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男一女四人行】　2775字

　　「是東邊來的嗎？」那個男人聲音帶著魅惑，我無力的搖搖頭。

　　冥煌則憤怒的把我抓到他的懷裡，「不是東華來的，如果你只是想要殺了這個女人，你可能找錯對象了。」

　　那個男人順著他褐色的長髮，用灰藍色的瞳仁盯著我道，「不是東華來的，看起來也不像外疆之人。按這副打扮，難不成是異世來的？」

　　我正想回答他說，沒錯，我便是從現代來的。冥煌卻搶先答道，「她確實來自異世，你究竟想做什麼？」

　　那個男人驀地哼哼的輕笑，笑中盡是妖異，讓我覺得這個男人若不是妖就是非善類。我有些害怕的縮在冥煌的懷裡，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男人解開他的蒙布，我好奇的盯住他的臉，然後我就這麼驚住了。他擁有著女性的鵝蛋臉，狹長上勾的眼眸，有著特有的灰藍色，細長的眉毛同頭髮是褐色的，堅挺的鼻子帶著妖異，唇瓣薄而豔紅，就像剛開花的玫瑰。

　　好一個妖蠱之男，我心裡是這麼想的。總覺得他的後方蔓延黑色濃沉的妖氣，他果真是個妖怪？我畏懼的朝冥煌瞄去，果然，我還是比較喜歡冥煌這類型的。但我到底在想什麼？現在又不是在挑男人，況且沒有人知道這妖男是好是壞。

　　冥煌原本警戒的表情也有些鬆懈下來，不對啊，這男人看起來就像個妖怪，準不定是什麼狐狸精化成的，現在應該要提防他而不是鬆懈吧？

　　「沒想到你花了四年倒也完成了。」男人雖是對著冥煌說著，但那灰藍色的瞳仁卻依然盯視著我。

　　我有些憤怒的看著他，真是好笑，怎麼把我當成怪物了？明明長的最像妖孽的就是這個男人吧。抑或者是因為我身上的衣服太過怪異，所以才把我當成奇怪的女人。總覺得冥煌瞞了我很多實情，就把我帶來這裡。

　　男人又繼續道，「在下穆天其。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秦晞，熟人都叫我小晞。」我機械化的自我介紹，提防的瞪著他。我環顧四周，幸好，妖氣並沒有竄到我的身上。

　　穆天其又問道，「秦姑娘可知曉西華的傳說？」我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我不解的看著這兩個男人，他們感覺好像是舊識，為什麼不認出來呢？還是因為我在所以他們不敢曝露自己的身分，怎麼有種被蒙在鼓底的感覺。

　　冥煌實在瞞我太多太多事了，除了我知道我是『聖女』之外其他一蓋不知。

　　穆天其見我不明，笑裡帶出佞邪道，「這裡是西華的領土，而此地有個傳說，從異世而來的女人稱之為聖女。」

　　聖女？那不是和冥煌說的差不多嗎？只是他並沒有說抓我來幹什麼。難不成是當那什麼女祭師，在那裡祭祀祈福，然後終身不能結婚，變成老處女而死。貌似聖女應該是這樣子的，但我覺得我不能勝任，因為我不清聖，要我當聖女，還不如當色女比較符合吧。

　　冥煌打破沉默開口道，「穆公子是否願意幫個忙，帶我們到城裡去？」

　　穆天其笑盈盈的看著我，「帶聖女回城是應當的，待會兒另一人會過來，你們可以坐上馬車，約莫子時會到城裡。」

　　我對突如其來出現的穆天其充滿戒備，甚至開始懷疑冥煌起來。穆天其何以如此肯定我便是聖女，難不成是因為冥煌的原因？時間算得如此精確，甚至答應要載我們一程。冥煌到底要瞞什麼？在這個奇怪的世界我到底該相信誰？我已經越來越糊塗了。

　　我開始對我未來的生活失望了，在這裡舉目無親，遇到的人都會提防著我。好像我是妖怪什麼的，說我不屬於現代，但我覺得在這裡我反而更格格不入。而且從那兩個男人的交流來看，就算不是什麼舊識，也應該知道彼此的身分。

　　穆天其剛剛問我是不是從東華來的，而冥煌立刻反駁他的說法。是東華來的女人就該殺死嗎？設若我真的是從東華來的，穆天其那妖邪是不是真的會殺了我。還有到目前為止，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還是我太過憂慮。在這人煙罕至的沙漠，為什麼遇到的是男人而非女人？穆天其對來自東華人心存戒備，又說在此地如有從異世過來的女人便是聖女。

