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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7 23:59:22瀏覽252|回應0|推薦0 | |
動畫電影<泰山>裡的主題曲,唱給孩子聽的情歌,好似當時稠膩綿綿的春雨中,高速公路一路上撫慰著孩子與我。 (稍早時,決定不到高雄參加某長輩的告別式;多年來,我面對悲傷的力量太過薄弱,更不忍讓年幼的孩子面對) 只有極少極少數的人能明瞭,當悲痛過於龐大時,只能以調侃人生的方式來過活,那是與淚水暫時妥協的方式。 關於陶罐的夢境出現之後,母親前日終於打電話來主動讓我知道惡耗。 那以漢字為我命名的老人家,在春天反覆多變的氣候中,在我無法決定是否讓孩子目賭這必經的衰老與死亡的矛盾中,以極少的痛楚,在釋然的安詳中走完一生。 父親臨終前遭受的痛楚,我目睹,而且終身難忘;而這一手為我和弟妹們編織童年唯一奢華記憶的長者,上天讓他的生命沒有措手不及的遺憾。 他是父親形象的另一個面向;理想中的,但卻不可及,甚至曾經扞挌的權威。 他曾哀傷的苦勸:順從禮俗也不能與自己的幸福意旨相違背。一群因為悲傷而人生失準的垂敗者當中,唯一的清醒者。 如果我們的成長歷程中,身邊一直有一個夠清醒的人陪伴著,幸福會多個幾分吧?跌撞和眼淚會少個幾分吧? 夢中,依然和秀秀沿著那一段熟悉的愛河踱步著,羅列的盆栽,點畫似的綠意當中綴著濕意。 我彎下腰來,捧起一個淺棕色略帶花紋的陶罐,轉身對秀秀說:你爸爸一定很喜歡這個陶罐。 我知道這樣的感應非同小可。 關於陶罐的夢境出現之後,母親前日終於打電話來主動讓我知道惡耗。 母親一定忘記了,忘記當年我的黑底碎花洋裝怎麼來的,忘記那時唯一能讓我長肉的,是高雄港的旗魚和花枝丸;所以,也忘了告訴我,那個夢境的陶罐,其實是真的,真的骨灰罈。 寫于20100327凌晨 妹妹的長途飛行失眠之後,以及我們的無限後悔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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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