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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4 19:16:28瀏覽175|回應2|推薦7 | |
深夜的烏日大橋下,月光透徹在無雲的黑夜,倒影著橋墩的黑影,卻照亮了草叢與河流,空中捲起了無數的寒風,四周卻毫無人煙氣息,唯有橋上呼嘯行駛的車輛。一個男子穿著厚重的衣服躲在橋下的水泥墩牆旁,小心的將身子壓低在一旁雜草裡,謹慎的望著四周的環境,深怕被人窺見自己的身影,卻也在期待著某個人影出現。 「難道出事了嗎?」男子心想著,卻不敢認定。 「應該不可能,警察還在搜索著,如果已經被抓了...早就收隊了。」男子自問自答。 「糟了,難道他根本就沒聽到?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施打...不...這不可能的,那針的效果一定會讓他醒過來,他應該會聽到才對!」男子開始陷入了焦慮。 此人便是兩天前救醒藍劍行的醫師,Vincent的私人醫師,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已經到了深夜12點多,男子似乎快放棄了等待的耐心,這已經是第二夜了,回想起在廢棄鐵工廠的最後會面,為了逃避被傭兵追殺,只能選擇先行逃命,如今到了約定的最後一夜,卻等不到藍劍行的出現:「難道被傭兵滅口了嗎?我應該藏得很好?」 手中握著船票,早已經安排好國外護照與移民身分,面對傭兵的追殺,這是最後的方法,但身懷有足以顛覆所有案情的秘密證據,為了把事實真相說出來,Vincent的私人醫師依舊選擇等待下去,直到天明為止,朝陽便是最後的一刻,一旦天明後...便要永遠離開台灣。 然而此刻,一個女人的身影卻藏在橋墩上,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帶著一頂墨鏡,耳朵正掛著通話器,似乎正與某人在聯繫,靜悄悄地趴在地上,讓Vincent的私人醫師完全無法發現,就如同職業殺手一般的盯著,手上握著一把狙擊槍,早已經瞄準好,就等待著滅口的命令。 楊慧彤住家 燈光灰暗,窗戶被簾幕蓋住,似乎不願讓人知道屋內發生的事情,藍劍行與楊慧彤正面對面坐著,藍劍行雙手被手銬鎖著,但卻一臉鎮定,而楊慧彤正打算盤問,一旦發現藍劍行真的有殺人嫌疑,便要直接帶去警局歸案。 「留在大肚山上那把手槍的指紋,市議會的現場監視器,上面都是證據,藍...檢察官...你為何要殺人?」楊慧彤問著。 藍劍行搖了搖頭:「如果我說我甚麼都不知道,妳一定不會相信,但事實便是如此,如果我說我根本就沒殺過人,妳一定也不會相信,但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殺人,又怎麼會有動機呢?妳覺得我應該怎麼說呢?」 楊慧彤先嘆了一口氣,隨後轉硬了語氣:「呼...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耗下去,如果你跟我耍嘴皮,我立刻就把你帶到警局歸案。」 藍劍行:「妳在顧慮什麼呢?妳大可以在發現我的當下就把我帶到警局,但是妳卻選擇先把我留在妳家,然後選擇自己確認我到底有沒有嫌疑,我比較好奇的是妳的動機。」 楊慧彤愣了一會:「果然什麼都不能瞞著你,你說的對...我的確有顧慮,因為目前所有警局所相信的事實和我所得知的是有出入的,而煽動這種氣氛的就是本案的特偵組主任檢察官,如果我把你直接抓到警局,就算你真的是被陷害的,也不會有機會平反,所以我才想要親自確認。」 藍劍行:「如果我是被陷害的...妳打算怎麼做呢?」 楊慧彤深思了一會:「我不能告訴你,等你讓我確認之後再說。」 