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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rch Wellesley Village之愛無設限
2013/08/06 13:21:30瀏覽3899|回應2|推薦34

當你在google首頁鍵入關鍵字,Church Wellesley Village映入眼簾的會是這一系列文字:Toronto's biggest LGBT community. LGBT顧名思義就是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sexual的首位字母縮寫而來的名詞,泛指所有非異性戀者族群,為什麼他們要聚在一塊? 又是什麼迫使其發生呢?

七彩紛飛的社區
 
來到多倫多市的第三天,結束豐盛的早餐,我們一行人在城市漫無目的亂走,陰錯陽差下,來到了一處,乍看之下頗為雷同於我平日慢跑的5th avenues一帶,彩虹旗隨處因風起,連路牌也一般的五彩斑斕,其中,還可見把加國國旗兩側的紅色塊置換成七彩條紋的彩虹加拿大旗幟。

  好似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幾個女生不帶任何的異樣眼光,以純粹的好奇觀察角度在心裡記錄下此處的「不同」,人們不分「男男」「女女」公開的手牽著手,堅定不移的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關係不是禁忌,將愛情攤在陽光下,真好,就連路旁都設有服務同志族群的報紙箱。


漫談個人經驗中的歧見與集體催眠

  若不是因為戲劇課的教授, 將舞台劇的性別, 性向議題獨立出來做介紹的話, 我或許會繼續抱持著那落伍又略帶歧視的思想, 繼續生活下去, 向來自視想法前瞻的我竟有共和黨(Republican party, GOP)保守人士般的心態偏差, 說來可恥。為了不貳過,於本文推廣的是一個心態問題, 無關是非對錯, 僅僅是個人選擇, 一念之差對另一個人可能就是天堂與地獄般的懸殊, 你能試想嗎?

   近幾年台灣的同性戀議題高漲,學校也順應趨勢將相關題材編入健康教育課綱,問題是誠如電影「全面啟動」劇情一般,植入一個與自身觀念相悖的想法,不是天方夜譚,卻是知易行難,因為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從來不公平,說白了它就是一個大欺小、多欺少、大家相信的就是正義的社會。

 

恐同之言語暴力

  所謂的「恐同症」(homophobia),並非一種真實存在的心理疾病,而是心理學上泛指對於同性戀者的歧視偏見,甚至仇視的心理狀態,這反映在年輕世代的流行用語裡,你這個死gay,gay」一字從舊式英語中用以描述快樂的形容詞, 化為鄙視男同志行為表象的名詞美式用語裡不乏存在faggot, queer等歧視非異性戀者的族群標籤, 無論是在戲劇、文學作品,至日常生活,它們無所不在,當Aaron McKinney(註一)勇於承認他的犯罪動機單單因為”(Matthew Shepard)like a queer. Such a queer dude.”(像是怪胎. 真是一個怪異的傢伙) “Yeah, like a fag, you know?”(是啊!像個娘砲, 你懂嗎?)壁花男孩(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一書中, 為人低調的Patrick/Nothing(註二)在大庭廣眾一下, 被前男友以faggot(娘砲)相稱, 難平怒火,憤而出拳揍人的情景;你我是否也曾無心脫口而出這些卑劣程度不輸種族歧視詞眼的字語呢?

  歧視語言是社會認同下才得以繼續猖狂的產物, 當適者生存狠狠被接上了後聯:不適者淘汰(註三),而達爾文主義被扭曲成了社會達爾文主義,同理可證,由於異性戀是性向主流, 因此所有非我族類都該死, 集權者假以宗教科學之名,行以集體霸凌(bully)之實, 這樣的多數暴力至今即便在學校努力推廣仍無法根除之因,來自於人類本性的從眾優越感作祟,是一種吃了甜頭就難戒的癮,加拿大紀錄片"歧視的一課"以國小生做實驗對象,把學生分為優勢組與劣勢組,並觀察特權學生與失權學生之間的互動,第一天讓矮個子覺得他們的存在高人一等,高個子則被列為低等族群,隔天,豬羊變色,換高個子當人生勝利組,也用矮個子吃吃被人看扁的滋味,實驗結束後,老師訪問學生的感受,他們表示當優越族群的感覺很好,但被排擠歧視的感覺很差。若把性向問題當成是一條平衡木,異性戀者就是站在優越族群的這頭,而非異性戀者站在弱勢族群另一頭,用小學生的語言來說就是:我喜歡比他們優秀的感覺,所以我要繼續欺負他們。

