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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18 06:29:41瀏覽1049|回應0|推薦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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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拎著垂晃的鑰匙鍊,上頭吊著的一只鑰匙。這樣的影象一再重覆出現在夢中,為什麼?難道只為白天在抽屜裡看到了那只鑰匙嗎?那是何太家的鑰匙,一直留在抽屜的角落裡,雖不再使用,也不打算還給主人,或者丟人垃圾桶裡去。 往常跟她要好的時候,夜裡經常待人們入睡後,乘興踱到她家去,用那鑰匙打開大門。常常直接溜進她床上,或者進入浴室先淨身。 光赤赤地鑽進因她睡眠渥得暖棉棉的被窩,樓上了她身体,也老會說:「怎麼凍得這麼冰涼喔!」 縱使纏纏綿綿那麼長一段時間,我們卻很少有一道過夜的經驗。緣著早先的偷情行徑,辦好事後,我還是會習慣地踅出來,回到自己的屋子。 起先當然是背著她的丈夫和家人白天俟機偷情通姦。她丈夫棄家前,已經常夜不歸營,我們可以算準時間偷歡。後來情況變了,我也沒習慣在她那兒過夜,因為彼此都已熟絡得失去同衾共枕的綺想。再後來,鬼祟的我去得少了,她也另有姓何的男友。 雖然,我知道她背著我與人來往,然而並沒嚴重的表現出情緒或不悅,她可能洞悉我的意思,我也很樂意藉著這樣發展來脫身。雖然也免不了懊喪,怨恨她的隨便,不高興之下還說她人盡可夫。她聽了也嘻笑地自嘲: 「能人盡可夫也算不錯了。」 我聽了,只得叱責她: 「你這個淫娘!就恨不得人盡可夫。何不做妓女去,一遂你願。」 自她明目張膽地與何來往之後,我與她遂又轉入地下,恢復原先慣熟了背著人辦事底偷偷摸摸。 即使有數的同衾共眠之夜裡,已讓我聆知她有睡著後夢囈的習慣,經常在睡眠中被她的夢囈吵醒,乍聞像是自遙遠之處傳來的聲音,有點像隔壁睡著的小孩在講話,當然隨後即刻發覺是枕邊的人在說夢話,現在只記得她說過一句: 「是果然唉?」 聆悉當時,我曾一再揣測話中有何蘊意,然而也未若何深究,只是半醒半眠迷離間,覺得枕頭傍像是有個大深坑,黑暗之中,仍見得著坑內扔棄底物件,都是些建築廢料,舊屋拆除的破磚敗瓦,拆卸的片斷牆壁,破舊傢俱,還有一只丟棄的舊馬桶。 我當然早就知道姓何的存在,也清楚她跟何的勾搭。她原先可能還想刺激我,我已不怎麼再繼續找她了,甚至避不見面。但她很快知道那並不完全是出於嫉妒,她已太知道我了。 我不曾向她許諾或表示 過什麼信守,遷延久了,感悉我對她失去性趣後,她當然有她的打算。我覺得她最好的地方,就是絕不會過來逼我,或攤牌什麼的。她再難受,再不捨,最多只是多說兩句,在我面前當然流過淚,但那不代表什麼?她已是過來人,飽歷感情的折磨,深深体會男女關係詭異。一方若無意,不死 心 的強求只有更多的難過與羞辱。 我雖然表面上仍很体貼,但是她覺察出我的疏離,傷害一定是在底。雖說她同時另有新歡,但是失意的陰霾,並無法全然取代。 即使可以理解,我還是有意無意地探詢: 「你愛何某某?」 「是,」她直認不諱地點頭承認,還加上:′ 「何也愛我。」 「那我呢?你愛我嗎?」 「我很喜歡你。」 她不說愛,我醋意盈然地要質詢明白: 「可是你不愛我?」 「情形不一樣,」她考慮著說:「你不可能娶我。」 她這樣說,聽起來,覺著讓我下台階的成份,尤多於維護她自己面子的意思。 可是當時我還是氣惱不已,幾乎要問她: 「姓何的有什麼好?」 我或許沒這麼直接表示,但一定說了些傷人的話語,記得她回答得直截了當。 「你有你的打算,我也得打算往後的日子。」 憶及過去與不同女性的交往,回想她們底傾心與得意底過節似乎全成了快慰的時光,雖然當其時整個人確常為狂喜極樂所掩埋。然而評敘整個戀愛過程,最初底喜悅仍只是間歇短暫的消逝而去底吉光片羽,長時間情緒上還是不斷地處在焦慮猜疑與無味之中。 人的記憶仿佛不斷地為性欲與歡樂底追求左 右,思緒永遠縹緲沈溺於斯,我忍不住要遷就地認為是否夢境裡的意像與幻影都是與此有所關連。 幸福想來只不過是生命中短暫虛矯的麻醉,時間終要浸蝕掉生活裡的渴望與奢想,一重重的騷動貪戀忌憤激動與猜疑逐漸消倪淪喪,一度欲生欲死底尖銳敏感的感情與事件前後都會像大樹年輪樣地淪為記憶浸淫漫飾底漶影,生理衝動終也和形体一樣地消溶流失。 