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 更生日報 新聞日期 2009-02-13 看到曾經是英姿煥發、堅定剛毅的飛行員阿翔在掉淚,躲在暗處陪他一起流淚是最好的方法。為了不干擾慈父恣意流洩的情感,再則自己也禁不起離別的傷感,哭溶了臉上的七彩,待會可走不出喜宴的會場。 阿翔今天為女兒辦歸寧宴,夫妻倆都盛裝打扮在宴席間穿梭,招呼個個前來道賀的親友,臉上喜悅的笑容沒有片刻消失,音樂聲伴著盈門的賀客聲,整個會場喜氣洋溢。 當喜宴接近尾聲時,賀客有的紅了臉頰,有的淡了脂粉,一個個隨著輕快的音樂慢慢退出會場,新郎、新娘也已端著喜糖站在大門口歡送賓客了。 人群漸稀後音樂聲也不留情的嘎然而止,餐館員工如入戰事方歇的戰場,開始收拾起杯盤,器皿的碰撞聲在冷清的空氣中迴盪,似告知人們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的傷感此時也悄悄爬進阿翔心底了。 看見婆家的車子已等在門外,阿翔趕忙轉頭四處搜尋即將遠離的新嫁娘,好像還有滿簍子的話未叮嚀。在新娘休息室門外,已換下禮服的女兒,雙手提滿行囊,不知是臉上的濃妝遮蔽了皮下的肌理,亦或心底也飄進了離別的愁雲,面容顯得僵化。 阿翔快步的走到她身邊,仿佛害怕少了分秒鐘的相聚,會讓酸楚增加分秒。看著他倆的眼底都泛著淚光,卻一逕壓抑著不讓它滑落,因為傷感的淚滑下,只會讓離去的空氣更加冷冽。 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只看見阿翔的雙唇動個不停,女兒的頭也在父親的唇齒間點動,捨不得妳走的凝重在宇宙間瀰漫開來。 古云:「父母疼子長流水,無時停。子想父母樹尾風,有時陣」此去,這新嫁娘的行囊中不知會否裝載著捨不得她走的慈父淚,抑或沒入繽紛世界而忘了倚門的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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