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20/07/24 15:44:29瀏覽147|回應0|推薦0 | |
談偽造於1995~2001年間的偽青銅器〈作冊封鬲〉的絕妙銘文 1995年6月,陝西省咸陽市渭城公安分局文物派出所收繳一批文物,由省文物鋻定委員會派侯養民、呼林貴、王翰章、禚振西、劉合心和吳鎮烽等委員到咸陽鋻定,其中包含有〈(彳戈戈亍言)鼎〉。 但直到2005年,在吳鎮烽寫成〈(彳戈戈亍言)鼎銘文考釋〉公開銘文內容之前,此一銘文就已被偽文物造偽團伙在本領通天之下而曉得了銘文內容,而用來當成打造出偽青銅器〈作冊封鬲〉上的偽銘文的素材之用。 直到偽青銅器〈作冊封鬲〉出世之後並有某博物館購入當成鎮館國寶且當成了所謂的西周穆王或厲王時的青銅器,還有王冠英2002年為〈作冊封鬲銘文釋〉(《中國歷史文物》2002年2期)一文公開並考釋其銘文之後,此〈(彳戈戈亍言)鼎〉青銅器的銘文沒有了利用價值後的2005年,吳鎮烽在2005年增刊《古文字論集(三)》上發表了〈(彳戈戈亍言)鼎銘文考釋〉才公之於世。但因吳鎮烽並未辨出真偽,反過來在其〈(彳戈戈亍言)鼎銘文考釋〉此文裡反而引用依此〈(彳戈戈亍言)鼎〉銘文來偽造的〈作冊封鬲〉內的『虔夙夕恤周邦,保王身,諫辥四國』來說明此鼎內的銘文的『諫辥四方』。 但是,偽造偽青銅器〈作冊封鬲〉的偽銘文的寫手,其寫作此一偽青銅器〈作冊封鬲〉的銘文,照抄了〈(彳戈戈亍言)鼎〉铭文內的『保王身,諫辥四方』(只把『方』改為『國』,義仍相同),馬上不就露偽饀了。試問,能夠『保王身,諫辥四方(國)』,不就是像是〈(彳戈戈亍言)鼎〉裡的所指的『天尹』(即吳鎮烽所釋的『西周時期對主要執政大臣尊隆的別稱』),因為是重要的周天子身邊的執政大臣,才能夠全責地保護周天子及吳鎮烽所釋的『治理四方、治理國家』(諫辥四方)。在周厲王時期,西周的異姓諸侯國番國之君番生的〈番生簋〉裡講到番生襲其先祖忠周之心,『虔夙夜溥求不澘德,用諫四方,柔遠能邇』;要像番生這種諸侯也才能夠做到『谏辥四方(國)』(用諫四方,柔遠能邇)。 但看一看這件偽青銅器〈作冊封鬲〉的主角作冊封是何種角色,不就是擔任周天子的受命行事的史官嗎,如何能『保王身,諫辥四方(國)』?一見此一偽銘文的內容即知不倫不類,抄〈(彳戈戈亍言)鼎〉铭文的偽〈作冊封鬲〉的銘文寫手的水平太差,以致於連抄的文句適不適合作冊封這個角色的屬於諸侯或周天子執政大臣的職務都一無所知,就只知摘字抄句,雜湊成篇。 『恤周邦』又是襲自此偽青銅器模仿之底本〈追簋〉內的『虔夙夕卹厥死事』,改成『虔夙夕恤周邦』,『恤周邦』義近『卹厥死事』,其改寫的範本則取自如〈師訇簋〉:『純卹周邦』,但能『恤周邦』,乃是像師訇這種執政大臣,因為擁有了周天子命他『令汝惠雍我邦小大猷,邦佑潢辥,敬明乃心,率乃友扞敔王身』的掌政大權,而作冊封此一文官只任周天子身邊的受命行事的史官,又如何能有『恤周邦』及『保王身』(扞敔王身)的職權。而用了『卹厥將事』(義近『卹厥死事』、『恤周邦』)的〈師寰簋〉此主角師寰,乃一有『[折]首執訊,無諆徒馭,敺俘士女、羊牛,俘吉金』武功的太師,自可『恤周邦』。如此一見,再添一證,證明〈作冊封鬲〉此一偽銘文寫得不合情理而露偽,一如吾人於〈談偽青銅器〈作冊封鬲〉偽銘文的笑點〉一文裡談及此偽器的『乍冊封作異井稟明德,虔夙夕恤周邦,保王身,諫辟四國,王弗叚忘,享厥孫子,多錫休』,都是『一堆打高空之言』,不過像王冠英就不查而反而說『銘文中的周邦、保王身、諫乂四或也是周晚期器物銘文常用的』,於是偽器就正大光明被王冠英定為周晚期器物而送入博物館陳列公眾去了。 此偽器〈作冊封鬲〉的行文格式則是模仿〈追簋〉。收藏在台北及北京的故宮博物院都有此〈追簋〉。器底有銘文: 『追虔夙夕卹厥死事,天子多賜追休。追敢對天子揚,用作朕皇祖考尊簋,用享孝于前文人,用祈丐眉壽,永令,畯臣天子靈終,追其萬年子子孫永寶用』。 偽造〈作冊封鬲〉的銘文的寫手就是用〈追簋〉銘文當成底本,而銘文改寫成: 『作冊封作異井稟明德,虔夙夕恤周邦,保王身,諫辟四國,王弗叚忘,享厥孫子,多錫休. 封對揚天子丕顯魯休,作尊鬲,封其萬年眉壽永寶』 而『稟明德,虔夙夕』此偽銘文又參考了1940年出土於陝西扶風法門鎮任家村的《梁其鐘》銘文:『秉明德,虔夙夕,辟天子』之句。但出紕漏的『王弗叚忘』却也不倫不類,因為像『弗叚忘』在西周都是用在臣下弗敢忘天子或先祖的恩典,如〈召圜器〉的『召弗敢忘王休』或〈禹鼎〉『肆武公亦弗叚忘朕聖祖考幽大叔、懿叔』。但此偽銘文作者却把『弗叚忘』用在周天子弗敢忘臣下的忠誠,上下用語都不分。 如此看來,〈作冊封鬲〉是今人於1995年之後至2001年之間所偽造的偽青銅器,即〈(彳戈戈亍言)鼎〉未公開期間的1995年及到偽造出世並於2002年被真偽不辨的博物館購藏之間被偽造的。(劉有恒,2020,7,24於台北)
|
|
( 興趣嗜好|其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