藍劍行笑了一下:「哈...妳真的很聰明,這樣也好...妳就先告訴我那些與妳認知裡有出入的事實吧。」 楊慧彤:「目前警方都相信著...過去劉天嶺分屍案的逃亡兇嫌Mask就是你本人,還有大肚山上的警車爆炸案,涉嫌殺害當時值勤的警察,還親手槍殺兩名員警,遺留現場的手槍上就有你的指紋。」 藍劍行愣了一會:「第一件事我還能夠理解,畢竟那案子裡頭真正面對過Mask的人僅有我一個,而且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證明Mask真的存在,但大肚山爆炸案...我可就真的不懂了,當時我就坐在車內,我再笨也不會笨到殺死自己,況且那指紋在當時是很容易偽造的,爆炸事件不久,我就陷入昏迷,任何人都能在槍上留下我的指紋。」 楊慧彤:「所以你知道那事件的真兇是誰?」 藍劍行搖了搖頭:「不...不能百分百確認,但很有可能是Mask,畢竟那特徵太容易模仿,只要是戴著面具然後擺出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很難分辨。」 楊慧彤:「又是Mask嗎?老實講我並不能相信Mask真的存在,但我也不能否認Mask存在的可能性,如果是Mask策劃的...那他的動機呢?大肚山上的爆炸案也充滿疑點,我哥當時陪著我在醫院的救護車上,他曾經跟那些被殺害的員警連絡過,間接證明你當時的確可能就在警車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必須抓到Mask才有辦法還你清白,又或者...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Mask做的,而你和Mask是兩個獨立的人,如果你有辦法說明這一切...就能夠解除我的疑慮。」 藍劍行皺起眉頭:「很遺憾...只憑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切,無法解除妳的疑慮,但是我知道怎麼找到足以證明我是清白的證據,當然...只要能夠確認Mask身分。」 楊慧彤:「所以你知道Mask是誰?」 藍劍行:「不...我並不知道,但有很明顯的線索,而且不難推理,只要從Mask的特徵思考,線索就會浮現出來。」 楊慧彤思索著:「特徵?模仿人聲...戴面具...?」 藍劍行:「就是模仿人聲,Mask能夠極其精巧的模仿一個人的聲音,這種在藝術表演上面稱做口技,一般來說熟嫻口技的人都會以人聲模仿環境的各種聲響,但Mask卻是將口技專精在模仿人聲上面,而模仿人聲最為典型的就是腹語師,可惜在上大肚山之前不久我才發現這一個線索,起初我也被迷惑住,太注重於現場遺留的線索,卻從來沒有留意過...原來最明顯的線索就存在於那個有如天賦般的口技技能,如果沒有那場爆炸事件,或許我此刻就在追查這條線索。」 藍劍行一語道破Mask的身份之謎,也讓楊慧彤開始推敲出一連串的調查方法:「腹語師!?也就是說...戴面具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腹語技巧,讓人以為是自己說出的,所以Mask就是這個世界上精通模仿人聲的高手其中之一!只要查到所有的口技高手,再從中篩選與台灣有關的人物,而且必須熟悉中文,那些人當中就可能是Mask!」 藍劍行又皺起眉頭:「但是...不能只考量目前還活躍的口技高手,列為失蹤或死亡的名單也應該查一下,尤其是死亡資料有問題的,但這些動作可不輕鬆。」 楊慧彤開始拿出筆記本抄寫著調查Mask身份的一些注意事項:「不!只要有線索!有線索就能夠查下去了!」 此時藍劍行突然想起一件事:「只是...還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楊慧彤抬起頭來,但手中的筆依舊寫著:「恩!?」 