  然而西洋史上的古希臘, 亞里斯多德、柏拉圖等哲學家鼓吹同性之愛, 迥異於我們的認知那被視為聖潔高尚的精神羈絆,東方的中國歷史也不乏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等描述,由此可見洗腦普世價值觀的是驅動社會強勢思想,一切並無關上天堂或下地獄,亦可說是政教操作或歸諸國家政策:人口擴張、疾病管制。

 舞台劇裡屬於同性戀者的眼淚

  身為異性戀者,我不誨言自己也曾落入異性戀者=優勢族群的迷思裡,即便在女校看過太多同性相吸的例子,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宣導所謂的每四人中有一人具有的同性傾向或是要尊重他們、有相等認知有多重要,直到我一字不漏、完完整整讀完The Laramie Project的劇本;直到我看完The Normal Heart一劇後, 眼淚霹靂啪啦的像開水龍頭似的流。這每一份的心痛、每一個悲憤交加的情緒要乘以十倍、二十倍、一百倍、一萬倍才能與他們所經歷的相稱。

 

   The Laramie Project為一齣深受美國第一起舉國上下、同仇敵愾的hate crime(仇視罪行)事件啟發的docudrama,全劇節錄編劇人員前往懷俄民明洲(Wyoming)與當地居民的訪談編輯而成,以對話的方式來還原事件受害者,Matthew Shepard和大環境之間的關係,2000年此劇初登上大舞台,相隔兩年,2002年,HBO將此舞台劇翻拍成類紀錄片式的電影,讓更多人記得Matthew的死,不僅僅只是一起突發事件,它激發的是一系列的漣漪效應,至今,不知多少人受惠於此。

  Matthew Shepard因呼吸衰竭死於1998年的秋季,同年,在懷俄民明洲的一處酒吧裡,兩名佯裝成同性戀者的男子Aaron McKinneyRussell Henderson前來搭訕,Matthew不疑有他的上了車,卻不知是趟亡命之旅,McKinneyHenderson在一處偏遠的農場洗劫Matthew的所有財物,並以各種重物殘暴的虐毆他至半昏迷狀後,將之緊緊綑綁在柵欄上,任其自生自滅,事後,兩人表示搶劫與行兇動機為歧視同性戀的心理作祟。

   就這樣,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破碎的家庭。當Matthew Shepard的家屬出庭作證時,他的父親搶忍淚水的念出自備的講稿,他語帶顫抖的說:麥金尼先生,我要賜予你生命,是為了馬修,即便這項決定艱難無比。請記住每當你慶祝一次聖誕節、一個生日,或是四月四號國慶日時,馬修已經無法了。每當你在獄房裡醒來,請記得你曾有過機會與能力去阻止那晚的兇行,你奪走了一件之於我非常珍貴的東西,而我永不原諒你的所為。麥金尼先生,我給予你的生命使逝者的記憶得以延續,祝你長命百歲,也願你日日感謝馬修於此。

(Mr. McKinney, I am going to grant you life, as hard as it is to do so, because of Matthew. Everytime you celebrate Christmas, a birthday, the 4th of July, remember that Matt isn't. Everytime that you wake up in your prison cell, remember you had the opportunity and the ability to stop your actions that night. You robbed me of something very precious and I will never forgive you for that. Mr. McKinney, I give you life in the memory of someone who no longer lives. May you have a long life. And may you thank Matthew everyday for it.)

這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椎心之痛,我不能說我能感同身受,但我認為任誰都會理解這份不具名悲傷,這份因為兒子性向不同而喚來的殺身之禍,是多麼的飛來橫禍而令人髮指。

 

  當我們覺得羅密歐與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誇張的煽情,「殉」情,對於同志來說是多麼的司空見慣,每當一個拉警報的AIDS同志病例出爐,對於病患的愛人來說,那份病例表就是訣別書,它象徵的可能是愛情的墳墓也或共判兩人死刑

The Normal Heart(註四)講的就是這樣的故事,80年代初期,美國爆發多起年輕男性喪失免疫功能死於平凡感冒的案例,此事於同志圈內興起輿論,男主角奈德(Ned Weeks)企圖以科學數據呼籲大眾減少性行為以降低患病率,並積極要求政府有效出面處理,維護人民生命安全,此舉引起眾人譁然,到頭來,他不禁失去同志團體的領袖地位,也因愛滋痛失一生摯愛。

  我隱忍著不爭氣流落的眼淚在黑盒子劇場裡看著奈德多麼聲嘶力竭的仰天哭喊:「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 同時,也看著其他演員哭的撕心裂肺的問:「為什麼我不能和正常人一樣想愛就愛? 憑什麼我就不能自由的做愛? 為什麼我怎麼做都是錯? 你告訴我!

