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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6 11:10:35瀏覽273|回應1|推薦12 | |
一切都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一通來自印尼的官方公文,那對蕭檢察官與事務官兄妹倆來說,不過就是一件國際合作的調查案件,而這只是一開始的認知罷了,直到深入去了解案情,一切都改變了。 「起初,我們都一致認為,那只是一場與國際販毒組織有關的焚屍案。」蕭事務官低著頭訴說著那一切的由來,身軀不時得發抖。 蕭事務官繼續說:「最早是由印尼警方於雅加達一宗火災事件中調查出兩具焦屍,有一具是台籍的印尼華僑,在印尼是出名的腹語表演藝人,他在台灣出生,但是很快就跟著雙親移居到印尼,即便死者與台灣僅有國籍上的關連,印尼警方還是決定將此案列為國際調查案件,這案子在台灣沒有引起多大興趣,從台北地檢署開始跑程序,最後落到台中地檢署,接著被主任檢察官接下,轉由我哥接手主持,當然...一開始我們都沒有多大的興趣想碰這案子。」 藍劍行招了服務生端來兩杯溫水,只見蕭事務官顫抖著雙唇:「三個月前的某一晚,在我們快下班時,我哥隨手翻了從印尼送來偵查資料,那時他才真正發覺到,那並非是一場單純的焚屍案。」 接著蕭檢察官翻出一份資料,遞給藍劍行:「這份就是最初的偵查紀錄...案發地點是國際販毒頭子峇達雷資產公司旗下的一間舞廳,巧合的是...案發當晚有一場國際緝毒行動,一共聯合了國內的刑事組與東南亞警方,他們的線報查出台灣黑道劉天嶺企圖交易一宗號稱史上最多量的"冰毒"出口,那晚...緝毒行動並沒有成功,只逮到一些完全不知道內幕的聯中社份子,以及部分印尼籍吸毒犯,根據印尼警方的偵訊,他們供稱劉天嶺與峇達雷一同坐著轎車去某家舞廳,欣賞一場腹語脫口秀,接著印尼警方查出,台籍死者於案發早晨,曾受邀演出一場腹語秀,接著死者匆忙地將已經懷孕的妻子送往醫院待產,這是死者遺孀在醫院所說的證詞,但令人不解的是...當警方於偵訊隔天再度去醫院探訪時,該遺孀已不知去向。」 藍劍行檢察官:「失蹤...真是粗糙的手法,不過這些線索只顯示,這是一場與毒販有關的兇殺案,真正讓蕭檢察官察覺有問題的...應該是其他線索吧。」 蕭事務官:「是的...令人產生疑問的全在於台籍死者的屍檢報告中,死者的身軀因為焚燒的關係,全身四肢呈現捲曲狀,但早在焚燒之前就已經死亡,致命傷在頸部發現,一道刺穿頸動脈及咽喉部的利器創傷,造成大量失血致死,另外,於頭部發現令人詭異的死後傷...。」 此時藍劍行也已經翻閱到屍檢報告的部分,這裡有兩份資料,一份是印尼文書寫的報告,另一份是經由翻譯成中文的報告,上頭寫得很清楚,就如同蕭事務官所述,此時藍劍行看著頭部的屍檢紀錄說:「...死後...由剪刀類的利器...割除頭皮。」 蕭事務官:「最令我們感到不解的是...那塊被割下的頭皮在距離案發地點的不遠處,一個暗巷裡被發現,上頭還伴隨著死者的金色頭髮。」 藍劍行皺起眉頭:「怪了...為何要刻意割下頭皮呢?」 蕭事務官繼續說道:「這一點我們兄妹倆一直都在思考著...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甚至懷疑,這不是一個思想正常的人會做出的舉動,但誰知道呢?不過是猜測。」 藍劍行問著:「所以你們就開始著手調查這案子,有什麼發現嗎?」 此時蕭事務官開始翻找資料,然後抽出一份檔案:「這份是我哥親自前往雅加達所調查的紀錄文件,上頭有一個值得注意的部分。」 