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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06 13:01:02瀏覽2918|回應11|推薦216 | |
第五十六屆雙年展的主題 - 全世界的未來 旅行一向是我的最愛,尤其是以藝術為目的的行腳格外喜愛,今年不同時段走訪了三個藝術景點,知識行囊裡頗有收獲。 六月中飛往威尼斯參觀國際雙年展,這是近百年來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藝術盛會,今年已是第五十六屆了。想在這個藝術重要展場提出作品,除非藝術家有非常獨特的藝術語言以及散發強有力的藝術能量,否則難以被權威策展人與良性的傳播話語系統注意到,能登上這個舞台的藝術家都是一時之選。 韓國館展出精采萬分令人讚嘆的科技藝術 今年的策展人奧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推出以「全世界的未來」(All the World’s Futures)為名的大會主題,希望藉此反思自工業社會到後工業社會以來,科技的高速變化、環境災變與人類苦難等時代焦慮狀態。面對全球電子訊息高速不斷巨變所形成的變異與繁殖,藝術不可避免的也逐漸被資訊觀念所攏罩,反恐、本土化以及不同的文明、信仰之間的衝突題材也被搬上展場,這是個文化價值觀互相衝撞、異中求同的關鍵時代,第三世界非主流的文化傳統與最新式的科技接觸,與最現代的思想觀點接軌,不再受任何傳統形式的箝制而成為基本創作的素材,也形成全新的創作生產系統。但網路傳播也逐漸在解構雙年展的盛事,如今,雙年展的影響越來越趨於消解了,不過無論主題怎麼變,歷屆展出的純藝術探討議題仍可窺出,總是和政治、資本、權利、市場在磨合交匯的關係中亦步亦趨如影隨形。 中國畫家徐冰在軍械庫裡裝置氣勢磅礡的鳳凰 威尼斯自古即是個人文薈萃的商業都市,區內水道四通八達,古蹟鱗次櫛比,處處有驚豔的景點,循著狹窄巷弄的商圈街道沿途逛去,來到偌大的展場已有點疲累,但七天之中每天來回徒步欣賞創意無盡的現代藝術作品,包括古根漢美術館,心靈上的豐收終究彌補了身體上的疲憊。 日本館以紅線、鑰匙和廢船串成迷陣般的作品 九月初飛往第二個場景是日本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城筆下的「雪國」新潟縣,那兒有個「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Echigo-Tsumari Art Triennale),三年展的藝術祭是透過將藝術品創作設立於廣達七百六十平方公里大的各鄉野村落,讓參訪者願意到分散各地的藝術展品去參訪,(相對於威展必須靠雙腿觀賞,這裡必須依賴車子逐步參觀)進而瞭解各個逐漸被遺忘聚落的原有特色,策展人北川富朗希望以大地為舞台,透過藝術的橋樑,借此喚醒人們重視過去賴以維生的農業生活,找回老農對他們一輩子奉獻這塊土地的光榮感,不但傳承智慧與歷史記憶,也因藝術的介入讓在農村生活的老人家們能夠接近當代藝術,最終「重新看見爺爺奶奶的笑容與驕傲」。 