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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生命起落終有時
2023/09/23 20:08:15瀏覽84|回應0|推薦0

阿華,是朋友的二嫂。

30餘年前,經由媒妁之言,阿華與二哥相識牽起情緣,進而結為連理相守一輩子。但美好而平淡的婚姻生活,隨著當兵的兒子被診斷出躁鬰症而變了調,就像是不定時炸彈,隨時因情緒亢奮而發病。

阿華的母親雖然大字一個也不識,頗有幾分姿色,前後有過三段婚姻,阿華是她與第一任丈夫所生的小孩。

阿華的父親是名水電工,患有躁鬱症,但這段歷史少有人知曉。那個年代,多數人不知何謂躁鬰症,只知他有情緒控制問題,沒想到這麼多子女,只有阿華多多少少遺傳了這躁鬰基因。

曾聽二嫂母親提及,阿華從小不愛讀書,看到書就頭痛,上學也是好一搭沒一搭,好不容易唸到小三便輟學離家到北部工作,輾轉做過成衣等許許多多工作,最後跟著乾爸乾媽做起徽章,工作才穩定下來,也存了些錢。

嫁給二哥多年後,阿華偶然提起,少小離鄉北上後,她原以為與家鄉情緣已斷,沒想到一場媒妁之言,竟讓她與故鄉重新連結在一起。與二哥相親後見過幾次面,兩人便步入禮堂,從此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

與夫家相處一段時間後,公婆發現阿華性格與別人有些不同,尤其是經期來臨時,她常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情緒起伏很大,脾氣不好也不搭里人。幾年相處下來,公婆和先生倒也包容,她也陸續為夫家生下二男一女,先生工作順利,子女孝順乖巧,一家生活和樂。

受同儕影響,阿華家的老二,高中畢業後跟著朋友去當志願役。入伍不到一年,某天夜裡老二便自軍營徒步走30公里回家,他聲稱在營區見到鬼,太害怕了才跑回家。這是阿華兒子躁鬰症發病的開始,從此每下愈況,最後被軍方送到醫院治療,前後長達十年時間,總是時好時壞,阿華只好時時把兒子帶在身旁。

個性耿直單純的阿華,原本生活無憂無慮,自從老二發病後操碎了心,初期到處求神問卜,用盡了各種方法,兒子始終沒起色,三不五十就躁症發作,夫妻倆花了不少錢,卻不見效。或許憂慮太多,先生某年冬天主動脈剝離緊急住院,所幸搶回一命,卻在隔年選擇開刀治療後走了。

失去丈夫的支持,阿華接下所有的農活,同時照顧躁鬰的兒子,生活倒也平靜。沒想到去年中秋連假後,朋友電話聯絡不上阿華,才發現她倒在家中浴室,早已春消玉殞,死因是心概梗塞。阿華初嫁時身材苗條,生了三個小孩後逐漸發胖,加上與村人偶而聚會喝些小酒,身材便開始走樣,或許因此埋下心血管疾病因子,又因當時疫情嚴重,選擇注射第一劑疫苗,讓她就這麼突然走了,留下躁鬰的兒子獨自與疾病對抗。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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