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體的愛

第九話  命運     文by   cindy野

清晨，立曼醒的比平常都早，梳洗過後，並準備了早餐放在餐桌上，救趁著少翔還在熟睡當中出門，以免兩人對看又要陷入尷尬的窘境。立曼先到了一趟還未營業的書店，將做好的早餐放進櫃臺中，並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同同，思偉，我帶了早餐來，你們來開店上班的時候，要記得吃喔！我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不方便陪你們上班，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們多費心思看顧書店，我感激不盡！另外，思偉，希望你扮演好護花使者，替我好好照顧同同這位妹妹，一切拜託！大哥  晴立曼。』

放好了早餐，留好了紙條，立曼便離開書店，回到車上準備與神父赴約。

一上了車，立曼神有所思，並沒有馬上將車子啟動，他的眼神專注的停留在胸前的項鍊上。『昨晚作的夢，昨晚的吻，究竟有著什麼牽連？少翔的項鍊，真的只是巧合嗎？少翔究竟是不是可希艾的真愛？』立曼的心緒又亂了起來，他不喜歡如此複雜的生活，但這事他管了，卻不可能只管到一半，他不知所措的將車子啟動，在馬達聲中尋找一絲平穩。他將車子開到公園，等待神父的到來。

「今天謎神父要跟我說什麼故事呢？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立曼喃喃自語的望著車窗外。

「叩──叩──。」

突地，立曼聽見有人敲著車窗的聲音，他輕輕轉頭，一看是神父，便開了車門讓他上車。

「年輕人，好久不見，怎麼把自己關在車上，在想事情阿！看來你心情很亂喔！」神父一語道破立曼的心緒。

「謎神父，才沒有這回事呢！我只是在車上等候你阿！對了，謎神父今天要跟我說關於可希艾的什麼故事呢？」立曼一心只想聽故事，他想盡快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今天阿！要說的故事是關於可希艾的兩個丈夫跟她之間的糾葛。你可要用心聽阿！」神父閉上雙眼，像是在回溯可希艾發生事情的年代。

立曼點點頭，洗耳恭聽。

「可霸用盡一切手段阻止希艾跟少庭的感情之後，就派人將少庭也囚禁起來，不讓他有任何機會破壞他的計畫。

『希艾，爸爸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值得妳託付終生的男人，他也是道上很厲害的角色，妳下嫁給他，一定可以過著很好的生活，絕對比跟著熊少庭那個破畫家還要幸福。』可霸告訴希艾這個消息，希艾根本無法接受。

『你說什麼，要我下嫁給道上的人，你別傻了，我不可能會嫁的，除了少庭，其他的男人別想得到我。』希艾氣沖沖的回應，眼眶裡早已溢滿了淚滴。

『我看妳才別傻了，妳的少庭現在在我手中，我是不可能讓你們兩個有結果的，妳要嫁的人叫做王至傲，婚期就在三天後的晚上，沒有婚禮，他會親自來這裡把妳接走，至於熊少庭那麼破畫家，只要妳在王至傲家裡表現良好，我就不會傷害他，若是妳敢不聽從我說的話，妳休想我放過他。』『如果妳不想承擔妳母親種下的因，就最好乖乖聽話。』可霸說著一句句無情的話，聽在希艾耳裡，像是一隻隻尖銳的刀子往她的胸前刺去。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傢伙，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父親，你怎麼可以也綁走少庭………』『把我的少庭還我……把他還給我。』希艾不能接受與少庭即將真正別離的事實，一頭撞上水泥沏成的牆，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後，她已經在那個名叫王至傲的人手上了。」神父輕輕嘆了一口氣，察覺到立曼臉色不對勁，並關心了幾句：「年輕人，你有心事？」