直到那刻,才敢承認自己徹頭徹尾錯的離譜,我對不起這些人,因為我們的自私,讓他們的愛情奢侈到要償命。

  還記得在臉書上轉載的那篇PPT拉板文章是這麼說的: 「面對父親,那個曾說我喜歡的人很噁心的父親,我選擇繼續躲在櫃子裡,不要出來,就算他踹爛櫃子,我也不會出來。」有人說:「愛情是這世界最美妙的感受」,那麼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愛情還能依舊美妙嗎?比起他們,我們幸運太多,毋需在各種面向間掙扎,在愛人和親人間左右為難,或為了討口飯吃連自己是誰都得強迫遺忘,這些看似得來不易的自由諷刺的映對著世俗加諸於酷兒文化的仇視態度,因此在Church Wellesley Village我終於可以心安,安心的相信人人平等的美夢正以一種迥異的面貌呈現在世人面前。

 我的哥倫布與你的多倫多
  若要分析多倫多和哥倫布這兩個城市的差異,除了機能性,開發程度大相徑庭之外,人文層面的多樣性更是天差地遠,這部分容我下篇娓娓道來。自然,哥倫布不及大都市的繁華光景或國際化,但那千分之一的相似處,使我不得不為它備感驕傲,並能榮幸的用人格擔保像Matthew Shepard的事件,絕不可能在此兩地發生!

  哥倫布(Columbus)LGBT-friendly是遍地開花的, 是一股共同的意識, 除了Short-north一帶文藝商區的積極推廣之外, 俄亥俄州州立大學(Ohio State University,OSU)的學者們也不遺餘力的將性向教育融入課程, 不乏有以身教來普及概念的前衛教授, 每逢夏季的同志遊行,會不顧其權威形象,一同熱切攜伴參加,共享盛事!校內亦有曾接受變性手術的教育家,勇於分享心路歷程,這份與我所居住的城市共享的同理心,使多倫多在我旅遊過的眾多城市裡,增添許多不可抹滅的印象分。

   Church Wellesley Village 這個紅橙黃綠藍靛紫像煙火般奔放的社區, 我看見愛情可以恣意萌芽的可能性,今年四月紐西蘭眾議院通過同性婚姻法案,而在兩個月前,當美國的婚姻保護法(Defense of Marriage Act, DOMA)經過最高法院宣判違憲的同時,我們似乎可以開始期待和平的鐘聲正式響起,期待有那麼一天跨性別的歧見會從我們的世代中消失,也期待不會再有無謂的淚水只為等價的愛情。

 

註一:Aaron McKinneyMatthew Shepard命案的加害人。

註二: 「壁花男孩」的故事背景,設定為九零年代。

註三:達爾文本人只說過適者生存,卻沒說過「不適者淘汰」。

註四: 2014年,The Normal Heart即將搬上大螢幕與世人見面,大家所熟悉的The Big Bang Theory 男主角Jim Parson也曾演出其中的要角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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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c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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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13 12:18
人人都知道同性戀不應該被歧視排擠,但當周邊有如此傾向的朋友,還是得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與認同。
芬里爾 Fenris(lempire) 於 2013-08-13 20:52 回覆:
這的確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調適過來的, 畢竟不一樣的存在就是少數. 

畢業了的書生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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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2013/08/13 07:39

美國在過去短短一年之間, 對同性戀的接納有了令人訝異的變化. 大多數人都親自認識一些同性戀者. 導致越來越多州承認了同性婚姻.

人們普遍接受Gay & Lesbian 的日子不遠了… (I’ll bet you anything).

芬里爾 Fenris(lempire) 於 2013-08-13 20:28 回覆:
在美國中,南部仍有許多州, 對於前衛的性向議題, 還是保持著相當不開放的態度, 日前, 臉書上瘋狂興起換上一個紅色背景的黃色等於記號大頭貼來響應支持同性戀婚姻, 同時, 也有部分人士轉載了一個類似卻意義截然不同的圖(不等於圖), 因此, 我個人持觀望態度, 但願這能如同種族歧視議題一樣, 被歷史洗滌, 在未來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