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體驗（之過程八）

接下來才是真的會讓人吐到死的「公路」，好一點的路段有鋪柏油但大多數是泥土碎石的爛路！他說從贛州坐到老家又是要坐一整天的車；在山裡面繞過來又彎過去的；坐車坐到想發飆要殺人但是全身癱軟無力什麼都不能幹！連想抽根菸；那手都抬不起來！

唉呀！那句話；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

（他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是故意要我們接下去嗎？）

於是我當然（也抱持著懷疑）接下去說：該不會是「又一村」吧！

他等了一會兒；睜大了眼繼續說： 不！不是村！是．．．．． 柳暗花明、我的天呀！好大的一個城呀！！！

（用著非常誇張的聲調與肢體語言表演著！）

我：城？．．．什麼城？．．．難道真有城牆不成？

堂哥：對！沒錯！．．．還真有城牆！好大個城牆！．．．而且不是一圈而已！是兩圈城牆！！！．．．就是外面一圈城牆；進去點裡面又一圈城牆！！！

我：啥！！！沒事在山咖咖裡面蓋個那麼大的城牆幹嘛？

堂哥：我不知道！．．．只聽當地人說那都是我們家族出錢出力蓋的！ 我：．．．．（我當場呆了、說不出話來了！我們家族出錢出力蓋的？開什麼玩笑？難道我們家族那麼有錢嗎？）

堂哥：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們家是那麼地有錢！直到看到那個城牆！！那當場嚇到我了！

稍停了一會兒！他就問我：你爸爸有沒有跟你說過家裡的事？

我：說是說過一點點！但是．．．．別人跟我說的比較多！我也不太相信！．．．

堂哥：啥？別人？誰呀！哪有可能？

我：阿就是曾經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張鐵生張伯伯呀！他跟我說的比我老爸說得還詳細！

堂哥：張鐵生？他是誰呀？他怎麼會知道？

我：就是軍情局的調查員呀！你忘了喔！（說完就看到我堂哥臉開始漲紅了；想必他想起來了！）

接下來我轉回故事的開始；我家族彭城劉氏，會遷居到江西那邊倒不是因為什麼戰亂逃難；『五胡亂華』的歷史要比我先祖移居江西還要後面了；所以我老爸一直不承認我們算「客家人」；因為基本上也不是！而是在西漢武帝在位後期、他平定了閩越這國家！然後分封功臣將我家先祖封到現在老家的那地方！為的是監視閩越的遺族防止他們再次叛變！ 但是由於漢武帝的貴族世襲政策；幾百年下來各家分到的土地越來越少以致於很多親戚就乾脆賣地遠走他鄉去謀生活，而能留下的並不多！

直到清朝發生了太平天國之亂！阻斷了大江南北的貿易路線而讓我家陷入了經濟困境！糧食、山產等等都賣不掉只能看著它腐爛蟲蛀！也因為缺錢；祖先不得不背起山產外出做生意賺錢！

或許是運氣好吧！在外結識了福建武夷山的茶商鄒先生便一同合夥出遠門做生意！但因為太平天國的關係生意實在不好做，也賺不到什麼錢！直到遇到了喬掌櫃、沒錯！就是電視裡演的那個「喬家大院」的喬大掌櫃；跟他合作將我們的物產運送繞過太平天國盤據的地區進入華北與西北再往北到蒙古、俄國與東北去！這才開始發了大財！

但是根據老爸的說法（一直到我退伍以後才說出來）；我們家算是普通了！那武夷山下的鄒家比我們家賺得更多、更有錢！鐵觀音、貢茶就是他家出的！ 鐵觀音我知道；貢茶我知道，這些課本裡有提到過；但是我們家跟鄒家合夥做生意我從沒聽說過！也不知道這鐵觀音、貢茶都是鄒家的出產！（這讓我想起以前在學校有一位鄒姓的同班同學有一天知道我的籍貫後趁著寢室內無其他人在時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那時我還不知道這段故事，還以為那同學犯傻了！如果他真是那鄒家的後人那真是太巧了；百年前的先人一同做生意出生入死；百年後子孫一起同班唸書！！！）

話說回來；太平天國之亂也亂了十幾年，我們家也因此做這幾乎是獨門的生意十幾年，著實賺了不少錢！根據我老爸的說法；我爺爺說每年做完生意回來總是前頭好幾個掌櫃的背著滿滿的包袱騎著好馬，而後頭跟著十幾台載運著滿箱滿箱的銀子的牛車回來！

我驚訝的說：那十幾牛車的銀子很多吧？

哪知我老爸居然吐槽我！

那算什麼！只是零頭而已！～～～老爸不屑的說著！

什麼？零頭而已？別開玩笑了老爸！～～～不敢相信的我回嘴道！

當然是零頭呀！真正的錢都裝在掌櫃身上的包袱裡面！而且每次回來算帳最少都要算上近一個月才能完全算清楚！最多的一次還算了一個半月的帳！～～～老爸說著同時帶著感嘆！

匪夷所思！天方夜譚！．．．這些都還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懷疑！直接的想法是「根本就是吹牛皮」！但是；我老爸幹嘛跟我吹這種牛呢？我們原先住的眷村房子都被拆了才搬到現在這裡住的不是嗎？更何況根據以前張伯伯的說詞；我那樣的老家要是沒這樣的經濟收入也不太可能支持得起不是嗎！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就當是故事吧！

但．．．故事卻是沒這麼簡單！我老家發財了、跟著我家鄉的物價也隨著飛漲！然後周邊的鄉鎮就瘋狂地將物產運到我家鄉來賣；想圖個好價錢！但物價上漲的同時那些領死薪水的就慘了！那些收入不高的中下階級也慘了！開始有人上吊自殺！有人投河自盡．．．．

我祖先聽到了消息大為驚駭；數夜失眠苦思解決方法．．．

但最快的辦法就是～～～直接借錢給他們！但這只能解一時；不是長久之計！於是一方面借錢出去；一方面開始收購農地轉給欠債者去耕種！另一方面應徵長工增加工作機會（但是不蓄奴）．．．

但是土地供需是有一定的機制；這樣的大量收購引發地價上漲，而隨之而來的就是地租上漲；許許多多的佃農又慘了！有不少人一整年的收穫還不夠繳那地租的費用！！於是紛紛跑來我家要求借錢並租地！！

但這也讓其他的地主不滿！告進官府去說我家土地放租違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