藍劍行閉上雙眼思索著:「那是我在昏迷後醒來的那一刻所隱約聽到的聲音,一個自稱是張宗易的私人醫師...他告訴我,在我醒來後將會面臨最糟糕的事態,這場遊戲已經完全變質了,它的訴求...理念,已經和MASK完全不一樣,還有一個人寧願反悔遊戲規則要來取我性命,而且還提到這樣的舉動足以證明人性在面臨挑戰的時候總是脆弱不堪,他說MASK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選了一個能夠贏這場遊戲的人,也就是我,而那個私人醫師似乎良心發現,所以他救了我的性命。」 楊慧彤停下了筆,深思不解:「遊戲!?Mask的訴求和理念?還有一個要殺你的人,反悔遊戲規則?張宗易的私人醫師?這是怎麼一回事...突如其來的事件?」 藍劍行:「那場遊戲的意思指的是我跟Mask的賭注,當時在大肚山上,Mask把我拉進了他的遊戲中,要讓我身陷在犯罪嫌疑之中,而且必須逃避警方的追捕,在親手抓到Mask之前不能被逮捕,一旦我被警察抓了,Mask就要引爆埋藏在台中地底的龐大火藥,將整座台中市炸毀。」 楊慧彤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呢?」 藍劍行:「我無法確認是否真的有炸藥,以目前台中所有的下水道設施,根本不足以安裝如此誇張的火藥量,但為了親手抓到Mask,我還是不能夠被抓到,一旦如妳所說的警方已經掌握了監視器的影像和指紋,就算是Mask裝扮成我的樣子、並把我的指紋印在槍上,這些證據我都無法提出合理解釋,Mask恐怕已經把我陷入在必死無疑的圈套中,如果我配合警方查案,根本不會有機會挖掘真相。」 楊慧彤若有所思的說:「張宗易的私人醫師...張宗易,不就是宗易集團的董事長嗎?年紀輕輕卻已經擁有上百億身價,可惜捲入分屍案風波被殺身亡,他的私人醫師...為什麼要救你呢?」 藍劍行皺起眉頭不解:「這就是我很在意的事,根據地檢署的蕭事務官曾經告訴過我的訊息,張宗易的確與Mask早就有關連,只是這之中的關係有多深...就不得而知,而且...那名私人醫師在最後曾經告訴過我,希望我在醒來的那天晚上與隔天晚上到烏日大橋底下等他,他將告訴我他所知道的一切,這也是為何我會選擇逃往烏日大橋的方向,不過我應該又昏迷了一陣子吧...恐怕他人早就不會出現了。」 楊慧彤驚訝的說:「不...今晚就是最後一晚!」 藍劍行愣了一會,然後很焦急的說:「請馬上帶我到烏日大橋下!」 面對這番請求,楊慧彤顯得有些擔慮:「這...。」 藍劍行:「拜託妳了...這也是目前可能解除妳的疑慮的唯一方法!」 楊慧彤沉默不語,陷入了深思。 第二日夜晚 烏日大橋下 「目標還是只有一個,蟬(意指Vincent的私人醫師)已經被鎖定,需要再等下去嗎?」女狙擊手問著通訊器的另一端。 神秘的男子聲音透過通訊器說著:「不...等螳螂(意指藍劍行)出現在一起解決,他們一定會碰面的,今晚是最後一晚,如果蟬突然打算獨自飛走...妳就立刻下手,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解決之後立刻丟入溪中,然後返回地窖。」 女狙擊手繼續待命著,但Vincent的私人醫師卻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如果明天早上藍劍行還沒來的話該怎麼辦呢?」Vincent的私人醫師依然在思考這個問題。 「難道就讓這件事永無真相大白嗎?不...到時候整個台中市就全毀了,這可是上百萬條的生命!果然不行...不能就這麼自私,身上的罪孽已經很重了,如果就此逃亡到國外,死後一定上不了天堂...我該做些什麼呢?」