如若說是虛榮驕飾使我持審慎保留底心態,不願不顧一切地投入和促成這段夠長遠的追逐與閃縮底愛情遊戲。不若說無饜的愛情貪圖和勢利憧憬讓我刻意逐步揚棄,或者說是不肯踏進泥沼。 我不覺得佔了人什麼便宜,這種來往本來就是對待的,我或許從女人身上找到滿足與樂子,可是對方難道不是一樣嗎?也許她們會懷著更進一步,甚至當然地企求共同生活的保障與期待。我也許不用心,從沒對人們交往意圖有所探究,但是我當然清楚所謂愛情追逐,就是追求對象本身的條件,也就是所謂虛榮心的滿足與得意的粉飾。當然,對女人而言,追求愛情更明確地說也就是追求生活的再保障。 少年男人的綺念與想望可能是戀母的遺瀝,造成終身不渝對柔軟溫潤良善和悅的渴求,還是浪漫的響往。一方面排擠於年齡的差異,一方面又讓幻想與不倫填充性慾渴慕與憧憬。 一旦離棄急切的渴求與戀慕,對感情的需索也不會不淡薄下來。愛情與青春照耀了生命的光與靈,可是除卻那層以為不會殞滅的大自然繁殖衝動而外,即無所謂那類稱之為之生為之死的愛情誘因。 美麗與動人除了耀眼眩目而外,並不再那麼必然地讓人竭盡所能地渴想仰慕與追逐,甚至以為凌越生命底本身。就如同蝴蝶身上華麗底紋飾,春花的艷麗一樣是生命傳播媒介的引誘因而己。世上確切沒有什麼事物是非得爭取到手不可,美與欲的渴望也淪落成純生理發洩為已足。 路上見著成對的一雙雙的男女倩侶,在過來人底眼下仿佛都朝著那最終的生殖衝動的步驟急行跨步。男與女之間最赤裸原始的念頭大概只在於性交接上面,人們老以為活著只是這類情事而存在。男人為陽具而戰鬥而奮勇直前,女人呢?更如同所有的生物植基的本能,生活目標即是勾引雄性對手完成自然的任務。 不是嗎?所謂女人為追求時尚而存在。那麼女人時裝的作用也就在此,春情蕩樣的少女服飾愈時麾就是能弄出引誘異性來性交來完成生殖欲望本能,摩登的時裝就是一付讓人易於脫下的模樣,到處都顯露出恨不得即刻與人完成交接的做作。性到了這時刻已較任何名目更明白易曉,胸脯與內褲不僅是男人關注焦點,更是女人時時刻刻全神留心底聚目核心。 上面所述,我似乎急於將個人体驗急促地推衍成一般化評斷,不論對或不對,基於人性的共同認識,我以為是有程度上的真與可信服的意義,雖然如是說,可全然不在意是否論斷正確與否,我毫不關心集体走向,大眾意向。我只在乎自己個人口味與環境相容與否。 我仍然不時念及她 ── 現在稱之為何太太的她,她應算曾是我的愛人或情人,然我從未如此表示過。 我可說是出於算計地刻意地迴避她,雖然對她的衝動也非逐漸消失。回想中與她相處的溫暖與甜適,愈想就愈能具体浮現。可是我決心設法避免任何接近的可能。我了解她不會自動來找我,除非我給她訊號。況且她已是再度擁有自己家庭的人了。 會演變成目 前這樣子並不是突然的厭倦,還是出於對別的年輕女人的與趣。也許曾一度省悟她俗氣肉慾與無文。可是我仍不時懷念著她往日行徑和溫暖适適與動情,更且還覺著她那個模樣還是在吸引我。回憶中她仍美貌動人,我也發瘋地嫉妒過她對別的男人的引誘與我稱之為風騷的作風。 由於有這層關係,或者說潔癖,不想與她糾纏纏夾,我早想搬離她的房子。但是基於實利的考量,一直 遷延在這棟的房屋裡。因為她算給我得租金實在太便宜,等於半買半送,在台北那能找到這種價錢,所以一直 處於要走不走的猶豫中,直到定下要搬去的國民住宅。 我始終認為,她再婚後未斷念,試圖看看能否與我繼前緣。但我不了,除了房租的事情外,儘量避免和她打照面。然而我以為她還是有意無意試著引回消失的往日途徑,但我可不願再惹麻煩。更何況且我又不斷地試著與別的女孩交往,同時也想是時候了,該成家了,並不想跟她再不清不白的繼續糾纏下去。 她的新生兒,我老以為是我讓她懷孕的。可是他們夫妻底至寶,既然他們肯認定是 自己生的,於我豈不美滿。但是我相信何太雖不曾對我說過什麼,總讓我懷疑她心中不會全無疑惑,當然也可能她全然隱瞞住只有她清楚的事實。 消逝掉底一段情事,相信最大誘因或幻覺來自稚齡期起對徐娘姿色的性之戀慕或省悟,母性底乳房與子宮的記憶,還是對幼稚時期的響成熟生命,響往樹上果實成熟掉落下來的欲之引誘。 我懷著諸多妄想去愛上一個女人,愛上獻上熱吻的女子,銷魂蝕骨底愛戀溶散入於性之幻想裡,倘佯又翱翔永遠追尋不已地綺麗底回憶與妄想之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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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