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12

上午我還穿著睡衣在電腦前構思一篇文案，卻聽到一陣引擎聲，從房間的窗口望向「八人居」的門口，停著一輛小貨車和機車，車旁兩個人望向「八人居」的庭院。這樣的陣仗很熟悉，我火速換了衣服衝過去，果然看到「八人居」的屋子前後有兩個人背著噴藥桶四處在噴藥，一共四個人都戴著防毒口罩，這可是最有規模的一次裝扮。

每年會有四次噴藥隊伍，兩次防蚊，兩次紅火蟻；其中兩次是市政府或區政府委派；兩次是里長帶隊來噴灑。前幾年我們聞聲趕出來制止，因此「我家不噴藥」顯然已經被明文告知了。

但我還是不放心，向著站在機車旁那位男士打著手勢：指一指身後住處，再搖一搖手。對方看懂我的意思，對著我點頭且搖手。

這時噴藥的兩個工人收工了，我雖站在紅土廣場旁的路燈下，一陣風過刺鼻的藥味從鼻孔鑽入，順著空氣進入咽喉，鼻腔馬上受到刺激發癢，同時開始劇烈咳嗽，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噴什麼藥這麼重？」機車旁那位男士拿下口罩回答我：「我知道你們那邊不噴，你站太靠近了！」

我彎著腰咳了幾下，又趕著問工人：「這種藥效有多久？」一個工人用「八人居」的庭院水管給藥桶裡添藥灌水：「如果是跳蚤大概兩個星期吧！」我在心裡滴咕：到野地來防治跳蚤？

小葉也趕來了，他再一次向那位機車旁的監工模樣人士解釋說「三老院」沒住人了，我們這戶做有機的不噴藥，以後是否與這戶人家講好的話，這戶也不用噴了？

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在這個有池塘環繞的野地噴灑防蚊蟲的藥，根本沒有實際效果，但政策如此，只有靠我們住戶自己主張不噴。好幾次都是我在家遇到，板著臉喝止開罵，里長被我兇過幾次，都已經牢牢記住從小路進來後只能噴「左手這一家」，其他地方都是「有機農地」的範圍。

這些年來我第一次遇到全體人員都戴防毒口罩，所以不知這次噴的是何種藥？刺鼻的藥味在鼻腔迴蕩，然後上升進入腦袋，慢慢又轉入後腦，我開始覺得頭暈，思緒有點阻塞短路的感覺。還跟小葉打趣說：「我跟蚊子同一國的，有點中毒了。」

中午我們按照預定提早出門，我先到鎮上的市場小逛，但小小暈眩感像帽子一樣掛在頭上。搭國道客運回內湖的路上，我一開始先自我治療，但很快就「暈睡」過去，幸好還記得在下車前醒來。

回到內湖的家，暈眩感有緩解，我振作精神幫老媽和老姐做完「淨靈」，幫老爸做完「復健動作」後離開。回程的公車上因為放鬆了又是沉沉的「暈睡」。

發現過了中午家裡也下了大雨，上午噴的藥都被雨水沖進泥土和池塘裡了吧？我還是神情睏頓，於是晚飯前先躺到床上昏睡了一個多小時。我只是聞了幾口隨風飄來的藥味，這樣的毒性會殘害多少生命呢？人與自然是追求和諧相處之道，而不是殺戮對抗的方式相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