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殘缺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願它讓我回到民國六十八年的夏天。那時剛服完兵役，前途一片茫然，出國留學？心裡卻有個女孩留住我。擋在我面前的是一道高大的門檻，難以跨越，可是那身影卻又揮之不去。在校園漫無目的走著，那美麗的笑容突然浮現眼前，鼓起了勇氣走進辦公室。假借出國前要充實自己，借了書，夾了朶玫瑰在書裡還了她。又說要感謝她，請她到路邉小攤共嚐美食。那天是南臺灣夏天慣有的大太陽日子，早晨邀她一起打網球，完後在大學路上騎著車送她回宿舍時，忽然一陣陣熟悉的喊叫聲傳來，回頭一看，竟然是在美國已經結婚的初戀情人。那天中斷了我跟她的往來。

有人說：沒有遺憾，你不會體會快樂。沒有這遺憾，我也無法體會悲傷的喜悅與殘缺的美麗。

＜如果時光旅行，我最想做的事是轉達＞

　媽媽是公園的清掃員，她皮膚黝黑、五官深邃，常被誤認是原住民，因為終年日曬，才有這般黑得發亮的膚彩。

　她生活規律像宇宙恆星億萬年都繞著同一軌道運行，唯一去過的國家是馬來西亞，當時舅舅在台電上班，公司旅遊，就帶著她一起去。

　這幾年媽媽的身體不好，只要路途長一點，就會暈車吐得無法抑止，全家人都提心吊膽。

　那次旅遊，隨時間經過美好記憶也漸漸被沖淡了。她甚至想不起是三天兩夜？還四天三夜？這樣簡單的事情。後來，和舅舅也因為住的遠，而鮮少往來了。

　如果有時光機，我想要回到她出國那天，幫她記得，舅舅是如何貼心張羅所有行程，記得沿路的紀念品商店，貝殼項鍊美麗地足以招喚整座沙灘和陽光，在她就要忘記的時候，再親口對她說。

＜如果時光旅行，我最想做的事是轉達＞

　媽媽是公園的清掃員，她皮膚黝黑、五官深邃，常被誤認是原住民，因為終年日曬，才有這般黑得發亮的膚彩。

　她生活規律像宇宙恆星億萬年都繞著同一軌道運行，唯一去過的國家是馬來西亞，當時舅舅在台電上班，公司旅遊，就帶著她一起去。

　這幾年媽媽的身體不好，只要路途長一點，就會暈車吐得無法抑止，全家人都提心吊膽。

　那次旅遊，隨時間經過美好記憶也漸漸被沖淡了。她甚至想不起是三天兩夜？還四天三夜？這樣簡單的事情。後來，和舅舅也因為住的遠，而鮮少往來了。

　如果有時光機，我想要回到她出國那天，幫她記得，舅舅是如何貼心張羅所有行程，記得沿路的紀念品商店，貝殼項鍊美麗地足以招喚整座沙灘和陽光，在她就要忘記的時候，親口對她說。

                                                           項鍊

「天地內、有了新滿州、新滿州、便是、、、」這首充滿政治語彙歌曲，幼年時即縈繞在我腦海與母親傍晚時分小院暫歇處她向我述說著白山黑水原鄉主題曲，夾說些童年往事為副歌；曲詞母親永遠唱不全故事通常說到哪算到哪，聽著聽著我感覺出來母親思鄉的重量！

年近花甲我在陪侍母親因中風臥床十年間，偶爾靈光乍現內建連線成功還會聽她輕哼兩句抑或喃喃自語：吳輔臣〈我外公〉、老姑、溝幫子、北鎮大藥局、、、諸如此類我從母親空洞眼神裡無法組合詞句。

 此時真希望來趟時光旅行帶我回到三十年代東北；從青紗帳幫忙母親拾起散落在高梁田地記憶串成項鍊，願這圈圓滿伴隨母親無憾的慢慢老去！

罹癌後，死生問題常在心中打轉。勇敢面對後，不但少了莫名的恐懼，還多了幻想。

如果真能時光旅行，我要到我告別式的那一天。我不是要看會場如何素雅，我也不在乎妻兒選我哪張相片當遺照。我只想看看，有哪些人會來參加？是我學校的同事、還是我教過的學生？我猜，那些我曾和善以對的，應該會來，不管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我比較想看到的，是在過程中，因我的嚴格，而曾經跟我有過衝突，巴不得早點畢業，卻在離開後，才體會我「愛之深、責之切」的那幾個「頑童」，有沒有夾雜在人群之中。他們或許只是遠遠觀望，但心裡卻跟我一樣，默默細數著我們共度的艱辛歲月。而在他們離開時，除了眼淚，還有一切都值得的滿足微笑，一如妻兒為我選的那張相片。

tss3663@yahoo.com.tw

　　很溫暖，就像一團小太陽。

　　風雨颳冽過我凍得通紅的雙頰，我只是癡癡的看著手掌上跛了腳的小麻雀，不知怎麼的在路旁，不知怎麼的跳進我手掌，也跳進我心裡。

　　我幻想自己的羽絨衣是母鳥的羽翼，緊緊將牠包裹其中，此時的傘並不能阻擋四面八方吹來的雨箭，但是牠的心跳好似讓我忘了寒冷。

　　『丟了吧！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怎麼養小鳥？』

　　這是最後一句宣判，法官的重槌讓我放下牠，手上是輕了，心卻沉入冰冷的湖底。

　　終究還是捨不得，隔天，牠已經不在那了，默默安慰自己牠已經安全了，抬頭一看，幾絲咖啡色的羽毛卡在軍營的鐵絲網上。

　　那個不再動彈的小小身軀，熟悉的讓我模糊了眼眶。

　　如果讓我回到過去，我不會再撿起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