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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7 22:31:37瀏覽324|回應0|推薦0 | |
美國沒落與中國興起? ─「西方文明的四個黑盒子」 讀後 這本書的英文題目:(The Great Degeneration – How Institutions Decay and Economies Die),如果我是譯者,為忠於原著,我會翻成: 「大崩壞 ─ 制度如何衰敗及經濟如何死亡」。 美國及其代表的西方正在沒落嗎?西方經濟成長趨緩,中國及印度經濟成長速度為歐美的數倍,原因何在?一般專家認為是西方家庭和銀行作愚蠢的投機買賣後,又拚命少花錢以減輕負債,此所謂「去槓桿化」(deleveraging);另外的人士認為是全球化、技術改變、教育和財政政策所造成; 也有專家認為西方經濟正在停滯狀態,是腐敗、壟斷利益的菁英份子,利用法律和行政體系為自己牟利,富人及大資本家有很大的安全保障,窮人則無。 作者不認為問題只是這樣簡單。他認為西方的制度 {institution}:「民主」、「資本主義」「法治」及「公民社會」都已退化。 自一五00年代至一九七0年代,西方國家的富裕程度變得遠遠高於世界其他地方;三百年前中國人比一般美國人稍稍有錢,到了一九七八年,美國人富裕的程度是一般中國人的二十二倍之多;西方人曾建立了大約十二個正式帝國,版圖曾涵蓋全球基地面積和人口的近六成,經濟產出占全球經濟產出的四分之三;西方一直在支配著世界。 此外,歐洲各國「制定相應制度,使菁英階層有機會建立非個人的菁英間關係」,然後「創造出鼓勵菁英打開進入菁英階層之門的新誘因,並維持這些新誘因。」如此造成社會上下有機會流動,不會形成永遠的貴族階級。 西方基督教世界自成一格的發展,削弱了大家族或氏族的重要性,使得人民易於爭取民主、多元性及包容性。基督教統一的一神論,創造人民集會祈禱的場所及規律,有機會發展共識的建立,民主組織的紀律,社區的意識等,這是中國和印度所沒有的背景。 另一方面,也許是歐洲人運氣好,發現美洲加勒比海地帶的糖產,大量的糖給歐洲人便宜的熱量來源;歐洲人也發現了較易開採的煤礦,中國人這兩樣都沒有。 根據二00九年的調查顯示,中國上海和美國,兩地十三至十九歲的學生,數學程度差距,有如美國和非洲學生的差距一樣;中國和其他東亞及日本等國,下載(學習)了大部分西方文明。中國人孩童的教育記憶訓練,遠超過西方的啟發式教育,但是教育到了大學及研究生水準,東方仍然遠落後西方,現在每年仍有大量東方學生赴美留學就是一個顯例。 英國於一六八八年光榮革命,使得政府可以舉債,也開啟了農業改良、商業成長與帝國擴張,金融體制也迅速發展,有了中央銀行和股票市場等制度。英格蘭有了無可比擬的財政資源來用於發動及打贏戰爭。這個金融制度的發明是西方的一大勝利。 英國和法國曾多次作戰,英格蘭國債劇增,一八一五年曾達GDP的百分之260!但這一舉債,勝利後得到豐厚回收,英格蘭全球帝國主要是靠舉債建立的海軍打下來的! 但是現代的經濟上舉債政策,是一種跨世代的不平等政策,年齡大的一代恣意揮霍,把債留給後代,對年輕人不公平,也是使每一個人受害。而美國政府正在隱瞞巨額債務。 作者認為:「過重的公債是不同世代間社會契約瓦解的徵兆。」 雷根時代立了許多法案,解除「新政」時代對抵押放款的限制,雷根解除管制之後,節儉才漸漸從美國人的生活方式中消失。大量消費之後,造成繁榮的外表,西方人民崇尚享受,那由誰去生產呢? 金融體系開始以太少的資本冒太大的風險。 始於二00七年的金融危機,正源於過度複雜的管制。政府及銀行基於社會和政治的理由,鼓勵提高低收入戶擁有住宅的比例,實際上是在鼓勵低收入戶拿借來的、未避風險的單向的龐大金融當賭注,押在美國房市上。 而由於中國政府花了數兆美元的人民幣以防止人民幣升值,目的在使中國製造業出口在西方市場保有強大的競爭力;中國大量買進美國國債和政府債券,使得泡沫化的房地產市場更加膨脹。 美國法治有許多敵人,其中之一是惡法;例如一個「多德─法蘭克法案」,欲透過終止融資紓困來保護美國納稅人,因此得制定兩百四十條規則,執行六十七項調查,發佈二十二份定期報告。 