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會訂譜的王季烈《螾廬曲談》論崑曲譜曲之荒唐(1)──高步雲是王季烈的槍手 崑曲究竟是如何譜曲的,此一譜曲之學自崑曲誔生的明代一代,好像都沒有任何著作以這個話題提到過。不過,如果說,明代曲家沒有人談到,這也不對。明代曲家所談的『度曲』,如沈寵綏的《度曲須知》就是包含了談譜曲裡的調整唱腔之法;因為,崑曲的曲牌出處不是崑曲曲師魏良輔等人的創造,而是把海鹽腔的曲牌唱腔拿過來改編的,故崑曲的譜曲之法,就是在海鹽腔曲牌原有的固定唱腔上(或有少許調整),依平上去入有不同時再調腔,並於贈板時加上裝飾行進腔,其實是很簡單的。後世的我們,大部份對於崑曲的本源生疏,對於明代人究竟是如何譜曲(調整唱腔)的,也多無所悉,因此,到了清末的吳梅首先於其《顧曲麈談》裡就把這譜曲當成一個話題來談,不過沒有很深入。到了民國十五年出版的,劉富樑(1875~1936)主編《集成曲譜》時,王季烈(1873~1952)擔任其助理,幫忙選出應訂譜的散齣,並也修編了部份劇本內容,而由劉富樑訂譜及正譜時,一面王季烈就很用心的去整理所讀的曲學書籍,而完成了心得習作《螾廬曲談》,附在《集成曲譜》裡。並因其係出身遜清進士,還任清朝官僚,及民初官員,是位當日舊社會裡的士紳,頭面亦廣,亦由他負責找出版社出版,並依資歷進士及官宦世家,高於劉富樑此一秀才,而於書冊掛名時,排名於劉富樑之前。而且王季烈拿劉富樑編訂的曲譜,於接洽出版之事時,於是就找來,他所拉拔到北京的一位半曲師而係出身於堂名的高步雲(1895~1984),當時被他介紹來北京任曲師及任教(按:先是到天津,後至北京),找他來,把劉富樑的訂譜交與高步雲,由高步雲以其觀點又把劉富樑的完成稿塗改後出版,王季烈並向外人表示是他自己修改劉富樑訂譜內的不合格律之處,而把功勞攬於一已身上。沒想到不到百年,終於被《天祿閣曲譜》(《集粹曲譜》)於校訂包括集成曲譜在內的昔日傳統各崑曲工尺譜,在校對昔譜格律時發現並一一揭露,原來《集成曲譜》出版譜裡竟是錯腔滿譜。也可以看出,劉富樑原稿是否真是如王季烈所說的有不合格律之處,後人實無法知悉,但只知被王季烈、高步雲改過的曲譜却是錯腔滿譜,不忍卒睹。於是近百年來,王季烈被曲學界不知樂的文人,推崇為曲學大師及大訂譜家的牛皮完全吹破。實際上,本不是王季烈有此訂譜的能力,不過還一個公道而已,撈了百年的虛名也該吐出來了(按:一併連現代俗工高步雲的訂譜能力之不足,並不具備能訂出合格律之真正崑曲的實力,亦一併呈現)。而且,當年,高步雲替王季烈當槍手一事,還是被後人講了出來。也許是王季烈死後,高步雲自己透露的,所以,己有把《集成曲譜》作為高步雲訂譜作品的記載出現(按:見王耀華等:《中國傳統音樂樂譜學》,2006,福建教育出版社,頁15)。不過,後來,王季烈在出版《集成曲譜》的濃縮版《與眾曲譜》時,加進了幾齣《集成曲譜》未收的散齣時,自己仍都還不會訂譜,還是得找上了高步雲,內中曲折過程外人不知,但結果,終於高步雲的名字沒有被泡沫化,還是有在書裡被掛上了『太倉高步雲同正拍』。何謂『正拍』,實即與訂譜同義,而王季烈自己掛名『編輯』,不敢掛名訂譜者。後來,王季烈又找高步雲從事於《正俗曲譜》的訂譜事宜,掛名是『編著者:正俗曲社同人』,也不敢再自居是訂譜者。 其實,王季烈完全不曉訂譜,不必待高步雲為他當槍手一事曝光,從其《螾廬曲談》裡的卷三《論譜曲》一卷裡,談譜曲完全一見,即知荒腔走板,完全不是崑曲訂譜之具足之理,就是讀完,不但一音也是譜不出來,甚至連一點正確的概念也得不到。因此之故,為了以正視聽,揭露王季烈以外行充內行近百年,騙盡全球華人崑曲界及戲曲界及中國音樂學界,把崑曲及戲曲與中國音樂界愚弄百年的技倆完全揭露,將分兩大部份。首先將其《論譜曲》該卷的五章:〈論宮譜〉、〈論板式〉、〈論四聲陰陽與腔格之關係〉、〈論各宮調之主腔〉、〈論腔之聯絡及眼之布置〉各章的錯誤處指出來。第二部份即重寫成一冊《論譜曲》附之於後。(劉有恒,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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