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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20 12:17:24瀏覽581|回應1|推薦15 | |
「我們都是朋友嗎」?吃下甜點,喝完咖啡後這場午宴的客人似乎都已達成某種共識。 陽光舖瀉一地,秋天涼爽明亮的顏色令人驚奇地都堆上樹頂葉梢之間。在同一棵樹上同時併放著這麼多種令人眩目的顏色,或許也只有在秋天的墨爾本才可能吧。 她和一群穿著講究、言談得體的人們,站在市政廳前的陽臺上,望著在墨爾本市區叮噹而過的傳統電車、減速慢行的各品牌跑轎車。 一群日本觀光客整齊地穿越過在城裡辦公區步行的各色人群。騎腳踏車的本地青年,仰起臉,在目光和她交錯時,舉起手來揮動著他輕快的心情。 對信仰、對許多生命的關注面她都和這些所謂的「朋友們」有著巨大的歧異,但在表層生活裡她卻和他們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這個城市吸引她的是輕盈的友善溫和,多元卻平靜,像秋天溫煦的午後陽光。 然而,許多時候她卻是個隱匿者,她覺得她很難找到一個真正對等的相互傾訴者。 她的內心隱藏著一個探不到深底的海洋,藏匿是她面對生活的策略。是不受審查和曲解;一種了然於心的選擇。 她安逸地存在於生活的表層。無需被迫出售自己的自由是她此時比較幸運的狀態。 她的不自由不是囚於生活,而是囚於她自己的內心。在她夢境的深處,她極力想戒掉到他面前去喃喃自語。 她不想對真實的夢境有太多修飾或解析。但她明白,絕對不可放縱自己如此這般的任性。 走在逆風的單行道上,她是一個不擅用麥克風說話的人,也不喜歡附在他人耳朵旁竊竊私語。 人流中逆行的她真正體驗了靈魂深處的單行道,不是空寂空間的單行道,是喧嘩中的單行道。 在深入生活的遭遇裡,無數次她體驗了那無法言說的震驚,她在生活的暗處疊放她歷史的古舊記憶。 夢中有一堆褪色的積木,她讓層層疊疊受力的面積去築構她不易傾倒的城堡,但她留下一個窗口。用以觀望另一個孤獨的背影。 許多時候她對那個背影充滿曖昧的想像,她毋寧那個存在一直背對著她,永遠存在,而在她百思莫解時才開口轉身面對她。 面對公眾,她不得不成為一塊海棉,但內心深處她卻是一塊漂浮在水上並且拒絕膨脹過度的海棉......。 剛剛和一群女仕們接受了市長夫人親切的午餐宴後,她微笑地面對所有與會成員友善的面孔。 餐會後市長夫人帶著她們一群人,並且充當嚮導一樣地解說這個城市文化的記錄和活動陳跡。 沒有召開會議時的議政廳寬敞而沈默。 她想像中浮現著一幅言論場域裡的眾聲喧嘩.....。那些激進的多元主義者正在進行著無法溝通的嘶吼。 一群以國家經濟利益為無限上綱的政客、避世苦修的僧侶、被跨國性企業擠壓到幾無存活空間的小商店老闆、恐佈主義的地下活動員、偷渡客、流亡的民運份子、堅持不再多開採鈾礦的工黨議員、人權辯護律師、滿腔改革熱忱的學者、懷疑權威的無政府主義者、單親媽媽、領不到救濟金的流浪漢和孤兒........ 她同時也在那個議事廳裡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自己細小透明的身影。 她看到自己,也認出來那是誰,「她」隱藏在那群人中,不發一語,因此,她並沒有認清她自己「到底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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