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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是怎麼了?
2010/02/05 00:56:02瀏覽437|回應0|推薦5
到台北公婆住的地方,才知道他們被住在附近的小叔一家傳染到最近流行的病毒感染---上吐下瀉,連和阿嬤一起住的女兒也無倖免。女兒是後最ㄧ個被傳染的,所以我去的時候,還吐到懨懨的躺在床上兩天。ㄧ向覺得自己的免疫力不錯,應該沒問題,第三天還載著公婆回中部老家準備過年,白天耽擱了一下,當天回到自己的家已是晚上十點了,老父老母已在二樓的房間就寢,我逕自上三樓洗澡準備休息,畢竟也開了一整天車了。哪知此時胃部ㄧ陣不舒服,到了半夜腸胃更是翻攪得不能成眠,心想糟糕真的中獎了!這樣就被傳染了?那接下來老父老母怎麼辦?何況他們還是八九十歲的老人!抵抗力更不用說了。


第二天早上捱到七點,就忍不住的吐了一馬桶,拉了一馬桶,十分不舒服的寫了一張A4的備忘錄,內容是告訴耳背幾乎聽不見的父親,我被傳染的情形而且八點後要去看病,然後我會準備吐司,自己關在三樓休養不下樓了,免得又傳染給他們,快過年了不要生病才好。又告訴母親,這天要自己弄點吃的,冰箱裡有菜。原本這一星期來照顧他們的哥哥,以為我回來接棒,所以昨天傍晚就北上家裡,只好麻煩他今晚再趕來了。


我看完病買好吐司回到家,準備到廚房倒一壺開水就上三樓,看見父親已在餐桌旁自己泡好麥片牛奶,配著麵包吃起早餐。我距離他有五步之遠,從包包拿出藥袋和吐司指給他看,還比劃倒開水和上樓的動作,表示我已準備就緒。父親說:「光吃吐司夠嗎?」我大聲回答:「可以,反正我上吐下瀉也不能吃什麼。」此時動作慢的母親在二樓聽到我說話的聲音,突然拀著柺杖匆匆下樓來,我怕她摔著趕來樓梯口,她一見我,就舉起手中拐杖向我劈來,口中大罵:「妳想害死妳爸爸!妳想害死妳爸爸!妳害我們還不夠啊!要不是我年紀大,真想用拐杖打死妳!」我想母親看了我寫的備忘錄,她怕我真的傳染給他們,尤其是父親。我頓時淚水盈眶,一時也不能和她多解釋什麼,一來真的怕傳染,二來類似這樣的情形不只一次了,我端著壺水,上了三樓關起房門。


母親這種異常的行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總覺得母親是傳統婦女,一生辛勞,爲兒爲女爲這個家,晚年只有與老父和年近五十尚未婚的大弟住在一起,但生活習慣又不相容,時常起衝突,母親常抱怨。大姐已自顧不暇,哥哥在台北,小弟在高雄,只有我離娘家最近。八年前我失去摯愛,兒女工作讀書都在北部,獨自生活了多年,不忍兄弟南北奔波,更痛心老父老母生活失序,於是去年把父母接來同住,並請外勞幫忙照顧,唯一不便的是父母需住二樓,上下樓要更加小心。前半年我尚未退休,大部分的照顧依靠外勞,母親開始出現疑心,疑心外勞對父親微笑是另有企圖,做菜好吃是要討父親歡心,到最後外勞做什麼她都不高興要批評,連白天晚上房間門都要上鎖而且鑰匙操在自己身上。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有人在,不是哥就是大弟,有時是我,假日還有小弟,但母親視線就是不離開父親和外勞,有時是自己打瞌睡,一醒來就罵外勞剛才幹什麼,類似這樣的情形越演越嚴重,半年後,再三慰留的外勞也不耐提前解約。


外勞不行,自己退休照顧也不行,母親似乎不讓「女性」接近父親。她對我的「照顧」痛恨有加,「妳這個魔鬼,不是我要來你這兒的哦,是你叫我們來的哦!」「妳這害人精,害我們家破人亡!」這是她不高興時常對我說的話,父親因為重聽所以都在狀況外,我曾和父親筆談,希望帶母親就醫,父親回答:「她已經吃這麼多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的藥了,妳還要帶她看什麼病吃什麼藥哦!她就是那個樣子!」當然母親看到了又激怒的大罵我不孝。

唉!母親,您是怎麼了?我能爲您做什麼嗎!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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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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