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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4 12:17:25瀏覽928|回應2|推薦25 | |
眼淚好不容易才不流,惠芳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整治得不那麼難看,才能重新打起精神帶領孩子出發。
她被侵襲,羞辱攫住她,讓她深自畏縮覺著無面目面對人。李氏婆媳一見著她滿臉上青菸浮腫,更連兒子弟弟臉也被打傷,當然心知惠芳出了事。但她們更是備受凌辱的地主家庭,這種事司空見慣了,並未多問,只是好心地分些買來的食物給她們解飢。 她們不問,惠芳正好不提,打落門牙和血吞,她也沒有必要向同是落難人的婆媳多話,每家人自己的煩惱苦痛都承擔不盡,哪有興緻再來管別人的不幸遭遇? 兩家人仍舊如常繼續按擬定行程進行行止,依然照舊向廣州進發。苦難中人的自我保存或者說是自我恢復的能力格外堅強,彼此間既不解釋也不探詢,表面上像似那事未曾發生過。惠芳她想如果不去想它,那事就不曾發生,不說出來,那就不是真的。 求生存的本能可壓倒一切厄運,甚至可以說頑固。然而內裡卻不是,思潮恨意波濤滾滾,根本不容否棄,逃不脫的噩夢。惠芳完全無法用勿視來從此處自我截斷逸走,她深自處於一股黑色的怨氣包圍中,歷經羞辱痛苦懼怯與死亡恐懼滲透出來惶惶然。那股力量不斷地牽扯她墜落下沉,她為自己的肉体感到羞恥,直覺著骯髒而混濁。她不時抵不住地要低頭探看自己的身體,不由已地覺著震驚和傷心,她已不再認識自己,內在的她已泯滅抵毀抹殺掉了。 她坐在板車上混身冰凉,可是李氏探觸她的臂膀卻說她皮膚像似著火燃燒般地發燙。她病了,然而她完全不曾覺著,她一點也不在乎,她沒有生命,縱使心身都病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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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