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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8 11:16:50瀏覽611|回應7|推薦44 | |
〈秋日遊彌陀寺〉 南鵲曰: 這首詩很淺近,再加上題解作為參照,不至於有費解處。我想特別提的,是詩裡的動態、空間以及感官體驗。近來在台北展出的動態清明上河圖很受矚目。圖裡人物舟車移動,予觀者新奇之感。至於因若干設計缺失,人物由城之一門進卻未由另一門出,更成為一時談助。讀仇癡殊〈秋日遊彌陀寺〉,只要稍稍用點想像力,也會發現平穩安定的文字實則動感十足。 首先,讀者隨詩的敘事者「尋」溪而後「停」車寺前。入得寺殿仰觀蓮座佛像低眉,出得殿外,散步可見菊籬處火雞啄食。當讀者線性閱讀至頸聯,空間乍時開闊,清水環繞、綠樹掩映,遠望則是高峰入雲。末聯由視覺轉入聽覺,歸鴻聲啼,自然要勾動多感的詩人那份故園之思了。記得臺靜農先生曾將書房名為「歇腳盦」,後來歇腳成了長住,就把這名稱改了。不知仇癡殊久居他鄉,會不會也有種把他鄉當故鄉的超脫,或者說無奈。 我讀完這首詩,印象最深的倒是「黃菊籬棲食火雞」句。這是因為我對嘉義有種歸屬之情,而人對歸屬之地的記憶又往往和飲食記憶相連結,要不然也不會有古人在想起蓴羹鱸膾後就棄官歸去。我到現在還是喜歡吃火雞肉飯,但覺得除了嘉義小時候常去那家,其他家賣的,套句流行話,都是「山寨版」。「正港」的火雞肉飯攤家,須於攤前擺出一隻煮熟的大火雞,雞肉隨時剝取,方顯現小人物的大器。 最後要提的,是這首詩雖好,卻也顯出舊詩的侷限,和新詩代起的不得不然。舊詩好,可在字數、平仄、對仗和種種相承的傳統與規矩下,寫舊詩難免落入舊路數。「歸鴻」、「鄉心」云云,熟悉的語彙指涉熟悉的情感,但熟悉過了頭,就失了文學的創發之美。當然,這不是說就不讀舊詩、不寫舊詩,只是想強調,「新變代雄」,終究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民國一百年八月十八日於府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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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