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6

上網查了關於「龜殼花」的資料，這是一種「出血性蛇毒」，意思是蛇毒的成分會造成血小板功能失常，因此無法凝血，而人類死亡是「多重併發症」，主要是血液功能失常造成多重器官衰竭所導致。

同時查到一篇網文，提到一隻山區的野狗被「龜殼花」咬到唇邊，整個臉浮腫還流口水，症狀和「大黃」一樣，而那隻野狗雖被蛇吻，依然可以站立活動，後來當然也存活下來。

小葉第一時間認為「大黃」被蛇咬，是因為他觀察過上次「大黃」和「將好」合力咬死一條紅斑蛇時，「大黃」會去咬蛇的中段，咬一口快速甩開，避免讓蛇頭咬到牠自己。但是這條「龜殼花」盤成一盤，又正與「四美」緊張對峙中，恐怕「大黃」只是路過好奇才想靠過去聞聞看，就被攻擊了。

前年底就發現有一隻母狗帶著兩隻小狗住在「三老院」的柴房，當牠們想靠近我們的地界時，家裡的四隻狗就會狂吠驅趕，因此我們經常只聞狗聲不見狗影。後來「三老院」的阿伯常住台北長子處，可能沒人餵食殘羹剩飯，很久沒再聽到有狗聲。去年三月初房東把「南院」租給景觀公司置放苗木之後，工人們持續來整地種樹工作了半個月，每天中午吃剩的便當盒，就地給「四美」和一隻忽然出現的「黃狗」收拾。等到工人作業結束，那隻黃狗知道與人親近討食，就轉而向我們示好，當初看牠皮包骨的身材實在很不忍心，於是從去年的3月23日那天起收養牠，隨口叫牠「大黃」。後來「三老院」的阿伯看到牠說：「這是那兩隻小狗中的一隻。」但不知牠的母親和另一隻小狗到何處去了。

推算起來，「大黃」的年紀應該不滿三歲，算是五隻狗中最年輕、粗勇的一隻，也因此常常表現出稚氣的行為，例如常咬綿手套和育苗杯到處玩；同時牠也是唯一沒有結紮的公狗，因此地域感極強，不論是其他人、車或野狗，都成為牠防堵的對象。

小葉對「將來」以外的四隻狗的耐性都不高，但是真的看到狗兒面臨危險的情況，依然表現得異常焦慮和擔憂，雖然第一時間他建議送「大黃」去看醫生，但我們都心知肚明：星期六晚上九點鐘，去那裡找還在營業中的動物醫院？那家獸醫院會庫存毒蛇血清？那樣的時間點又要去那間「人的醫院」調血清？這樣的費用開銷是我們負擔得起的嗎？更重要的一點是：「大黃」沒有坐過車，體重超過20公斤，正在病痛的狀態下，我們要怎樣將牠弄上車？沒見過市面的大狗到了陌生醫院又會如何？面對陌生的醫護人員又會如何？

如果我們沒有「治療能力」，遇到這樣的情況當然是去醫院。但我馬上思考各種情況之後，也從狗兒的角度來想：受傷或生病不舒服的時候，陪伴和照顧的是牠所信任與依賴的主人，那就是最令人感到安心與放鬆的狀態。（動物如此，人類不也是如此的嗎？）如果我們把治療牠的工作往外找所謂的專家，那就是明顯「不負責任」的行為，因為專家固然了解大部分狗兒的身體構造與機能，但他不認識「大黃」的性格，更沒有取得牠的信任，這樣的情況下，看醫生對生病的動物來說，更是嚴重的折磨。

還好事情不是發生在「將來」的身上，不然我也沒把握自己能否如此理性的分析與冷靜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