自言自語,卻顯得沉重焦慮,Vincent的私人醫師永遠都忘不了當初考取醫師執照後所宣示的內容,那是一種精神記號,不能漠視人命的警語,但內心的另一部分卻選擇逃避,矛盾的心情陷入了掙扎。 「如果說...留下一些證據呢?可是...有誰會相信呢?一個死人會復活...一個活人卻早就已經死了,怎麼說都無法令人相信,如果沒有參與那過程,這些真相恐怕只會淪為一種荒謬的故事,還是應該留吧,總是個機會,如果有人發現了,然後深入去追查的話,悲劇或許還可能阻止。」自我對話後,Vincent的私人醫師開始在草叢地上整理出一塊空地,然後用石頭在地上寫出一段文字。 「轟!」 此時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從橋底下的公路遠處傳出,令Vincent的私人醫師開始警覺,探頭張望著,而埋伏在橋墩上的女狙擊手也發現了,立刻以狙擊鏡做為望遠鏡探視。 女狙擊手鎮定地對通訊器說:「老鷹靠近了,該解決掉嗎?」 神秘的男子:「數量。」 女狙擊手:「兩隻,一公一母,隨時都可以解決掉,已經在射程範圍內。」 神秘男子:「不,不要引發太大的騷動,先撤退!」 女狙擊手仔細的看著車內的人,卻似乎發現了驚訝的事實:「是螳螂!老鷹與螳螂再一起。」 神秘男子停頓了幾秒鐘,似乎陷入了思考,幾秒後才回應:「立刻解決禪,然後回地窖。」 女狙擊手將目標轉回Vincent的私人醫師身上,然後將彈道移到頭部...。 此時警車內是楊慧彤開車,藍劍行在擔慮著:「開著警車會不會太招搖,如果那個關鍵的人因此而逃走的話。」 楊慧彤:「警車才是最安全的,你現在可是通緝犯,如果開著私人車...在剛剛好幾個路口就會被攔下來了。」 藍劍行:「看來還是不能太靠近,警車在距離100公尺外停車好了,我獨自過去。」 楊慧彤:「不,我也要跟過去!」 藍劍行:「慢著,如果我身邊跟著一個女警,任誰都會覺得古怪。」 楊慧彤:「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逃走呢?如果不想讓我跟去,你也別想出車門。」 此時,距離警車尚有200公尺左右的草叢中,Vincent的私人醫師突然站起來,心裡害怕警車發現自己的蹤影,然後急得想往反方向離開,此時腳步剛移動沒多久之後,身體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倒在地,而這個不尋常的畫面也讓機警的楊慧彤發現。 「糟了!」楊慧彤立刻停下車子,然後準備手槍。 藍劍行似乎沒有發覺:「怎麼?」 「有人被殺了。」楊慧彤立刻打開車門,蹲在門後瞄準烏日大橋的位置巡視,接著便看到了一個黑色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手邊疑似拿著一把步槍,女狙擊手匆促地執行完任務,正打算返回地窖。 「站住!」楊慧彤對著黑影大喊著,然後提著手槍往前移動。 女狙擊手立刻愣了一下,接著迅速的往一旁大橋上移動,打算逃離,楊慧彤也立刻衝上去,然後不時以手槍對準著:「站住!再動我就要開槍了!」 藍劍行心裡突然有不安的感覺,立刻走出車外往草叢處奔去。而楊慧彤則持續追逐著女狙擊手,兩個女人沿著橋墩上奔跑,但楊慧彤體能似乎比較強,逐漸地將距離拉近,一方面女狙擊手也對著通訊器說著:「老鷹發現了,該解決掉嗎?」 神秘男子聽訊後有些不快:「麻雀...自己看著辦!」話完後便關掉通訊。 女狙擊手很快地將步槍上膛,打算解決掉楊慧彤,就在奔跑的過程中女狙擊手放慢了速度,突然高舉著步槍轉身瞄準,但楊慧彤卻早已提槍對準著女狙擊手,先聲奪人。 「蹦!」被女狙擊手提槍的舉動所驚動到,楊慧彤沒有經過正常程序便開槍制伏! 「糟了...。」楊慧彤脫口而出,似乎也知道自己違反了用槍程序,只見女狙擊手腳步扭了一下,彎下身體顫抖,步槍也掉落在橋下的大肚溪中。 「妳是誰!」