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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3 13:39:12瀏覽1990|回應13|推薦123 | |
那一年深秋,父親突感不適,腹瀉不止... 催促聲中,父親不甘心的拿出那不曾使用且引以為傲的健保紙卡。在繁瑣的檢驗後,醫師用著父親聽不太懂的國語問著我們:肝癌末期,最多三個月,要不要住院... 剎那間慌了手腳的我們,形同熱鍋上的螞蟻,渾渾噩噩二個月,是中醫,更是西醫。在堅持不住院的無奈及疼痛難忍中,父親住了院...;才一辦妥住院,打了點滴,醫師便示意著:病危,可以出院了... 通知了趕回家中守候的內人:我和爸要回家了...;頓時,電話那端,哭成一片... 救護車裡的我,握著父親粗糙的手,不捨的看著父親從未有過的啜泣與困難的喘息,不斷的喚著:爸爸要過紅綠燈了、要過橋了、要轉進巷子了,爸爸到家了... 在喘一口氣後,父親就沒再醒了。一連串的習俗,是壽衣、是堪輿師,是冥紙店、毛巾店、靈堂佈置、冰櫃到腳尾錢,忙碌與肅穆中,東方的天空浮現的竟是悲慟與哀戚的白... 父親終於走了... 父親一生最驕傲,就是他年少輕狂的服役時光。當我考上預備軍官,也是老家新居落成那一年,父親盤算者,就在門口的地板上,磨出一顆閃亮的星星。每每,總指著地板,期待著說:兒子,看你了... 一個預備軍官,哪有可能,肩掛星星;一直,沒能成就父親的夢想... 告別式上,來了好多高階軍官;披麻帶孝的我,猛一回首,竟發現父親的遺照,泛著絲絲的笑意... 星星的事,我肩負著,傳承... 讓父親失望的事,就等我也回去時,再親自,負荊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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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