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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2/22 19:21:50瀏覽217｜回應1｜推薦9 | |
| 曼玲停好了車 , 跟著媽媽兩人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 今天的陽光分外的熾熱 ! 到了醫院大門口 , 先前陽光停留在身上的餘溫一下子全都降了溫 , 曼玲挽著媽媽的手 , 聽著媽媽娓娓道出 : 來這醫院就好像走自己家的廚房 一樣的熟悉 ! 因為之前老爸身體不好時 , 都是媽媽帶著老爸 , 一個月準時來這報到2次 , 雖然如今老爸走了 , 媽媽身上的重擔似乎應該減輕了 , 但從他那幽幽的口氣裡 , 對曼玲這種長年不在父母身邊的兒女來說 , 聽來是格外的無奈和心酸 ! 聽媽媽說叔叔自從去年住院開刀至今 , 已經二進二出加護病房 , 情況不甚樂觀 , 昨晚又緊急的三度送入加護病房 , 院方也發出了病危通知 , 等在加護病房外 , 因為還不到探視時間 , 也未見嬸嬸的身影 , 曼玲只好陪著媽媽在一旁靜候 , 望著裡頭進進出出的醫務人員 , 永遠都是在忙碌的狀態下 , 一頭在外等候的家屬 , 即使繫唸著裡頭的家人 , 此刻也只有祈求上蒼 , 能再施捨一些些的憐憫和眷顧 , 除了無言的等待 , 依然還是等待 ! 將近10點30分 , 終於見到嬸嬸從走廊的盡頭 , 朝這ㄦ碎步地走來 , 一個不到140分高的女人 , 從嫁做人妻那刻起 , 就飽受著另一半暴力相向 ,冷潮熱諷 ,三天兩頭便上演一齣"全武行" , 看在我們這些小輩的眼裡 : 叔叔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 , 而今這惡魔終究也逃不過病魔的摧殘 , 向它低了頭 ! 曼玲 嬸嬸, 還有媽媽 , 一一穿上了消毒衣 , 進入了加護病房 , 直奔叔叔的病榻前 , 第一個映入曼玲眼簾的景象 , 簡直快要把曼玲給嚇暈了 , 曼玲在心裡問著自己 : 病床上的那個男人是叔叔嗎 ? 她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呀 ? 眼前那個臉部浮腫 , 雙唇乾裂 , 兩眼迷茫無神 , 身軀明顯小了一號的男人 , 會是昔日那個拳頭相向 , 說話總是帶著霸氣的叔叔 ? 喔 ! 沒錯 ! 那個男人是如假包換的叔叔 ! 因為曼玲已經見到嬸嬸正用她那因痛風而早已變形扭曲的十指 , 緊握著床上的那個男人 , 在他的耳邊聲聲呼喚著 " 西仔 ! 玲仔來看你 , 你敢有聽到 ? " " 西仔 ! 你嗯都睜開眼睛看沒 ? " 一句句的在那男人耳邊呼喊著 , 眼裡早已撲簌撲簌的滾下串串淚珠兒 , 那瘦弱的雙手依然緊緊握住男人的手 , 似乎深怕這一放手 , 男人就此離他而去 ! 唉 ! 幾十年夫妻的日子來 , 歷經了多少的暴力 , 冷潮熱諷 , 甚至於後來還要承受感情和肉體的走私背叛 , 種種的煎熬磨難和不堪 , 到這最後一刻 , 曼玲心想 : 嬸嬸的心裡是做何感想 ? 或許過去種種 , 早已像陣清煙吹散的無影無蹤 , 在嬸嬸的心裡 , 此刻他只想再度擁有眼前這個男人吧 ? 曼玲輕撫著叔叔那早已稀疏的白髮 , 喚著叔叔 , 兒時的惡魔記憶也已化為了空氣 , 不再心裡隱隱的作痛 , 換來的也只是一個對眼前這個老人的哀戚 , 唏噓不己 ! 下午三時 , 曼玲的媽媽打了通電話來告訴曼玲 : 你叔叔下午兩點多走了 , 曼玲聽著電話 , 沒多說什麼 , 只是回了一聲"恩 " ,掛上了電話 , 曼玲望著電車的車窗外 , 天上的雲飄的好快好快哟 ! 加護病房裡的一幕幕 , 也隨著窗外的雲飛快地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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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