楊慧彤戰戰兢兢的往前移動,只見女狙擊手仍然蹲在橋墩上,一手緊握著肩膀,嘴角似乎正在微笑著,女狙擊手突然抬頭看著楊慧彤,那面容細緻白皙,還露出了甜美微笑,接著便緩緩移動身體,投入溪中。 「不!」楊慧彤立刻上前去伸手拉住,但女狙擊手已經沒入溪中,失去了人影,此時橋墩上卻遺留著幾滴溫熱的血液。 另一方面,藍劍行已經趕到了草叢處,但卻看到沾滿血液的場景,女狙擊手使用的是裝上滅音器的狙擊槍,對準著頭部靜脈射擊,一槍立刻斃命,藍劍行面露詫異的表情,這樣的技術只有受過精良訓練的軍人或殺手才可能辦到,毫無疑問的...這與那神祕的傭兵集團有關,也對自己即將面對的險境感到一絲心寒。 「抱歉了。」藍劍行雙手合十先對屍體表示尊敬,然後開始檢查。 走入草叢時,為了怕破壞現場,藍劍行特地從屍體後方靠近,那衣服幾乎沒有沾染到血液,但身體前方呈現扇形的區域卻沾滿了血液,但也因此而容易檢查屍體身上的物件,藍劍行打算先了解死者的身分,雖然知道是Vincent的私人醫師,但卻不知曉身份,翻開外衣,身上穿著衣物厚重,但只有大衣的口袋裝著皮夾與一些私人物品。 「船票與護照嗎?」 藍劍行翻著那口袋中的東西,船票上的時間是隔天一早九點,由台中港出發前往歐洲的郵輪,船票上標記的是護照上的國外身份,似乎明白了死者想要逃離台灣的舉動。皮夾中裝著身分證,Visa國際信用卡,一些英鎊與歐元,死者是巫信晴,這個名字有些眼熟,藍劍行似乎曾經在哪裡看過。 搜索不到任何東西後,藍劍行小心翼翼的將死者持有物放回去,接著便四處查看,希望尋找任何遺留的線索,而在死者的腳邊發現了一處明顯的空地,是人為刻意整理過的,一旁散落著拔出的雜草,空地上寫著一些文字,旁邊丟置著一塊尖石。藍劍行仔細查看,卻突然愣了一會,瞪大雙眼。 空地上寫著:『Vincent復活,Mask已死。』 接著藍劍行想起巫信晴這個名字,那是在劉天嶺分屍案的隔天,派去確認Vincent身亡證明的私人醫師,而這個人應該是最能證實Vincent死亡的醫師,也是協助Vincent家屬安葬的人,如今卻留下了這個充滿疑問的遺言,還說Mask已死。 「死人復活,活人已死。」藍劍行脫口而出,不敢置信。 如果Vincent沒死,為什麼巫信晴醫師會開出死亡證明,那麼埋藏在Vincent墳墓中,棺材裡躺的是誰?為什麼要捏造死亡證明?意圖為何?如果Mask已死,那麼在大肚山上所見到的人是誰?協助草人案的幫兇是誰?害死蕭檢察官是誰?犯下劉天嶺分屍案的又是誰?更重要的是,策畫恐怖攻擊事件的主謀究竟是誰? 藍劍行思緒有些混亂,這似乎超出了正常的理解範圍,一切都令人難以想像,這句遺言足以顛覆所有的案情,也讓整個事件變得越來越複雜,如果這真的是真相,那麼所有的推理都將要重頭開始。 「嘖!糟透了。」藍劍行咬著牙,心情有些困頓。 「你怎麼跑出車外呢?趕快回車內!我剛剛呼叫了警車!」楊慧彤奔跑在橋墩上,對著藍劍行說著。 「嗡!」 此時一陣警車鈴聲從遠方傳出,但藍劍行卻不慌不忙,反而鎮定的對著楊慧彤說著:「慧彤...謝謝妳對我的幫忙,但我要先說聲抱歉...接下來的狀況會越來越危險,有些事果然還是需要獨自行動比較好...謝謝妳,十分鐘後再找你大哥楊智景拿車。」 話完便跑向警車處,楊慧彤愣了一會,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伸手摸著口袋,這時才驚覺自己忘了拔車鑰匙,只見藍劍行很快的發動警車,然後往另一端車道離開現場。 「笨蛋...。」楊慧彤站在橋墩上,望著藍劍行離去。 十分鐘後 台中商務飯店 通往三十樓的電梯內,楊智景、楊智風兄弟與黑霧司正準備結束一日的調查,黑霧司說著:「前天讓你調查的...以台中下水道的分布狀況,水利局的人是否有消息。」 楊智風翻了翻手頭的資料,搖頭說著:「不,台中水利局的人在前一個月內重新檢查了下水道的狀況,但並沒有找到疑似炸彈的裝置。」 