藍劍行檢察官接過那份資料,然後著手翻閱著,一邊聽著蕭事務官敘述:「我哥與印尼警方合作查閱了所有可能的通訊紀錄,希望查出相關的線索,結果卻查出了不可思議的事。」 藍劍行一邊翻讀著檔案,然後抬頭回應著:「不可思議?」 蕭事務官:「案發事件過後不久,一家印尼航空公司由雅加達機場通往台北桃園機場的班機,上頭的登機紀錄上有早已死去的台籍死者身分登記。」 聽到這個詭異的消息,藍劍行再度皺起眉頭:「死去的人竟然還會登機...。」 蕭事務官:「最奇怪的是...登機的紀錄是頭等艙座位席。」 此時藍劍行陷入了思考狀態,這線索怎麼想都覺得一定某些內幕,看著桌上一大堆的資料,肯定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也難怪蕭檢察官生前會如此的在意這案子,此時蕭事務官繼續說著:「班機是開往台灣,所以我哥認為這名冒充是死者的人,肯定與死者或案情有重大關聯,並且疑似擁有某些目地想在台灣施行,又或者是想逃往台灣避開印尼警方追捕,我們獲得這條線索後,立刻調查了該班機上所有的台灣乘客,打算展開大規模的偵訊調查,以獲得這名冒充死者的人在台灣下機後的去向,只可惜...這條線索就在這裡斷掉...沒有人能說出有用的訊息。」 藍劍行檢察官:「你曾經提到...線索斷掉之後,在一個月前劉天嶺的分屍案中,又再度獲得線索...這部分是怎麼回事?」 蕭事務官喝了一口水,接著說著:「這就是我即將要說的部分,這也是一切恐懼的源頭...我們兄妹倆從來就沒想過,那刻起我們捲入了顫慄螺旋...。」 接著蕭事務官又翻找了一份資料,遞給藍劍行看,這是一份夾雜著剪報的紀錄檔,然後娓娓道來:「劉天嶺的命案,牽扯了兩個兇手,一個是在警方眾目睽睽下被暗殺的台中年輕富商張宗易,另一個就是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報紙媒體上稱之為Mr. Mask,也是暗殺張宗易的兇手,主導整件台中招待所餐廳分屍案的主謀,最後在你的封鎖線下溜走。」 藍劍行皺起眉頭,只見蕭事務官又開始緊張地搓著雙手:「我們獲得這案子的消息,已經是案發過後,經由媒體的管道獲知,但是當電視螢幕上出現,劉天嶺與張宗易這兩人的名字時,原本斷掉的線索又再度接了起來。」 接著蕭事務官從資料堆中,翻出了一份登機紀錄座位分配表,攤開在桌面上,並指著頭等艙的某個座位:「這份就是那班通往台灣的印尼航空航班紀錄,你瞧...上頭座位是誰的位置。」 藍劍行看著上頭,接著瞪大了雙眼:「張宗易。」 接著蕭事務官指著該鄰座的位置,上頭登記的就是死者的姓名:「不會如此巧合吧...冒充死者的人與張宗易竟然在同班機,劉天嶺分屍案中,張宗易又恰巧是共犯之一,最後更被暗殺滅口,突然出現的神秘面具人成了主謀,劉天嶺在死前兩個月去過雅加達販毒,張宗易也在那案子前兩個月去雅加達,所有人都剛好串在一起,一切都由雅加達開始。」 蕭事務官收起班機紀錄,然後翻找蕭檢察官最後的筆記:「你看,這份就是我哥最後留下來的資料,上頭清楚的寫著"是否劉天嶺分屍案的主謀面具人即是冒充雅加達焚燒案台籍華僑的神秘人?",另外這邊也寫著"是否為兩案的主謀?"。」 藍劍行淡淡的回應:「蕭檢察官的紀錄如此詳盡,對於案情有很大的幫助,為何你要暗藏這些資料呢?」 蕭事務官的表情突然變的木訥:「很多事迫不得已...我也是事後才懷疑...你並不是唯一與Mr. Mask有接觸的人。」 藍劍行突然愣了一下,然後蕭事務官繼續說著:「在我哥去世的前幾天,他整個人突然變得疑神疑鬼,見到每個人都會神經質的質問,直到確保是本人為止,後來甚至對我都會產生質疑,經常會有暴怒的情況,精神狀況變得很糟,我曾經問過原因,但是我哥並沒有說,我還記得很清楚...