「沒什麼，謎神父，我只是很替可希艾抱不平，內心有些激動罷了。」立曼坦然說出自己此刻的情緒。

神父繼續說著故事，立曼也依然細細聆聽，此時的可愛書店正遇上前所未有的麻煩。

「思偉，大哥送早餐來，還留著紙條說要你扮好護花使者的角色，要多多照顧我才行喔！」同同拎著立曼送的早餐與紙條，在思偉面前撒嬌著。

「當然，我可是妳的護花使者，不好好照顧妳的話，搞不好會被妳拋棄喔！」思偉開玩笑的說。

「你討厭啦！我哪有那麼壞！」同同頑皮的吐吐舌，正準備開店門，開了店門卻發現……。

「裡面的人，把晴立曼叫出來，他人呢？」門口站著一位婦人，正大聲的往書店內咆哮。

「同同，是誰阿！喊的大聲小聲的。」思偉好奇的向前，將婦人的聲音與喊叫內容聽的一清二楚。

「晴立曼，快出來！快給我滾出來。」婦人持續的大聲咆哮。

「同同，她是誰阿！是立曼的母親嗎？」思偉好奇猜著並不停的往婦人身上瞧。

「不是吧！大哥跟我都是孤兒阿，沒有任何親人，我也不曉得她究竟是誰。一副恐怖的樣子……。」同同小聲的說，並往思偉後面一躲。

「這樣好了，我出去看看，妳先在裡面將門關好，知道嗎？」思偉叮嚀著同同，便到門口與咆哮的婦人請教。

同同很聽話的將門關好，從門內望向窗外的思偉與婦人，不曉得他們正在說什麼。

「這位女士，請問你找立曼有什麼事呢？」思偉誠懇的問。

「不要你管，快叫他出來。」婦人依然不停止咆哮，一點都不顧婦女形象。

「這位女士，妳先別這麼激動，立曼現在不在，妳可不可以的留下姓名，我會替妳轉達。」思偉不改謙虛有禮的態度，按耐著婦人的情緒。

「你不必問我的名字，你只要告訴他把人還我就好了。」婦人說完就走了。

『把人還她？』思偉不解的站在原地。

「思偉，剛才那位婦人究竟有什麼事啊？她為什麼要找大哥？」書店內的同同看著一動也不動的思偉，便衝出店門外問清楚事情。

「我不曉得，她沒有說，只是很激動的交代我們跟立曼說要他趕快把人還她，就如此而已。」思偉依舊感到錯愕，『向來沒人敢惹立曼，要還什麼人呢？』。

「把人還她？是什麼人阿？大哥不可能去做壞事啊！」「對了，大哥留下的紙條上寫說他最近忙著處理一些事情，會不會跟那個婦人有關係阿？」同同不得其解。

「我看這樣好了，今天我們休息，以免那位婦人又來鬧，至於立曼的話，我們應該相信他，他不會做什麼壞事的。」思偉說完，便拉下鐵門，與同同兩人在書店內等待立曼的消息。

「謎神父，那希艾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男人手上，有沒有什麼反應？那個名叫王至傲的男人有沒有欺負她？」立曼神色緊張的問著神父結果。

「別緊張，我正要說呢！」神父嚥了嚥口水，拍了拍立曼的背，便繼續說著故事。

「希艾發現自己已經落入陌生男人手中，並沒有太歇斯底里，她反而異常冷靜，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等待時機逃跑。但是她卻發現雖然講的好聽一點是下嫁，其實只是換了個囚禁的地方，她的一舉一動依然在可霸的控制中，連王至傲這個男人也不懂得對她憐香惜玉，動不動就呼巴掌，甩耳光。王至傲是個酒鬼，總是一瓶酒接著一瓶酒喝，喝醉了就倒頭大睡，希艾常常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偷偷藏起剩下的空酒瓶，一直到有天下午，王至傲不在家，她利用酒瓶傷了所有的保鏢，然後偷偷跑了出來，卻不知到該逃到哪去，於是，她逃到她與少庭最常去的大樹下，但是，似乎街上的人都是可霸的眼線，不料卻被發現，所以又被抓了回去，不是回到王至傲家，而是回到有著可霸這個慘忍父親的家中。

『妳這不知好歹的女孩，怎麼這麼不聽話？幫妳找到了好人家，卻還傷了人家的手下逃出來，妳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王至傲說不要妳了，這下子我又要再找人把妳嫁掉了。』可霸說的很輕鬆，卻沒有察覺希艾的冷靜。

『你繼續找阿！你繼續我就繼續逃，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的人生才不需要受你的擺佈，還有，我警告妳，你只要感動少庭一根汗毛，別怪我不孝！』希艾沒有顧慮太多，便警告起可霸。

『唷！不錯嘛！耍起壞來倒是跟我有幾分相似，很有氣魄嘛！我倒要看妳有多少氣魄，是妳媽比較厲害，還是妳比較有膽。外面的，把熊少庭帶進來。』可霸眼珠子狠狠瞪在希艾身上，嘴角露出歪歪的邪笑，讓人無法掌握他腦裡究竟計畫著什麼壞事？