楊智景:「也有可能是國際詐彈客的煙霧彈手法,如果將警方的注意力都放在檢查下水道的相關層面,反而更有機會去執行炸彈的任務。」 黑霧司:「這也不無可能,但目前根本沒有任何徵兆,如果說國際炸彈客有既定目標,為何遲遲沒有發佈恐嚇訊息?無非就是求財或報復,為何又要安排手法如此粗糙的誤爆事件,還讓警方能夠逮到人,我比較在意的是背後可能藏著一些非典型的炸彈威嚇訴求。」 楊智景:「非典型?」 黑霧司:「為追求正義的訴求,或者是希望製造聲譽。不過...這些只是猜測而已,還是需要證據才能證明一切。」 楊智景、楊智風異口同聲:「是啊。」 此時電梯門打開,黑霧司也走出樓層,離開時說著:「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在繼續調查,晚安了。」 楊智景、楊智風彎腰致敬,電梯門也逐漸關上,黑霧司拿起房門電子鎖,打開房門準備歇息,正打算關門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後,正用類似槍管的東西抵住黑霧司的後腰部。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黑霧司立刻便猜出這個聲音是誰:「沒想到你能逃到這裡來...果然成了名符其實的罪犯了,只是...這樣的舉動稱作沒有惡意,實在很難說服我...藍劍行。」 藍劍行:「真是冒犯了...黑檢察官,我沒有其他選擇,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面前,我還有機會能夠和你說話嗎?你一定會立刻叫楊智景和楊智風抓住我。」 黑霧司:「毫無疑問,這是面對嫌疑犯的標準動作,如果你想洗清自己的冤屈,希望你乖乖的配合警方,如果你一直在逃亡,只會徒增警方的懷疑,想要讓案情真相大白,就安份的配合檢調,你自己也是最清楚...在逃下去也是沒用的。」 藍劍行嘆了一口氣:「如果我說...一旦我落入警方的手上,真兇就會引爆數萬噸的重火藥,整個台中市炸沉進海底。」 黑霧司皺起眉頭,然後笑說:「哈...別開玩笑了,這種理由真是荒謬至極...笑掉人大牙,恐怕只有鬼才會相信的理由...你竟然說得出口,怎麼成了罪犯後,整個人的腦袋都一起變笨了。」 藍劍行:「的確很荒謬,不過我相信這和你要查的案子有關。」 黑霧司:「你怎麼會知道?」 藍劍行:「當然...目前我只是懷疑階段,很多事情我都需要再重新思考整理,目前還沒有證據,只是按照案情發展上的時序性推理,觸發爆炸案的時間點和我得知台中埋藏炸藥的時間點上具有先後次序的相關性,換言之,若是恐怖份子打算引爆炸彈將台中炸沉到海底,勢必要將火藥先引入台中市區內,如果不慎在火藥的安置上出現錯誤,或者是希望轉移警方的焦點,而刻意安排著兩三位外籍人士被警方逮捕,便能夠為恐怖份子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把火藥安置好,因此這些落網的外籍人士全都對案情完全不知曉,連安排他們安裝火藥的人都刻意隱瞞身分,這一點在邏輯上是很合理的,如此一來...警方就會陷入迷惘,線索也會全部斷掉,就像你們目前的狀況,每天都在努力尋找可疑的線索。」 黑霧司思索著:「如果按照你的推論,這樣的確很合理,不過這樣的推論基礎有著很大的變異性,必須在恐怖份子真的打算引爆炸彈將台中炸沉到海底的條件成立之下,你的推理才會合理,但我說過了...這是很荒謬的。」 藍劍行:「不,任何在台中的地下建設都可能是埋藏炸藥的地點...。」 黑霧司:「別傻了,我知道你想找我幫忙,但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藍劍行:「目前只有你能夠辦的到這一點,白太谷檢察官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他不會相信我的建議。」 