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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29 00:00:00瀏覽3201|回應10|推薦143 | |
「小禎嗎?不好意思,等一下我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可能會開很久,待會兒妳幫我去接洋洋放學吧?我想我大概來不及了。」小姜在電話上告訴小禎。 「喔,還好你提早說。好啦,你就專心開你的會,我下午會去接他。」 「謝謝囉!還好有妳。」小姜不好意思的說著。 「唉,誰叫你老是這麼忙?晚上你自己跟兒子解釋啊。」 「我知道,對不起啦,真的是臨時的突發狀況。那這樣,周末我們一起去吃大餐好不好?」 「別又是空頭支票喔!你這麼忙,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又被叫去公司了?再說吧。」 「我真的要進去開會了,晚上再說,嗯?」「小禎....」 「嗯?」 「謝謝妳.....妳自己開車小心。」 「我知道,你趕快進去開會吧。」 會議進行到一半,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一位助理怯生生的探頭進來,小聲地說:「對...對不起...」 「有甚麼事嗎?」小姜看著助理。 「呃,呃,是電話...對方說要找總經理...我跟對方說總經理正在開會,他說有很重要的事,不能等...一定要現在。」助理結結巴巴的吐出斷斷續續的句子。 「我先出去接一下電話,你們其他人繼續討論。」 小姜出了會議室走向助理,助理指著櫃台的電話說:「三線。」小姜趨前拿起電話。 「喂,您好。」 「請問是姜立本先生嗎?」電話另一頭是個女孩子。 「是,我是姜立本,請問有甚麼事嗎?」 「姜先生,你好,我們這裡是...」透過話筒,小姜仔細聽著對方傳過來的一字一句。只見小姜突然猛地將電話摜上,奪門而出。 「總經理!你要去哪裡?總...」助理霎那間被小姜突如其來的舉止給嚇得愣住了,過了半响,這才想到應該向主管們說一聲,趕緊衝到會議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快速的走進會議室。 計程車在醫院急診室大門口急停,小姜掏出一張五百元拿給司機。「不用找了。」小姜說完便急急忙忙打開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步做兩步跑向急診掛號櫃台。 「我是高曉禎的先生,請問她現在在哪裡?狀況到底怎麼樣了?」小姜顧不得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急著想見到家人。 「高曉禎?你是她的丈夫姜先生嗎?」小姜點點頭。「請跟我來!」 「姜先生,你太太和小朋友剛剛送來時,情況非常不好。醫護人員對他們進行過急救,醫生剛剛進行過緊急手術,我現在帶你去見醫生。」 「我想先看看我太太和小孩,可以嗎?」小姜問護士。「情況有點緊急,現在恐怕不行。」 「醫生剛剛特別交代我們,你一到就帶你去見他,他要直接和你談。」護士踩著小碎步,邊走邊向小姜解釋。 在手術房大門前,護士停了下來。「姜先生,請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醫生來了,「姜先生嗎?你好。」 「醫生你好,我太太和兒子現在是甚麼情況?」小姜此刻感到腦中一片凌亂。 「根據救護人員描述,你太太的車子發生車禍撞上安全島,整個車子翻了過去。小孩到院時已經沒有生命跡象。很抱歉我必須告訴你實情,你太太的情況很不樂觀,她內出血很嚴重,可能撐不過今晚。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真的很抱歉。」 小姜雙眼噙著淚水,他中午以前才和小禎通完電話,怎麼才幾個鐘頭不到,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風雲變色,讓人完全無所適從? 「我們把你太太安置在加護病房,我想我就把時間留給你,你現在可以進去見她,陪陪她,跟她說說話吧。」醫生拍拍小姜的肩膀,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嘿,小禎,是我,我來了。」