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每個人都有祖父母,然每個人對祖父母的印象究竟有多少?恐怕是不多的,也許在農業社會三代同堂很普遍,大多數人還可能有些在童年時和祖父相處的印象,但現在是工商時代,大都是小家庭,能與祖父母相處的時間不多,且很多人讀完高中、大學後就進入社會離家出外工作,而後就自組創建家庭,更不可能去陪伴祖父母了。
假如是處在國難戰爭時期,許多家庭被迫四分五裂,為逃命投奔各處,相逢尤其都困難,自然對祖父母印象是更少的。
幸好我從襁抱時的點點滴滴,家人都會一再的描述,曾就記得有一天早晨,陽光照進滿堂屋,中間有一張四方木桌,旁邊有四條長板凳,不知是誰正抱著我,屋中很多人都感到陽光暖和的快樂在相互談笑,這時祖父走近我,很高興的摸摸我的臉,捏捏小耳朵,並將臉靠近親吻我,不知為什麼我會忽然揚起手,向祖父臉上用力一巴掌打去,聽到很響的聲音,立刻驚醒全屋的人,大家都說:「孫子怎麼打祖父不可以!」我被這聲音怔怠著,睜大雙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是感到當時這印象很深刻。
其次是當我大約四、五歲時,記得也是在一天的早晨被祖母、姑姑們叫醒問:「祖父的雙腿腳暖和嗎?」這時我方感覺原來我是在抱著祖父的腿腳睡,但當時沒有感覺我抱著的腿腳是暖和的,所以就實回應不大暖和有些冷冷的,於是她們都跑過來探視,並叫祖父也用手推摸祖父身體都沒反應,就聽到他門隱隱沮喪的說:「祖父過世了!」
現在想想~孫子抱著他的雙腳睡得暖和的感覺,在夜半安詳的走,是很安慰吧!
至於祖母的印象
1. 記得有天晚上,我在睡夢中依稀聽到祖母在屋外窗口大聲叫我小名,說:「女娃子回來啊!女娃子你快回來啊!」當我醒覺立刻回應:「嗯我在這裡睡呀?」奇怪祖母怎會在屋外叫我?但同時發覺睡在我身旁的兩個姑姑也回應說:「回來了!女娃子回來了!」現在有時想起彷彿還聽到有祖母的聲音,後來方知原來是我身體發燒、暈睡整天不醒,鄉下人以為是失魂了,必須在午夜時分面向東方,呼叫發燒暈睡不省的人的名字,直到叫醒他就是魂回來病就好了。
2. 開始上學時每日早晨我總是起不來,大約有好幾個月,每早都是有勞祖母為我弄弄妥當背我上學堂,老家到學堂有三里多路,放學也是祖母背我回家。
3. 回到家祖母常要我當天學的書讀給他聽,看著我搖頭晃腦大聲的讀著,她很愛聽很滿足又很驕傲的樣子,我也就讀個不停,後來知道原來是他在鼓勵我多讀書。
4. 家中的老母雞生了雙黃蛋,他就會煮好加冰糖並切成兩片露出雙黃,看我吃得很高興他也很快樂!
5. 冬天晚上祖母常會煮碗酒釀蛋甜酒釀要我吃,熱騰騰香甜的滋味真是很好吃,現在仍很懷念。
6. 我現在仍很愛吃鹹蛋和蒸蛋,這也是小時候常讓我端碗飯,拿個鹹蛋跑來跑去,挖鹹蛋肉配飯蒸蛋當湯喝。
7. 離開老家回父母身住處(同泰堰上碼頭)讀書不久,有一天和母親正在吃晚餐時,有人來說:「祖母生病不久過世了!」心裏就有感失落,再也見不到祖母了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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