『少庭，你要帶少庭進來做什麼，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傷害他……。』希艾心頭一揪，深怕可霸會對他下毒手，一時間身體頓失支撐，跪倒在地。

『知道要下跪了，想求我放過熊少庭，不可能，我說過只要妳不乖乖聽話，他就不可能安全。現在我就證明給妳看，哈哈，哈哈……。』可霸的冷笑像一股急速的風讓希艾的背脊掀起一陣詭異的涼意。

碰的一聲，門鬆開了，少庭被扔在地上，看起來很虛弱，希艾見狀，連哭帶爬的爬到他身邊：『少庭，你怎麼了？他們究竟對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少庭。』『少庭，我是希艾，是妳的可愛阿！』

『妳是希艾，是我的可愛，太好了，我又……可以見到妳了……。妳最近好嗎？有沒有受委屈，妳知道嗎？我好思念妳，希艾，我的可愛……。』少庭虛弱連話都說不好，還不停喘氣，可見可霸的手下們一定沒有讓他進食。

『我也是，少庭，我也很想見你，我好思念你，……。』他們似乎忘了身處何地，竟開始互訴別離以來的愁滋味。

『夠了，把他們兩個拉開，把傢伙拿進來。』可霸一聲令下，希艾跟少庭牽緊的手被分了開來。

『少庭……少庭……。』『希艾……希艾……。』他們彼此喊著對方的名字，眼裡佈滿了不捨得的情緒。

『希艾，看清楚，現在妳看到的一切是妳害的，也是我要給妳的警告。』可霸的眼神銳利的看向少庭：『你是個畫家是吧！很可惜，你眼光不好，看上了一個會妨礙你將來前途的女孩，……。』可霸話還沒說完，便遭受希艾的阻止。

『爸爸，請你不要，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希艾哭倒在地不停的央求可霸手下留情。

『來人，把她拉走。』可霸說完便拿著手下送進來的利刃往少庭的一隻手狠很切過一刀，鮮血噴灑不止，少庭失去了他的右手掌，昏噘了過去。

『這就是妳不聽話的下場，是我給妳的警告，哼！』可霸甩下沾滿血水的利刃，離開現場。只剩下手下在現場留守。

『少庭，少庭，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爸爸的話，才害你……，少庭，……。』希艾抱著昏噘的少庭，眼淚不停的流，就算鮮血沾滿自己的身體，她也無所謂，她只想與少庭守在一起。

『我的可愛，別哭，別傷心，我告訴妳，妳一定要想辦法脫離他的控制，他的思想已經生病了，雖然妳沒有聽他的話，會傷害到我，但是妳如果聽了他的話，受傷害的是妳阿！如果可以保護妳，我心甘情願受傷，記住，一定要離開，我擁有妳的愛就夠了，請為了我保護妳自己，不管我們會不會再見面……都要記住我愛妳，希艾……我愛妳。』少庭說完，便昏迷不醒，留守的手下將他帶了出去，只剩下希艾獨自面對夜晚，在夜晚中哭泣。」神父又停了下來，他的手也是顫抖的，想必與立曼相同，萬分不捨希艾與少庭的遭遇。

「好慘忍的人，怎麼可以這樣……？」立曼一邊說，一邊哭的好傷心。

「那後來呢？少庭失去右手，那希艾呢？他們後來怎麼了？」立曼接著問。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如同你在夢中所見，他們已經葬身於大火中……。因為希艾寧死不屈，可霸一氣之下，將對陶青的恨一次吐出，所以……。」神父不忍心再說下去，握著手中十字架祈禱。

立曼聽見希艾跟少庭真的是被大火吞噬，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年輕人，你別光顧著哭，你應該有什麼事情要向我報告吧！」神父遞了面紙給立曼，詢問有關於這個使命的進展。

「謎神父，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報告？你該不會偷窺我的生活吧！」立曼幽默的說，一邊用力擤著鼻涕。

「什麼偷窺不偷窺？神父我雖然一大把年紀，還是有道德觀的，再者時間那麼久了，一定有什麼發現吧！」神父說。

「好啦！我開玩笑的啦！謎神父，我真的有發現耶！但只是懷疑啦，他現在跟我住在一起。他有可能就是可希艾的真愛，不過我不確定，因為謎神父說過，找到的時候我的身體會起微妙變化，但是沒有。」立曼一五一十的坦承自己已找到條件符合的人選。