黑霧司:「你就真的認為我會相信嗎?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半信半疑,不過現在我怎麼都無法相信,因為我們的身份上有著不可信任的距離,你要認清楚事實,現在我是檢察官,而你...是背負多起殺人案的嫌疑犯,試問如果是以前的你,你會相信嫌疑犯的建議嗎?」 藍劍行啞口無言,但仍然勉強說著:「的確,你說得對,以前的我是不會相信於任何罪犯,一旦內心裡認定所有人都是說謊份子,面對嫌疑犯,任何話語都要以說謊為基礎去判定,這是為了調查案情的偏執想法,當我偵辦案情時,面對手邊案情的疑犯,為了查出真相,我甚至會動用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手法,不惜背負著濫用公權力的罪名...。」 台中商務飯店一樓大廳 此時楊智景和楊智風已經坐著電梯到達飯店一樓大廳位置,正準備結束今天的調查工作,各自回家休息,此時一名大廳的服務人員卻突然跑到楊智景面前說著。 「請問,你是楊智景刑警嗎?」 楊智景:「唷,是我本人,你是...?」 服務人員:「幾分鐘前有位客人交代過,要把門前停靠的警車鑰匙交給你。」 楊智景:「警車!?」 服務人員手中握著一把台中市烏日分局的警車鑰匙,楊智景接過警車鑰匙後,半信半疑的走到門外,果真見到一輛警車停靠在門前,正覺得奇怪的時候,手機便響了,來電顯示上是小妹楊慧彤的通話。 「小妹!怎麼了?」楊智景說著。 楊慧彤有些慌張:「大哥,我的警車是不是在你那裡?」 楊智景看著眼前停靠的警車說著:「喔!我現在的確有警車鑰匙,車子也在眼前,怎麼了嗎?」 楊慧彤著急的說:「那是我值勤的警車,剛剛藍劍行開著我的警車在移動!」 楊智景突然愣了一會:「藍檢察官!?」 掛掉電話後,楊智景趕緊找剛才那位服務人員問:「剛剛交給你鑰匙的人往哪走了。」 服務人員:「喔,他搭電梯上樓了。」 楊智風脫口而出:「難道是黑檢察官...!?」 台中商務飯店 黑霧司客房內 藍劍行:「你說的對,現在我是嫌疑犯,而你是檢察官,在身分上天差地別,無論如何這樣的要求都是很過份的,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即使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要捍衛自己對於法與理的正義,的確...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心態是矛盾的,在過去...我對於犯罪者背後的動機並不感興趣,甚至嗤之以鼻,對當時的我來說,只要掌握了確切犯罪的證據,一切都不用再多談,因此拼命的找尋犯罪者的證據,努力的以證據定罪,如同你以前所說過的,在李夜城的案子之後,你深思的那些道理,所謂的法律,是用來規範人的條文,但人是活的,法律是死的,怎麼能用死的法律來規範活人呢?當時我並無法直接理解你的意思,即使我曾經結案過許多在法律之下,那些被迫選擇犯罪的人們,所謂的動機,體現的不是殺人的藉口,而是法律無法對無罪之人達到保護效果的無奈,很可惜當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嫌疑犯的角色之中,因此我必須堅決對抗這一切,因為我明白,當我選擇了獨自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時,我已經置身在法律認定的犯罪者範疇中,現在的我,就彷彿那些擁有許多無奈的犯罪者一般,但我與他們最大的差別在於,我從來就沒有越界,未來也不會,知法者守法者,即使沒有人相信,但我只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在不犯罪的條件下將案情真相調查出來。」 