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呂尼：惟一對薩科奇說OUI的人？

剛剛結束的法國大區選舉第一輪投票結果，薩科奇及其執政黨人民運動聯盟可謂表現慘澹：落後社會黨4個百分點的得票率、高達53.63%創紀錄的不投票率，在以“選黨不選人”為最大特色的大區選舉中，都無異於直接對政府、對執政黨、對政府和執政黨的雙重當家人薩科奇說NON（法語：不）。

法新社、西南法國和法國電視1台等媒體相繼披露，非但各反對黨摩拳擦掌，興高采烈，提高了對薩科奇說NON的聲調，右派內部也是一片抱怨聲，國務秘書柯西奧科斯科-莫里澤早被認為“吃裏扒外”，此前的政府紅人、以“首位未婚先孕女部長”名噪一時的前法務部長達蒂、執政黨副主席米亞爾等，都以不同的語氣、方式明示或暗示，在失業率高達10%以上、民眾對政府對付金融危機措施不滿、對“永遠虎頭蛇尾”的無數改革方案，連同方案主人薩科奇喪失信心之際，習慣於獨斷專行、我行我素的薩科奇，必須認真檢討自己的執政風格。

但即使所有人都說NON，也會有一個人大聲地對薩科奇說OUI，那就是布呂尼，薩科奇那個永遠吸引閃光燈的前歌星、前名模妻子。

就在幾天前，當地時間3月9日，兩夫妻剛剛遭到一次“意外攻擊”：一個法國《星期天報》的博客作者，僅僅為了測試“推特助推謠言的威力”，就在媒體博客上杜撰了一篇標題為“傳聞：薩科奇與茹阿諾，布呂妮與比奧萊”的文章，稱布呂尼紅杏出牆，和老熟人、音樂家比奧萊幽會，情緒低落的薩科奇便去幽會生態國務秘書、剛剛獲得全國空手道冠軍的茹阿諾，並“從中獲得慰藉”，儘管博文只生存了不到24小時，儘管法國左右派媒體的第一反應幾乎都是“無稽之談”，但薩科奇本已低迷的支持率卻又挨了當頭一棒（IFOP調查顯示支援率僅36%，較上個月跌2%，接近2008年5月35%的水準，而1年前支持率為47%，2年前也有38%）。

然而布呂尼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儘管好事的英國小報總也忘不了拿這個“半路出家”的第一夫人尋開心，最新的話題，是她在出席接待俄羅斯總統夫婦儀式時“真空出鏡”不穿內衣，此前還有她吃漂亮女閣員（達蒂、柯西奧科斯科-莫里澤、人權國務秘書雅德，等等）的醋，吹“枕頭風”干預朝政，借第一夫人的“威名”強推自己唱片，等等，這位第一夫人不守“本分”，在唱片裏高唱“我的情人是毒品”，炫耀自己“仿佛曾有30個情人，卻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聲稱自己“純潔如故”，自然也免不了被英國佬冷嘲熱諷，但法國人卻毫不在意，布呂尼的民意支持率始終居高不下，不少法國人表示，他們早看膩了薩科奇，但布呂尼這樣有趣勁爆的新潮第一夫人，他們還是很有興趣再看幾年的。

不過對於布呂尼這樣新潮的女人而言，這種生活也許早就夠了——她從來不缺錢，不缺關注，也不缺魅力，她就是想找個對眼的老公，過些舒坦率性的生活，她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居然在年過30後找到了，這個人當然就是薩科奇。在她看來，薩科奇總喊改革，答應法國人的事都沒辦到，這跟她實在也沒什麼關係，因為作為情人、老公、她兒子的繼父，那個身高不逾中人的男人答應的事，就沒有跳票的，因此她會面帶疲色、十指緊扣地陪薩科奇去投票，幫他“消毒”，會大聲對薩科奇說OUI，哪怕全法蘭西都在說NON——儘管這樣做的結果，只是增加了她自己、而非薩科奇的支持率。

誰都知道大區選舉是法國總統大選的晴雨錶，大區選舉的灰頭土臉，可能讓薩科奇無法如願連任，但布呂尼對這個也要大聲說OUI——就在3月13日，她在法國TF1電視臺直截了當地說，作為妻子，她壓根就不希望老公連任，因為“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只屬於自己”，薩科奇仿佛“命犯桃花”，不僅政府和執政黨裏簇擁著一大堆厲害女角，對手也不乏女性：此次脫穎而出的社會黨主將奧博利是女性，捲土重來的極右翼法國國民陣線，正印先鋒也同樣是女性——主席勒龐的女兒瑪麗娜.勒龐，甚至他的孫女，早早擺脫這一切，和自己重新享受二人世界，過那種想度假就度假，想吃肯德基逛迪士尼，就吃肯德基逛迪士尼的生活，那自然是要大聲說OUI的——儘管薩科奇怕是要對這種生活大聲說NON。

法新社的報導稱，薩科奇似乎也開始說“NON,MAIS”（法語“不，但……”，其實意味著委婉地說“是”）了：他在周日罕見地流露出疲態，表示“可以考慮休息休息”，儘管聲稱“考慮也得在明年下半年之後”。也許，他這個政壇鐵人，也有玩累、玩夠的一天，而法國輿論對這個“每天都有新料”的總統，也實在有些審美疲勞，甚至連緋聞都懶得傳遞了——儘管對於布呂尼，人們似乎遠未喪失興趣。

對於政治桃色新聞，法國人的態度向來迥異于英美系。在浪漫的法國人看來，政治家也是人，既然普通法國人都可能犯這類“美麗的錯誤”，那麼政治家只要不妨礙政事，有些花邊新聞無傷大雅。布呂尼“出軌”的靠譜傳聞都是“舊聞”，而身家過億、遠比薩科奇有錢很多的她，也不至於玩“裙帶”，揩國家什麼油水，對於法國人而言，這就夠了，至於英國佬的諷刺挖苦——那是你們嫉妒。

《荷馬史詩》中記載，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拐帶了斯巴達王后海倫，為此希臘聯軍跟特洛伊惡戰了10年。可是當海倫在包圍圈中上城慰問，目睹其美貌的特洛伊將士居然高呼“為了美人，再打10年也心甘情願”。法國首都巴黎，恰得名於這位風流的特洛伊王子，或許也因此多少沾上了特洛伊人的“桃花觀”？

總之照目前情形看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法國人一面對薩科奇的政治前途說NON，一面對布呂尼的“鏡頭感”說OUI——儘管這位第一夫人一如既往地對她的丈夫說O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