一九三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和一九七0年代的銀行恐慌和一九八0年代的存放款危機,有如恐龍時代的集體大滅絕。 作者認為,法治最致命的敵人之一是惡法;美國法治已退化到律師治理的時代。 一八三0年代和四0年代的美國,法國人托克維爾觀察道,是看重自由更甚於平等,這造成經濟上可以有更大的不平等現象;而法國是看重平等更甚於自由,這種偏好產生強而有力的中央政府,以及弱勢的公民社會,更注意的是經濟上不讓有太大太多的資本家出現;法國將這個模式輸出到亞、非殖民地,帶來很糟的結果。 中國在帝制時代,中國政府「未對權力的分立有任何安排」;「縣長的職權包山包海,包括三個基本功能,即:制訂規則;執行規則;解決紛爭。」中國政府致力於提供各種公共財,但因高度中央集權化的官僚機構,對於人民非常粗疏對待,低稅賦,有財產保障,但是沒有商業法典;縣長有深厚文學及哲學素養,但對法律不熟悉,只會「尋求折衷方案而非法律裁決」。 清末終於邁入商業社會時,對商人課稅過重,而政府及其代理人權力過大,造成貪腐猖獗,使經濟萎縮。 但是現代美國有了治理上的問題:二0一一年美國哈佛商學院的一項調查,問校友們是否決定將事業移到美國以外,結果六百零七個對象中只有百分之十六決定將事業留在美國,原因是他們認為美國落後於世界其他國家的前五項是: 一、 政治制度的效能不佳;二、稅法太複雜;三、管制太多;四、 法律架構效率差;五、僱用與解僱上彈性不佳。 一項世界經濟論壇的年度「全球競爭力指數」調查,有十五項目美國得分低於香港;台灣在九項得分高於美國;腐敗一項美國只名列全球第二十一,大大落後給香港和新加坡。 中國河南的一名律師曾發出聲明:「法治以民主為前提;權利以法治為前提;維權以權利為前提;律師以維權為前提。」中國距離法治還很遠,但是中國的經濟改良有驚人的發展,各省間的競爭,已造成一種「市場維持型聯邦制」(market-preserving federalism)。在中國契約是關係性,而非法律性。但是中國的社會仍然不宜引進純歐美式的法律。 雖然美國就是實行法治,但如今美國卻是律師治理 (rule of lawyers)。太過複雜的法律,已距離人民很遠,人人都須要律師保護。 結語: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倫敦的實質工資是廣州的七倍多;二00五年時,中國工資是美國的二十分之一;預計在二0一二年至二0一五年間,中國工資可成長為美國的五分之一。中國在進步之中,但與美國仍然有很大差距,特別是貧富之間的差距。 二00七年美國人收入排名前百分之一者,收入是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國人的三十倍之多;美國社會的不均日益嚴重。 大城市人的收入較多,但是他們的犯罪率、疾病和污染問題也更嚴重。 擁有地下資源的國家比較富裕,世界地下資源六成在十個國家手中:俄羅斯、美國、澳洲、沙烏地阿拉伯、中國、幾內亞、伊朗、委內瑞拉、南非和哈薩克。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地方,如果有制度的配合,才能發揮創造更大財富的力量。 西方的學者大都是「警告者」(Alarmists) 或「吹口哨者」(whistle blower):他們專門研究國家或社會的問題,發掘問題,很少有吹捧自己政府制度者;這本書光看書名,就知應該屬於這一類。 基本上,這是一本寫給美國人看的書,要美國人知道自己制度的問題及可能的危險。中國最缺少的是這種批評的制度,沒有批評,少有進步,更不能知己知彼,勝敗不戰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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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