黑霧司皺起眉頭:「那你持槍是什麼意思?」 藍劍行笑說:「你沒看到...怎麼知道是不是槍呢?只是盆栽折的樹枝而已,耍這樣的技倆只是希望你能冷靜聽我說,我知道在過去曾經因為我的疏忽而導致悲劇,很抱歉我沒有達到你的期望,但是現在我們有能力可以阻止一場毀滅性的恐怖攻擊行動,而你是唯一能夠結束這一切的執法者。」 黑霧司愣了一會,然後有感而發:「在我上個禮拜離開台中市之前,我曾經有一些話想對你說,如今的優點,有一天也會成為絆腳石,如能自知,將會更加純熟,如被駕馭,那就只能在痛苦中茁壯,看來...這些話對目前的你來說,已經沒有用了,我想知道...是什麼讓你改變了。」 藍劍行:「我只是...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根本,僅此而已。」 黑霧司陷入了沉靜,身後的藍劍行已經與過去的印象不同,就如同黑霧司曾經說過的,成長的方向是好是壞,如今看來,是往好的方向在移動著:「藍劍行,台中的地下建設我已經查過了,下水道並沒有疑似炸彈的裝置,你恐怕要失望了。」 藍劍行:「是嗎?既然不是下水道的話...目前正在打造的台中捷運呢?當然,這只是我目前所能夠想到的,一樣是深入地下的建設,台中捷運的系統正好跨座在台中市的核心。」 黑霧司皺起眉頭:「這我會查清楚的,今天你冒險過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說這些話嗎?」 藍劍行:「不,其實我也在追查是誰再陷害我,原本已經找到一個清楚真相的證人,可惜他被職業殺手或傭兵之類受過軍事訓練的人給暗殺了,但他留下了一句很重要的遺言,為了確認事情是否屬實,我需要你的幫忙,這件事在法律上需要檢察官的核准,我並不能直接去調查。」 黑霧司:「遺言是什麼?」 藍劍行:「Vincent復活,Mask已死,在劉天嶺的分屍案中,Vincent被認定是暗殺身亡,目前正葬在私人墓園裡,而Mask則是我認為可能是主導恐怖攻擊事件的主謀,但是說出這句遺言的人卻是開出Vincent死亡證明的巫信晴醫師,如果屬實,那麼整起案子可能會完全顛覆,為了確認這句遺言...。」 黑霧司:「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拿出重啟調查案件的理由,要求法庭核准開棺驗屍!你可真會找人幫忙,如果開棺驗屍後證明Vincent真的已死,那麼倒楣的就是我。」 藍劍行:「目前也只有你有能力辦到這一點。」 黑霧司:「關於這句遺言...你有多大信心。」 藍劍行:「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黑霧司:「有的時候...死人說的謊是無法辨明的,不過...我會斟酌的。」 過了一會,藍劍行沒有在說話,黑霧司也轉頭看,但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著眼前衝出楊智景和楊智風兩人。 「黑檢察官!?」兩人一同說著。 黑霧司鎮定的說:「看來你們遲了一步,如果你們要找藍劍行的話,恐怕他已經離開這裡了。」 楊智景:「藍檢察官有說什麼嗎?」 黑霧司露出了微笑:「恩,一些很有意思的訊息。」 to be continuo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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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