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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4 14:10:47瀏覽1105|回應0|推薦1 | |
。 三、劉半農對新詩語言的貢獻。
劉半農的詩在語言上的自然樸素,第一個體現就是貼近生活,大量吸收采用生活中自然的語言。他的這個語言特點,在前面所引述的詩中,都表現得很突出。如《中秋》。再看他的一首《落葉》: 這首詩的語言,也只是將樹葉落地的悲涼聲響,用極平常的口語如實地寫了出來,並不多加修飾,但卻賦落葉以生命與情感,在它化作泥土之前,留得一刻還要發一刻的聲響,雖然這已是最後的、無可奈何的聲響。這樣的詩句,讓人讀來,既感到親切、悲壯,又極富人生哲理。一片落葉尚且如此,何況人呢?它使人振奮,發人猛省。 人家說打鐵朋友苦連天,我釘釘鐺鐺打鐵也打過十來年。/ 我打出鐮刀彎彎好比天邊月,/我勿打鋤頭釘耙你裡那哼好耕田?/ 人家說磨豆腐朋友苦連天,/我豆腐末也勤勤懇懇磨過十來年。/我做出白篤篤格豆腐來好比姐倪格手,/我做出油胚百葉來好供佛勒好齊在。 詩的語言采自民間,采自民歌,采自勞動者的生活與勞動,民間生活氣息格外濃,處處流溢著民間味,既合轍押韻,又富於節奏感,兩至三字一頓,讀來順口,聽來順耳,而且采用民間的生動比喻,既形象,又有情趣。這種語言,民歌特色突出,對新詩語言的大眾化、平民化和豐富多彩,都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即使到了今天,對於那些語言艱澀的詩作者,仍然有著鞭策作用。 劉半農詩歌語言自然樸素的第三個體現是采用兒童語言入詩,他寫了不少兒歌,也模仿兒童口語寫詩。很能顯示兒童的童心童趣。看《一個失路歸來的孩子》: 詩真實地描繪了一個失路歸來的小孩的狼狽、失態、驚恐、後怕的形態狀貌,十分形象,尤其是引小孩原話以為詩,把小朋友失態時的那種天真幼稚、語無倫次的情態寫得那樣維妙維肖,“媽!遠咧!遠咧!那頭!還要那頭!”這種詩句,這樣的邏輯,只是小朋友所特有的。又如另一首《雨》: 媽!我要睡了!那不怕野狗野貓的雨,還在墨黑的草地上,叮叮咚咚的響。它為什麼不回去呢?它為什麼不靠著它的媽,早些睡呢?/媽!你為什麼笑?你說它沒有家麼?——昨天不下雨的時候,草地上全是月光,它到哪裏去了呢?你說它沒有媽麼?——不是你前天說,天上的黑雲,便是它的媽麼?/媽!我要睡了!你關上了窗,不要讓雨來打濕了我們的床。你就把我的小雨衣借給雨,不要讓雨打濕了雨的衣裳。 這些話,純是小朋友才能說得出來的,那天真無邪的童心童趣童味,給人自然樸素親切的感受,給人一種天性的美感。這就是引兒童語言入詩的優點。 劉半農新詩的語言特色,他的自然樸素風格,歸結起來,仍然與那個“真”字有關。他采用生活口語入語是真,他采用民歌語言入詩也是真,他采取兒童口語入詩還是真。由於真才有了“自然樸素”。如果不真,矯飾語言,那還有自然樸素嗎?正由於真,所以他的詩,他的詩中的語言,總是那麼自然,那麼樸素,那麼迫近生活,那麼與群眾打成一片,那麼充滿生活情趣,那麼感人至深,那麼富於藝術的美。雖然如此,但他的語言卻始終是極精煉極省儉的。馮文炳先生說:“劉半農的詩原來乃只是蘊積的,是收斂的,而不是發泄的,這正是他的感情深厚之故”。我們極贊成馮先生的評價,但是,劉半農詩的蘊積收斂,除了感情深厚,也正體現了他的“真”的語言特色。這個語言特色,時至今日,仍然值得我們效仿、學習。這是劉半農在語言上對新詩藝術的突出貢獻。 最後,我們引述劉半農的一首詩來結束本文,《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下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啊!/微風吹動了我頭發,/教我如何不想她?/月光戀愛著海洋,/海洋戀愛著月光。/啊!/ 這般蜜也似的銀夜,/教我如何不想她?/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魚兒慢慢遊。/啊!/燕子你說些什麼話?/教我如何不想她?/枯樹在冷風裏搖,/野火在暮色中燒。/啊!/西天還有些殘霞,/教我如何不想她? 本文來源於CSSCI學術論文網:http://www.csscipaper.com/和免費論文下載中心:http://www.downpaper.com/ 全文閱讀鏈接:http://www.csscipaper.com/literature/xdwxyj/144483_4.html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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