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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31 21:05:51瀏覽755|回應0|推薦28 | |
玩了款線上小遊戲。復古的八位元畫面,玩家操縱一角色,與另一角色單挑。論形式,很教人想起一九八○年代帶動風潮,而後同系列及取法其意的作品綿延至今的「快打旋風」。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算出奇。有意思的是,可供操控的角色個個是科學巨擘:畢達哥拉斯、牛頓、達爾文、居禮夫人、特斯拉、愛因斯坦、圖靈、霍金。每個還身懷兩招脫胎自其人研究的絕學。例如,達爾文有招三段式連擊在出招時身形會幻化成猿人,而招式名稱就叫做「演化」。 說這款「科學快打」(Science Kombat)「寓教於樂」大概不為過。然而,這到底該算是「教」還是「樂」,即便二者兼備,比重又是如何?玩家是因為對化身為格鬥角色的科學家本就有或深或淺的認識,才能享受張飛打岳飛的樂趣。(倘若本不識得張翼德與岳鵬舉,何樂之有?)可在通關之後,有誰真能因此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多出幾分理解? 但我也必須坦承,玩遊戲之前,實在不曉得特斯拉是誰。玩過遊戲,才知道他是電磁學大師,還發明了遙控器與霓虹燈。也許,「寓教於樂」,多數是播下一顆種子,賭未來一場因緣俱足。就算終究不得開花結果,或許可能萌芽。 遊戲所選入(或未選入)的科學家,也讓我想起艾倫.萊特曼寫過:「科學不斷冶眾家於一爐,接踵而至的成果與概念交雜相混,單一科學家的貢獻消融在渾然整體之中……正因如此,若是渴望在研究裡留語後世,彷彿傳下一首小詩或餘音縈繞的奏鳴曲,那就別指望能從科學中獲得多少慰藉。」一方面,「科學快打」遊戲的出現,反映若干重大科學創見及相關人物,並未「消融」至不留痕跡,反而存留於大眾集體心理。當然,通俗化勢必伴隨著簡化、渲染、扭曲。比如,一提起牛頓,有些人說不定以為他是給蘋果砸了腦袋才發現萬有引力。另一方面,有更多科學家確實在「冶眾家於一爐」的過程裡身名俱滅,竟似帶著「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悲願。一般人縱然意識到一片春泥原出自一朵朵生氣淋漓的花,卻無從探溯其本來面目。 「科學快打」八名科學家只有一名現代人。我想,霍金之所以入選,除了成就過人,還因為學術領域和個人形象極為動人心弦。軀體萎縮變形,心智卻鑽研廣袤無垠的宇宙。如此對比,自生莊嚴。而他所探究的宇宙源起,更是觸及人對自身所由的亙古疑惑。與此相比,屈原的天問:「遂古之初,誰傳道之?」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民國一百零五年四月七日於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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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