小姜走到小禎床邊握住小禎的手。他忍著悲痛,強顏歡笑,他不想讓小禎看到他難過的表情。「妳還好嗎?別害怕,我就在妳身邊。」 「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我一慌...車子就...我...不是....」小禎看到小姜,眼淚馬上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儘管她人非常虛弱,她還是很不安的問小姜:「洋洋還好嗎?我想看看洋洋,他現在人在哪裡?他一個人待在病房,沒人陪他一定很害怕吧?」小禎一想到兒子洋洋,原本抓住小姜的手急切的搖晃著。 「沒關係,噓...沒事...洋洋沒事,他在另一個房間有護士阿姨照顧他呢。我剛剛就是先去看過他才來妳這邊,他很好,妳不要擔心。」小姜輕輕摸著小禎的額頭,不斷安撫她。他不斷想著醫生剛剛在外頭告訴他的話,在這個關頭,他實在鼓不起勇氣告訴小禎洋洋已經..... 「妳不要擔心,沒甚麼事,我會請最好的醫生幫忙,妳會好起來的。」小姜安慰小禎。 「你在安慰我,對吧?你看我傷得這麼嚴重,可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痛,那很不對勁,對不對?護士醫生不說,我也看得出來。」 「剛剛看到你走進來,我心裡頭一陣慌亂,突然覺得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那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好像就要和你永遠分開了,好多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小禎,妳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離開妳,我一直陪在妳身邊,聽妳說話,嗯?」 「你記得告訴洋洋,媽媽很愛他,要他長大了不要忘記媽媽的樣子喔。」 「還有,洋洋早餐喜歡吃豬排三明治,你要記得每天幫他準備....」 「洋洋跑得很快,他在學校比賽大隊接力時,你要去學校幫他加油喔,跟他說媽媽在天上也會幫他加油。」 「等妳好起來,妳親口告訴洋洋,好不好?」小姜面帶微笑看著小禎,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你可以抱著我嗎?我覺得好冷喔....」小姜起身抱住小禎,臉貼著臉。 「我愛你,立本....我愛你。」小禎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著,眼皮輕輕闔上。 「我也好愛妳,小禎,好愛好愛妳。」小姜抱著小禎,淚水一下子潰堤。但是他極力忍住悲痛,不敢放聲大哭..... 連日的陰霾,天空被一層黑色的布幕緊緊實實的包覆了起來,雨水彷彿找到了一處大裂縫,肆無忌憚的朝地面傾瀉下來。空氣裡四處飄著一股潮濕、腐朽的霉味,讓人渾身不舒服起來。 小姜望著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發呆。照片中剛上小學的洋洋坐在他和小禎中間,洋洋的兩隻手在胸前比了一個「愛心」的手勢,一雙大眼睛真是可愛極了。小姜忍不住用手輕輕碰觸照片中的洋洋,還有他心愛的小禎..... 這些年來投注了所有的心思在夢潔海綿的研發上,小姜的理論成功的捕捉住了特定頻率的電磁波以及某些不可見光譜,使得人們終於可以看見以往看不見的物體。未來更準備透過心電感應、腦波遙感的技術,讓人們試著和這些「漂浮」的魂魄進行前所未有的感應溝通。 「小姜?開門,你在裡面嗎?」這天,小煦,小姜的大學同學也是同事,因為事隔好一陣子都沒有小姜的動靜,特地利用下班的空檔,來到小姜的住處探望好友的近況。 門緩緩的開了,小煦看到小姜的模樣嚇了一跳,小姜的臉頰整個瘦了一圈,滿臉的鬍渣,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小姜,你怎麼變成這模樣了?」小煦有點驚訝的問道。小姜一看是小煦來了,也沒答腔,比了一個手勢請他進門,然後自己轉身回到客廳沙發一屁股癱坐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要被沙發吞進去了。 