信濃川河畔有著失憶的窗櫺,半醒的窗紗 的確長達五個月大雪紛飛平均積雪3~4米的雪國(最高記錄積雪高達七點二公尺)因年輕一代的人口大量外移導致老齡化嚴重而日趨沒落,許多空屋、民家、廢校因藝術家的入駐與巧思而有了新的生機,荒廢的梯田重新恢復綠意,藝術在此不再只是置入殿堂的作品,而是透過藝術家居中穿針引線,在大自然裡的創作過程中與勤樸的住民志工參與共同勞動而有了美麗的邂逅,藝術在這裡也許是天馬行空的一種手段,卻結合了都市與農村的能量,並且激發人們更多的想像與熱情,現代都市人也得以親近久違的自然與清新純樸的住民互動,透過藝術得以再次省思人與土地之間的親密關係。大地藝術祭清楚的呈現策展人北川富朗利用藝術的強韌筋骨走出一條擺脫聚落沒落貧困的康莊大道。 幾米的作品活化了幾乎被廢棄的火車站 紅葉濃時的十月我飛到北京宋莊,這裡是目前全球最大的藝術村,粗估超過六千位藝術家長期入駐在這個小聚落裡。一位裱畫師傅告訴我,在他周圍五百公尺的範圍內有超過兩百家裱畫店,大型美術館不下十來間,有的畫家專用畫室甚至比新竹市立美術館還大,這裡曾經造就出岳敏君、方力均、張曉剛、楊少斌四位畫價動輒千萬起跳的四大天王,宋莊真的是座全球難得一見香火特別鼎盛的藝術大廟堂,愛好藝術的香客從各地絡繹不絕前來燒香(金錢)求才(品牌)也求財(投資),每個畫室的住持更勤奮于朝拭明鏡,暮誦心經,寺廟四周的相關產業也像雨後春筍因應而生,水幫魚,魚幫水,畫家在創作前茶來伸手,創作後飯來張口,畫布、畫架、畫框全都打理得妥貼且價廉,比較臺灣畫家與畫商之間的供應鏈堪稱方便至極。 藝術家的大畫室足夠任君舞之蹈之翻滾之 愛爾蘭作家王爾德有句戲謔的話中語:「藝術是世上最嚴肅的事,而藝術家卻是世上最不嚴肅的人。」最嚴肅的事竟出於最不嚴肅的人之手?乍聽之下似乎有些矛盾,但仔細推敲自有妙理,要這群與藝術終生奮鬥的先行者或苦行僧整天繃緊神經面對創作也太難為了吧,野馬必生動,疲驢則板拙,科學需要在實驗室裏夙夜匪懈的「忙」出來,而藝術則是在大自然裏苦中作樂的「閑」出來,所以當紅塵看透別無他求時,藝術家都會把創作當成遊戲,也就是說當肚子裏有東西在翻滾,腦子裏充滿了驚喜,呼之欲出的狀態不借手足舞之蹈之形之於外會令人發狂,這是一種屬於靈魂的喚醒作用,所以狂來輕世界,醉裏見真如,草草逸筆不必盡出於理,在嘻笑怒駡的放浪中自得意趣,那些出自恬淡舒坦的戲筆、戲墨可都是日後藝評家得正襟危坐認真以待的「嚴肅」專題,懷素、梁楷、徐渭、八大、李白、羅特列克、杜象、畢卡索、波洛克、卓別林、巴斯奎特 ……這些都是把藝術當遊戲玩得淋漓酣暢而成為大藝術家的人。美學大師宗白華曾說:「大藝術家是白日作夢,忘懷於個人的生計,不合時宜,始終是要被世俗所譏笑、所忌嫉、所不了解而視為異乎常人的。為浪人、為高士、為天才、為鬼才,則視乎各人的命運了!」我認識的宋莊畫家裏也有幾位行為舉止確屬蔽屐尊榮,略帶狂生閑士的「㑺俠」性格,但藝術上能否玩出此地俗稱的「大腕」角色真的就得看個人日後的造化了! 狂來揮大筆,閒裡得意趣 宋莊有如百餘年前距巴黎五十公里外的巴比松小鄉鎮,一群藝術家因不滿虛浮的現實與喧囂的都會生活而移居此地,歷經一段沈澱的過程去深入探索生命內涵,群聚的能量也揭開法國現實主義運動的序幕。宋莊也正孕育著一股為「藝術而藝術」的能量且已折射出光芒,感覺東方文化因中國的崛起連帶推動藝術逐漸邁向世界舞臺,如同二戰後的美國借著為文化藝術的存在權力奮力發揚,終能與舊歐文明比肩抬頭齊步,而中國這個破繭與催生之處很有可能就會在宋莊。 煤爺蓋的上上國際美術館據說面積是全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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