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雨中,撐傘,但撐傘的姿勢非常特殊。那是一個擋不了飛亂的雨,但從任何視點都十分完美的角度,所有儀態、神情,甚至是由內而外的氣質,都有一些造作,卻又無懈可擊的矛盾。就像在大白天中,刻意搭起的黑色布幔,在之中製造的一個假月光,柔美,但任何人都知道這是假的。 當別人注視著他時,他會想為自己喝采,那一種激烈的興奮,在胸口狂暴猛烈地衝撞他自身的靈魂與軀殼,如果靈魂有一個質量,即使是他刻意打造、雕塑的身體,可能也無法承受這過分擴散的面積。由於容器太狹窄了,灼熱的情緒與龐大的靈魂,都似要從每個張開的毛孔爆發或分裂。
但是,他要忍耐。
因為他那自憐的戲碼是無法鬆懈的,如此美麗的人,美麗的自己。
「神聖的我。」
他咬緊牙齒,即使出血碎裂,他都要忍住他這樣激昂的慾望。他的眼神似在揣摩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變換的姿勢是為了供他人膜拜,那樣的神情是挑釁與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憐憫的詭異融合。
真美、太棒了、傑出至極。 他反覆讚美自己n次的台詞,在每個今日的開始,為自認的不凡,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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