「還沒有起變化阿！可能是你們相處的時間不夠吧！那你繼續觀察，有什麼發現記得要帶他來找我。記住喔！」神父說完，又是老樣子的不說再見就離開了。

「沒有想到，可希艾的故事這麼悲慘，我還是好想哭怎麼辦？」立曼碎碎唸著，一邊擦著眼淚。

看著神父的背影又淹沒在人群中，立曼不禁感嘆起來：「神父年紀這麼大，身體也不是很好，他硬撐著也是為了希艾吧！話說回來，他真是個好神父，將來上帝一定會對他很好的。」

「去一趟書店好了，順便去看思偉那個臭小子有沒有好好照顧同同。」立曼一升起這個念頭，就立即開車到書店門口探視。

『咦？怎麼沒開？今天不是公休啊，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裡頭有燈光射出來耶！進去看看好了。』立曼看著鐵門深鎖的書店，疑惑著是怎麼一回事，低頭看看磁磚又反射出燈光，就下了車想一探究竟。

打開了鐵門，才發現原來同同跟思偉都在。

「嘿！你們這兩個偷懶的傢伙，我不在，店就不用開啦！多虧我還送早餐來，你們竟然在這給我打情罵俏。同同，妳是不是想被我扣薪水阿！多虧我還很認真的思考是否要聘請思偉來書店裡上班呢！薪水都準備好了！看來現在要重新考量囉！」立曼邊說邊走到同同旁邊，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

「哎唷！大哥，你誤會了啦！是因為今天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思偉才建議我今天暫時不要開店的啦！你不要生氣啦！」同同說，一邊泡著立曼最愛喝的咖啡。

「奇怪的事？什麼奇怪的事阿？該不會又有變態來這裡鬧了吧！」立曼一手抓著同同直繞圈圈說：「同同，妳沒事吧！那些變態沒對妳怎麼樣吧？」

「立曼，別那麼緊張，有我這個護花使者在，怎麼可能讓什麼變態欺負同同！是這樣的……。」思偉拉著立曼到沙發上坐下，將事情全部告訴他。

「你說什麼，有一位莫名其妙的婦人在門口嚷嚷要找我，還要我把人還她？她有沒有說她是誰阿？」立曼聽了也覺得亂七八糟，簡直無理取鬧，他不認識什麼婦人。『該不會是那位姓汪的老師……？』但卻在心裡猜著。

「沒有耶！她沒有說她是誰。」思偉說。

「就是因為這樣，思偉才擔心會有什麼麻煩，所以就建議我先休息一天，兩人待在店裡等你的消息阿！」同同說，將泡好的咖啡遞給立曼。

「好吧！算他有功，這次危機處理的方式還不錯！」「那麼思偉，願不願意當我的員工，天天陪同同來上班，你可是我第一次破例雇的男店員喔！」立曼認真的向思偉提出邀請，邀請他到書店上班。

「真的嗎？大哥，思偉真的可以成為書店的員工啊？」同同高興的向立曼撒嬌。

「真的。要不然像我這麼懶的店長，不請一個認真的男人來幫忙，我怕妳會累掛。怎麼樣，思偉？」立曼又再一次詢問思偉的意願。

「當然好，你都下命令了，我能不從嗎？而且能跟同同一起上下班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了。」思偉不避諱的在立曼面前光明正大的牽著同同的手。

「是喔！目前而已喔！那大哥我看我們考慮找別人好了啦！」同同故意耍嘴皮子，逗弄思偉。

「好好好，這位同同小妮子，我陪妳上班當然是永遠的，真是的，這麼愛計較，老是抓我語病。」思偉連忙賠不是，也答應到書店上班。

「那還差不多。」同同依偎在思偉肩上，沒有因為立曼在場而害羞。

「對了，這幾天我大概都不會到書店來，同同，既然思偉答應要來上班，他不懂的地方你這個代理店長要好好教喔！還有同同，思偉，如果這幾天我不在那個婦人又來鬧的話，就直接報警，知道嗎？」立曼仔細的交代著。

「知道的，大哥，我這個代理店長什麼時候失誤過？呵呵。」同同比了個勝利手勢表示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好吧！你們也早點回家，離開之前記得把電源關掉，店門關好，我有事先走。思偉，好好護送同同回家喔！」立曼說完話就離開了。

『那個婦人鐵定是那個女老師，她怎麼會知道少翔在我這？算了！還是趕緊回去告訴少翔吧！』立曼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