他到死之前都是...充滿不信任的眼神。」 蕭事務官又翻開蕭檢察官最後的筆記,然後翻到最後一頁:「在我哥最後的紀錄中,充滿恐懼的留下最後的遺言:『...當所有人都可能是魁儡,那張藏在面具下的惡魔,隨時都可能竊走每個人的靈魂...』這段話是我哥去世那天留下的...。」 放下筆記,蕭事務官又喝了一口水...但是滿臉疲憊不堪:「那案子你是最清楚的一個人...報紙上寫著Mask是個千面人,我猜測...我哥可能遇到他,偽裝在我哥身邊的人...然後一點一滴的剝奪掉信任感,做為一個人...當身邊所有人都可能是假的...又怎能不害怕。」 藍檢察官若有所思的說:「關於偽裝這一點,如果沒有注意細節...很難認出真假,我也吃過虧...這的確是很棘手的問題,但你為何要藏著這些資料呢?」 蕭事務官開始恐慌的說:「這可不是隨便決定的...在我哥去世的那天,我還在地檢署工作著,當晚我快下班時,我看見了我哥的身影,然後手上正拿著一份資料走出地檢署,當晚還有幾位同仁都見過,可是你知道嗎...我哥早在六小時前就摔死在大肚山上!」 心中彷彿被巨石擊中,藍劍行皺起眉頭:「Mask...。」 蕭事務官:「或許只有和他交手過的人才會這麼懷疑,可你知道地檢署的人都怎麼看待這件事嗎?」 藍劍行:「...。」 蕭事務官:「他們都說...這是草人的詛咒!」 藍劍行:「...!」 蕭事務官:「就是我哥生前尚未偵結的兩份與草人有關的案子,台中地檢署與警方大部分的人都迷信著...草人所伴隨的詛咒,也都相信著我哥的死與詛咒有關。」 藍劍行:「所以蕭檢察官死後,這些案子沒人接手...就是這個原因?」 蕭事務官:「我們自認為是站在法與理的一方,沒想到當面臨狀況時,卻選擇站在迷信得那一端,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但事實就是如此。」 藍劍行:「但是我有一點還是不懂...為何Mask會假扮成蕭檢察官的樣子企圖拿走資料?」 蕭事務官:「我哥在檔案夾內還有一大部分是追查Mask來歷的紀錄,但我並沒有看過,我猜Mask可能打算竊走關於他的檔案,但當天被領走的資料是關於檢察署內所有職員身份檔案的部分,於是我便趕緊將這些資料藏在我家裡,又加上所有人都不願與詛咒沾上邊,在卷宗室內消失的卷宗根本就沒有人會發現。」 藍劍行:「這些資料我會好好保管的,Mask的調查我會接手下去,請放心吧。」 蕭事務官突然落寞的說:「你知道嗎?原本我打算在明天將這些資料全數焚毀的...。」 藍劍行愣了一會:「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事務官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我們都用法治的眼光去看待這件事,並試圖以刑法追究責任,但我們都錯了...這只是一場遊戲,任何跟Mask沾上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藍劍行並沒有說話,從蕭事務官的略帶血絲的雙眼中可以看得出...飽受精神摧殘的痛苦。 to be continuo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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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