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26) - 陌上塵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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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26)

2009/12/09 20:40:12瀏覽449｜回應0｜推薦1

「吳力，你是怎麼啦？看你一回來就神經兮兮，睡覺還大呼小叫的，看你八成是累壞了，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罷，別太累了。」靜枝憐惜地說。
你不會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看妳還有心情關心我哩！痛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啦！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吳力心裏恨恨地罵著靜枝，身子則畏縮地躲在被窩裏，靜枝伸過來的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身軀，吳力不住地顫抖著，只是他強忍著不想讓靜枝發現。
靜枝從來也不曾見過吳力這種失魂落魄的模樣，往常儘管他工作如何疲累，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像有誰沖犯了他似的，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她一次又一次地摩挲著吳力的肩膀，雖然皮膚表面因粗糙而呈現龜裂的現象，但在她的心裏那還是如少年般的柔嫩。而且吳力的身上不時會散放出一股男性特有的體味，這體味多少滲透著迷人的香氣。
自從嫁給吳力後，每夜與他同床同眠，這香氣總要在她鼻息裏出現好幾次，這是德金身上所沒有的，有時候雖然吳力不在身邊，但只要一閉上雙眼那股香氣也會不經意地襲入她的嗅覺器官裏。平常時候她還不太注意這檔事，今晚她卻特別留戀起這股香氣來，她挺起鼻子循著床沿慢慢搜尋，她的一呼一吸對準了吳力的後腦勺，吳力縮縮脖子，顯得更加不安。
靜枝停止了撫摸，像這種情形在他們婚後幾年很少發生過，吳力的冷感，使得靜枝的興致減了大半，在這當兒澆她冷水，一肚子氣不知往何處發洩，本來想好好兇他一頓的，可是為了這種事生氣，怕又要被吳力取笑了，何況他今天回到家門就是一臉不對勁的神色，靜枝按捺住自己，試探性地問吳力：
「你今晚是怎麼啦？」
「……」吳力仍然靜默無語。
「有事說出來，兩個人商量商量，總有解決的辦法。」
「……」吳力仍然無語。
靜枝以為他睡著了，抬起頭翻過去看看吳力。
「沒辦法解決的啦！」吳力突然間的一句話，使靜枝嚇了一跳，他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要死啦！說話也不通知一下。」
吳力被她這一逗忍不住卻笑出了聲，其實靜枝是真的受驚了，而當她看到繃了一整個晚上臉的吳力終於笑出聲來，這時她的心頓時開朗了起來，能夠讓吳力暫時忘卻煩惱總是令人興奮快慰的事。
剛剛才被壓抑下去的興致又一分分的提昇了上來，可是當她的身子再一次地靠近吳力時，吳力竟冷不防地坐直了身子，然後迅速的離開了床。
如此夢魘般的日子繼續糾纏著吳力，有時候他就像極了精神失常的人那般；失去了理性，但也都稍縱即逝。
靜枝三番兩次要延請醫師為他診治，卻被他給拒絕，他總是說：
「我又沒什麼病，請醫師幹什麼，妳真是發瘋了！」吳力變得愈來愈怕過日子了，駭怕得甚至於看到旁人撕日曆也會引起他的反感，可是儘管他如此排拒，但時間還是一天天地過去，時間，並不因為他有所駭懼而稍事停頓。(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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