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杉磯的家, 在市中心一個公寓裡, 從十七層樓上憑窗望去, 尤其是夕陽黃昏的時候, 加州獨特的橘紅色晚霞盡收眼底, 女兒喜歡拉開三大面窗簾, 她說:「住在這裡,就是要看窗外連結一起的風景。」

洛杉磯城自1781年開始擴展,隨著商業發達人口聚集, 飯店劇院和百貨公司陸續 增建, 吸引許多銀行來此設立總部, 最風光的年代曾被讚譽為「西岸華爾街」。我家離現在的金融區不遠, 附近圍繞許多商場和餐廳, 洛杉磯的人種很多也雜,四季氣候變化不大, 街上遊民不算少, 天氣好的時候, 藍天白雲之下, 走在銀行街道穿梭人群之間,雖不愜意至少比較有安全感。洛杉磯市區街巷摻雜新舊建築, 就算是住在這裡, 天天進進出出, 我都視若無睹, 沒有太多的注意。有一次在地鐵7th Street/Metro Center站, 誤走到South Figueroa Street出口,搭乘手扶梯時由下往上舉頭仰望, 是一幅天花板畫 ,當地藝術家Terrt Schoonhoven 於1991年作品「City Above」。

地鐵與Home Saving Tower這棟大樓共構,穿過地下二層,一樓手扶梯入口旁是挑高辦公大廳, 目前是空著, 這裡曾經是匯豐銀行大廳, 氣派古典。 想起五年前, 我曾經進去過, 為了詢問房屋貸款, 這裡是匯豐銀行HSBC 洛杉磯分行。銀行一樓大廳十分貴族化, 那時候利率特別高, 要求個人資料特別多, 給我有特別的印象。 這棟Home Savings Tower, 屋齡不過30歲, 算得上現代建築巨著,更是一件公共藝術作品；法國城堡式建築外觀, 28層疊樓, 具有現代摩天大樓高度, 夾雜於四周玻璃帷幕建築物裡,非常凸顯法國貴族氣質。而今, 眼前一樓大廳空著, HSBC斗大的招牌早已卸下了。

時過境遷,許多記憶因此而變得模糊, 直到從腦海裡撈起的瞬間, 才會變得清晰, 彷彿就是剛剛才發生的一幕。 平日, 金融區街道湧入上下班人群和車輛, 十分繁忙, 這時一位路人恰巧問我: 「附近地鐵站在哪裡?」 我指給她看Home Saving T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