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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3 16:38:05瀏覽4399|回應1|推薦5 | |
(圖片來源:金秋大姊提供)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李常生 我在黃鶴樓下乘渡輪過長江兩次,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去年吧!兩次都是住在武漢的謝世良兄帶著我過江的,也都是由漢口乘船渡到武昌黃鶴樓下的岸邊。最近的一次,世良兄還陪我在武昌岸邊多坐了一會兒,背後有黃鶴樓,面前則是滾滾江水向東流。 正值黃昏十分,天上仍有白雲片片,人在江上清晰的可以看到,漢陽岸邊小山上的叢樹群,遠處的鸚鵡洲由於煙波陣陣橫飄江面,已經有些模糊了,整個畫面像極了崔灝所寫的《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崔灝思念故鄉而寫著:「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是在述說自己離鄉已久,看著江面上的層層煙波,於是湧起淡淡的思鄉之愁。這兩句詩,除了在當時將我拉到”思鄉”的情境中以外,自此以後,也常常在我心中湧現,每次總給我帶來淡淡的輕愁。 我夢想的鄉,後面有小山,面前小水環繞,有幾畝地可以種種菜,房屋旁邊有幾棵大樹,還有一排竹子,一層樓的房子,院子裡再擺幾張椅子。至於四周有沒有桃花源記的醉人風貌,那就沒那麼在乎了。 即使沒有上面所述的情境,至少也要像我的朋友小律彤家一樣,房屋深處於一片青黃的油菜花田中,出了門,蝴蝶伴著你飛舞,夜晚入夢時還聽得到蟲子在窗外合鳴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我的老家在河北滄州,屬於河北平原上的北國大地,冬天氣溫經常會降至零下15℃,沒山缺水,也沒有森林,民風強悍,人人練武,像我這種年齡,身體又瘦弱的人,住不過一個冬天,就可能猝死在白雪之下。 在1949年往南逃難時,母親生我在江蘇常州火車站,常州水多, 我在台灣長大,現住在台北中和市擠擠的公寓裡,人擠、車多、馬路窄、建築如森林、面街吵雜如市場。我對台灣有感情,但是對我居住的地方沒有感情,回到家就不想下樓了。我曾試圖在苗栗的山邊與台東的海邊找一個屬於自己的”鄉”的居住空間,也看過許多地方,但是由於身體與經濟的不許可,現在也不敢再有任何夢想與奢望。 我也想過搬去武漢住,世良兄是武漢中醫學院的教授,該地有山、有水,又有靈氣,且世良兄也答應照顧我這多病的身子骨,可就大陸仍然是屬於一黨專政體制,像我這種喜歡批評政府的人,大概是常住不成的。想勉強住在台灣吧!但是台灣是由一群得老人痴呆症(又像是小兒痲痺症)的政客在控制著,格局視野都如井底之蛙,也是讓人討厭。有時我稍微批評一下政府,也有一堆人叫我滾回大陸去。 讀書的地點及工作(職業)的方式,讓我一生都在漂泊,大陸去過一百多個市,台灣走遍了三百多個鄉鎮,但卻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內心嚮往的”家鄉”,這種家鄉必須要有人親、水親、土親,又得是屬於鄉下的土地。 現在,如果勉強說回家鄉去,就是回到中和的一座水泥公寓裡,與妻子共同生活吧!每思至此,總是會想到崔灝的: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也同時會想到李白的詩: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有機會時,我還會到黃鶴樓下,長江邊,與世良兄共祭長江之水。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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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