就別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