　　這個『聖』字感覺意義非常，他們視異世而來的女人為聖女。難不成西華的男人比較喜歡異地而來的女人，而對東華的女人不屑？我蹙眉思考著，這個問題比數學的排列組合還難好多，為什麼我想不出答案呢？

　　就這樣我們三人之間沉默了好幾分鐘，耳畔窸窣的沙沙聲提醒我們等待的人已經將近。緊接著輪子轉動的聲音、馬蹄的聲音在我聽來就好像天籟般，終於可以不用靠雙腳走出這沙漠了。

　　騎馬的也是個男人，他的身型較為壯碩，他下了馬，身高明顯多出了冥煌和穆天其十公分左右。我一百六十五公分，在這三個男人的面前像個小孩子，明明我也不矮，可在這三個男人面前卻如同孩童。

　　這個壯碩的男人同穆天其一樣衣褲皆是黑色的，臉上也蒙著黑巾，他的短髮在兩個長髮男人之間更為突顯，俐落顯示出他的剛毅還有隱約透露出的霸氣。烏黑色晶亮的瞳仁是和善的，不像冥煌帶著冰冷，亦不是穆天其的妖異，我對這個男人產生莫名的信賴感。

　　穆天其率先發話，「你總算是來了。」然後他指了我，「這位名叫秦晞的姑娘應當是聖女，所以我們要帶她回城裡去。」

　　那男人撥了撥凌亂的短髮，揭下蒙巾道，「天其莫急！」後又轉向冥煌，神色詫異，倏地又變為沉穩，作揖道，「煌公子，真沒想到是你！」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三個人男人的互動，更加深了我之前推測的：他們之間一定彼此熟識的論點。而且從穆天其直斷我就是聖女的身分，更可以確認他對冥煌有相當的認識。

　　接著男人衝著我笑道，「秦姑娘莫要害怕，在下劉清遠。」

　　我微笑著回應他，這個名叫劉清遠的男人，果真和我所想的一樣，帶著剛氣。他的皮膚較為黝黑，眉毛也較粗深，眼睛清亮且大小適中，眉宇間是凜然的氣息；鼻子一樣的挺拔好看，唇色較另兩個男人沉暗，卻和膚色相襯著，組合起來倒是一相貌堂堂的男子。

　　正當我被三個男人的外貌迷得團團轉之時，心中無來由的生起一個疑問：為什麼又是遇到男人？雖然穆天其和劉清遠在沙漠上結伴同行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就沒見著女人？

　　該不會這裡的女人像伊斯蘭教的國家一樣都不能出門，只有男人可以出外露面吧。可從穆天其和劉清遠的目光依循，他們看到我像看到珍寶似的。可我又不是什麼美女也沒身材，就這雙腿勉強能看。全身沒長什麼肉，瘦巴巴的，我臉是不醜但也非沉魚落雁。究竟我是那點讓他們當成稀物？

　　冥煌見我還杵在那裏，就拉著我的手要我趕快上馬車。因為另外兩個男人都已經準備就緒，他們疑惑的看著我發呆。可不想想真正不解的人是我，究竟西華到底是什麼國家？冥煌到底還隱藏著什麼事實？

　　正要上馬車前，劉清遠望向我們倆道，「你們倆在城裡也沒有地方住吧？不如就到我府裡住上一會。」

　　冥煌微笑著，「多謝劉大人了。」

　　大人？看來這個劉清遠的位階挺高的，所以可以更確定冥煌和劉清遠是舊識，而和穆天其可能照過幾次面卻也彼此熟悉。

　　冥煌見我還不走，就開始扯著我的手趕我上馬車。我跛著雙腿慢拖的走，步履蹣跚，可冥煌並沒有扶我，硬是拉著我上了馬車。

　　馬車有點擠，令我和冥煌的身體貼在一起，但是有馬車已經不錯了，再東挑西揀的可是對人家不敬。眼皮沉甸甸的，睡意充盈我的腦袋，往角落靠去，慢慢闔上眼眸。冥煌卻怪異地將我的頭扳到他的肩上，我心想我若不從，他肯定又會生氣，所以我也乖乖的靠著。

　　猝然有個想法又充斥著我的腦袋，令我無法入眠，冥煌的這個舉動讓我開始害怕西華這個地方……。

作者有話說：

如果你莫名其妙穿到這裡，應該不會豬哥才是，會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