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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0 19:48:55瀏覽583|回應0|推薦4 | |
要怎麼形容盜火劇團的新作《生存異境》呢?首先,它是一票兩享,一張票看兩齣戲;其次,它給你「冰火二重天」的觀戲經驗,因為,上半場的戲暴力、黑暗,下半場的戲卻是輕快、有趣。 對盜火劇團來說,用策展方式把兩齣戲結合成一個作品,是一個很吃力的事,「成本要加倍。」導演謝東寧說:「演員要兩組人馬,服裝、道具、舞台都要兩套,能共用的只有燈光。」可以確定這齣戲即始票賣光了,也回不了本。 為什麼不分開做?謝東寧說,一方面是今年盜火的檔期很滿,另方面是兩齣戲有很多契合之處,很值得用策展方式來共同呈現。 「它們都很貝克特。」謝東寧說:「這個時代竟然還有人寫這種貝克特式荒謬的劇本,而且一來就是兩個。」 「最特別的是兩齣戲既當代,又古典。」謝東寧說:「都用了很多當代元素,當代的背景,探討新時代的「存在」是什麼?身分認同、移民問題、階級、媒體、網路…甚至是家庭結構的改變等等。」 謝東寧說:「『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誰?我們往何處去?』此一人類永恆的主題,仍然靜靜地存在。」 謝東寧先看到的是大陸90後年輕劇作家劉天涯的《那邊的我們》,他看了之後感嘆地說:「怎麼現在還有人可以寫出這麼具貝克特氛圍的劇本?!」 這齣戲講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妹,從牙牙學語的嬰兒時期一路長大成人,再逐漸變老的故事,有趣的是,這對兄弟的成長經歷完全相反,哥哥宅在家,不肯出門,不肯學新的事物,妹妹則勇於外出探索,學東學西,於是這個家的大門就把兄妹的活動範圍隔成兩個世界,一個在「這裡」,另一個在「那裡」,妹妹要哥哥出門,到「那裡」看看,哥哥卻覺得「這裡」才是最好的地方。 這齣戲最有趣的是兄妹間的論證,例如,妹妹說要出門看天下,哥哥卻說家裡有台電視,就可以臥遊天下,雖是歪理,卻也有點道理。 劉天涯會寫這齣戲,跟她的生命經驗有關,「我曾經有一個孿生哥哥,可是他沒有出生。我後來還一直做夢夢見他……好像他還活著、我們兩個還能感應到彼此一樣。」她常想,如果哥哥活了下來,不知道他的生命經驗是怎樣? 這就讓她想到,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們存在的意義究竟為何?這些就是貝克特存在主義一直在探索的問題。 就在謝東寧看到《那邊的我們》不久,在一場讀劇會上,他聽到了香港劇作家何應權的《請讓我進去》,他說:「又是一個也很貝克特的、關於『這邊』和『那邊』的劇本。」 劇中的主要場景是一間跨在邊界上的、氣氛懸疑的審訊室,左邊是所謂的樂園,右邊是所謂的廢墟,可從頭到尾誰也沒真實見到左右兩側的真實模樣。 《請讓我進去》是比較沈重的戲,它講的是文革時代大陸難民逃到香港的故事, 想逃到香港當然為的是想逃離煉獄,進入樂土,但沒想到他們逃難的終點九龍寨卻是個無法無天的三不管地帶,在這裡你不是當廉價勞工,就是被打入火坑,難民以為逃離了煉獄,沒想到卻到了地獄。 對這些大陸難民來說,他們是因為「這裡」不好,所以想到「那裡」,沒想到「那裡」更不好,結果,不逃的人反而過得比較好,面對這種狀況,真是充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奈及荒謬。 這個劇本是真實故事改編,「但一直到排到一半時我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何應權父親的故事。」謝東寧說:「開始時他沒有告訴我們。」 那是劇本裡有一段描述逃難的情景,謝東寧覺得無法理解,「哪有人這樣逃難,頭上還頂著糧食?」何應權才說:「我爸爸告訴我的。」他爸爸當初也是逃難者之一。 今年剛好是貝克特110歲冥誕,盜火劇團在這時推出這麼具貝克特氛圍的戲,也同時向貝克特表達了最高的致敬。 (圖片由盜火劇團提供,葛昌惠/攝影) 《生存異境》演出資訊 演出時間 4月28日 19:30 4月29日 19:30 4月30日 14:30、19:30 5月1日 1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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