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阿城的《棋王》裡說：「人還要有點兒東西，纔叫活著。」我的腦海裡想起鄧榮坤文字舖裡的一段話：「一個好的作家應該可以把陌生的事物寫得非常親切，把大家熟悉的事物寫得非常新鮮。」在網路城邦發表文字以來，第一個是找到「自己」，再來是文章要「敦厚」……我好像玩電腦遊戲一樣，找出通關密語或鑰匙，過關後才能前往人生的下一關卡……。

　生活中總有一些一閃而逝的吉光片羽，這些念頭倘若形諸紙筆記錄，無論是彩筆揮就成繪畫，音樂記錄成旋律，手拉坏為陶藝，或……詩的方式呈現。

　我們身處的環境愈來愈進步嗎？有人說：「人類的歷史是進一步，退三步的過程。」無論如何，只要腦海裡閃爍的吉光片羽被記錄下來，這就已經足夠。

　還記得心道法師說：「人與人之間的遇合，就像撞球原理一樣。」我們都不知道明天將發生什麼事？遇到哪些人？人與人之間好似撞球的碰撞過程，誰也不知道會撞出怎樣的火花？這些是生命過程最為神秘、回味，足以往前邁進的原動力。

　我的表姐認識M的緣故，因此，我得以一窺C公寓四樓的況味。想想真是有趣：表姐與M結識於P島，M恰好與燿徳為相熟的同事情誼，仔細推想他們結識的日子，剛好我也正在P島當兵，這樣的因緣際會，偏偏無緣而錯過。也真湊巧，M是嘉義人，這些人反倒聚合在五光十色的台北天空。

　C公寓四樓，那是M的生日，我私下戲稱典型牡羊座的聚會。押井守導演的《天使之卵》影片播放著，人影雜沓，分不清誰是誰……，表姐帶領著一頭古代牧羊犬。下午我依約來到時，屋裡的熱鬧程度早已將春寒料峭擋在屋外。

　M一人張羅十幾二十人的菜色，一點也不覺得窘迫，遊刃有餘。一些同去的女孩們，只能在一旁幫忙，瞧不出該幫襯哪裡的，反倒只能無奈地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宮崎駿影片。

　那是1989年，許多人還不知道宮崎駿是何許人的日子。

　天心說：交朋友的心情是「交一個朋友，便是為國家看一個人才。」我喜歡這樣的單純……無私。儒釋道的核心，不也是這樣的小宇宙，這樣的大道，差堪與天齊。我想到押井守的《御先祖樣萬萬歲》……。

　前幾年從事業務的朋友還說我――無私，這兩年呢？想想我是蒙塵了！李白詩裡說：「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好幾年以後，我在媒體看過遠流王榮文談及：「只要能結合許多人在一起，這些人就能腦力激盪出許多不一樣的想法。」(大意約略如此)

　現在部落格的聚合力，不正恰好是寫照嘛。

　我好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般……。

2006.12.16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