「小姜,拜託你,你這樣消沉下去,我看再不久你也要進醫院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甚麼?」 「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吧?誰都想不到小禎和洋洋會發生這種不幸,我也只能說是他們運氣真得不好。你要振作起來啊,你希望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嗎?」看到好友如此意志消沉,小煦忍不住替小姜感到難過。 「你知道嗎,小煦?我不是在折磨我自己,事實上,我甚麼事都沒做,我甚麼事都做不了。從頭到尾,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離我而去,我無能為力,甚麼也挽回不了。」 「每到晚上,我躺在床上只要眼睛一閉上,我就會想起小禎,想起洋洋。我連房間都不太敢進去,因為我怕我會再一次崩潰。我其實很內疚,如果當初是我去接洋洋,也許事情不會這樣,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唉,小姜,咱倆哥們認識這麼久了,小禎和洋洋也算是我的親人,我和你一樣想念他們。我今天會想到來找你,其實是有原因的。」聽小煦說完,小姜歪著腦袋,滿臉疑惑看著小煦。 「在同一個時間點,不同的空間維度,我們可能看到的是同一個事件,但是順序可能不一樣,對吧?」小煦很認真的跟小姜解釋著。 「嗯。」小姜點點頭。 「我有幾張照片要讓你看看。等你看完你再告訴我你想到甚麼。」小煦從牛皮紙袋拿出兩張照片。 「這一張照片,是我才剛買不久的卡西歐電子錶。防水又防震,注意看上面有一圈夜光設計,很特別吧?」 「另外這一張,是我國中畢業的照片,你仔細看看上面。」小煦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故作神秘狀。 「你國中照片和這個電子錶有甚麼關連嗎?」小姜搞不清楚小煦想說甚麼。 「你沒注意到了吧?嘿嘿。你再注意看看那張舊照片裡面的我,手腕上戴的是甚麼東西?」 「就是這個新的電子錶?」小姜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趕緊把照片再拿起來左右仔細看了又看,國中時期的小煦左手腕上的錶看起來和那只卡西歐的新錶一模一樣,小姜注意對照著錶上那一圈獨特的夜光設計。 「小煦,你怎麼辦到的?手錶現在在哪?」小姜抬起頭問小煦。 「如果按照照片上的時間推算,那只電子錶在我高中畢業時,應該早就壞了。可是呢,那卻是上個月我在大賣場刷卡,買來要送我自己的生日禮物。」 「我做了一個磁場轉換實驗,想說就拿電子錶來當試驗品,看看能不能做到質量轉移,我還拿了張小紙條,在上面寫著「生日快樂」。然後,把它放進我的魔術箱裡,『唵嘛呢叭哩吽』,接著那只錶和紙條真的在我眼前就這麼消失了。」 「錶究竟到哪裡去了?我國中時期換過不少手錶,也沒甚麼特別印象。但是,我在家裡的床底下翻箱倒櫃,把舊相本拿出來一張一張仔細的找、仔細的看,嘿嘿,還真的被我找到了這麼一張照片。你知道嗎?我當時看到這照片,一時之間連自己也不敢相信。」小煦說。 小煦的這個發現,讓小姜突然信心大增。科學家已經證實了一個時間點上,存在著不只是一個空間而已。而許多物質在不同維度的空間裡跳躍,是一直持續發生著。如果可以藉由外力讓現有的時空發生所謂的「空間摺疊」現象,原本即將要發生的事、或者已經發生過的事,順序上會發生重疊或交錯的現象而產生不同的結果。 想到這裡,小姜不禁眼睛一亮。「小煦,我來當你的空間摺疊的實驗品好不好?你就當我是那個電子錶,把我放進你的魔術箱裡吧,這樣或許我還有機會不要讓那件事發生,怎麼樣,你說好不好?」小姜說。 「小姜,這就是我今天找你談這事的目的。」小煦拍拍小姜肩膀。 「你確定要這麼做?不會恨我一輩子?」小姜走進「質量轉換艙」坐了下來,小煦不斷的上下檢視儀表板上的各種數據。 「小煦,喂,小煦,你進來一下,我有事找你。」看見小煦抱著他剛剛做出來的機器從辦公室外頭經過,小姜突然想到甚麼,趕忙叫住小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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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