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尊古齋黃濬偽造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偽銘文
魯實先(1913~1977年)在《殷契新詮》之六(1945年)《釋[弋卩]》一文中舉證證實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卣長銘係偽刻。
內地已故古文字學者王恩田生前〈[必卩]其三卣真偽辨〉曾指出被李學勤後來指鹿為馬,把偽文物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卣辨成是真貨,但以往打擊其師陳夢家時,卻發表鬥爭其師言論《評陳夢家殷墟蔔辭綜述》裡指:『“《綜述》引用了一些假材料而未能識別。……在銅器方面,如多次引用的[弋卩]其三卣,即是假的,張政烺先生曾予指出。現在我們把四祀卣拓本附印於後(插圖),其字跡的不堪是很明白的。”』
並且指出了在台已故學者魯實先早已於1945年已考得此二偽器之偽,而日後『魯氏是根據1957年出版的《商周金文錄遺》274.275著錄的[弋卩]其卣二器,認為“察其銘文,乃掎摭隻卣(即六祀其[弋卩]卣——引者)及它器而偽作。例舉六證:其一、二皆謂銘在器底之外,可證其為贗品。其三認為二卣器蓋皆有亞獏父丁四字,而[弋卩]其卣外銘文特多,與蓋銘全不相涉,又未言及父丁,何其不倫,以至如此”。其四,“夫偁贈賄曰賓,唯于周代見之。……蔔辭多有賓字……而無從貝作賓者,是知殷制決無賓見贈賄之禮,則亦不當稱贈賄曰賓。而丙辰卣(即二祀卣——引者)云:‘[宀方]貝五朋’,其非殷制審矣”。其五,考之卜辭及豐彝(薛氏款識卷二)父乙彝(《三代》6.52),其云遘某祖妣之祭日,必記祖妣之名,而無僅記日名者。然乙巳卣(即四祀卣——引者)云:“[彳冓]乙翌日”,是文不成義矣。其六,“卜辭有方名曰[㲋酉],亦曰上[㲋酉]。……遣小子□簋云‘遣小子□以其友作[㲋酉]男王姬[將鼎]彝’(《三代》7.28)……審此則卜辭及彝銘所見之[㲋酉]俱為方名,別無他義。然乙巳卣云:‘丙午[㲋酉],[㲋酉]上無在、步、往諸字,則又失之文不成義矣”。
魯氏在此文《後記》中談到曾與曲阜孔德成先生言及[弋卩]其卣之偽。據孔氏說:“二器底銘皆舊京琉璃廠賈人黃濬所作,器或不偽,其底銘則偽作而綴合者,以銘置底外者,所以便摹拓也。”“孔君與其過從頗密,知之最審”。』
按,依坊間介紹,黃伯川(1880--1952),名濬,以字行。北京琉璃廠古玩商人。原籍湖北省雲夢縣。黃伯川在同文館讀書八年,成績優秀,通曉德、英、法三國語言。畢業後,入德國奇羅佛洋行做譯員,兼在尊古齋做古董生意。編撰的著作有:《尊古齋古鐘集林》十二冊、《衡齋藏印》十六冊、《衡齋金石識小錄》二卷、《鄴中片羽》二卷、《衡齋吉金識小錄》二卷、《衡齋藏見古玉圖》二卷、《尊古齋所見吉金圖》四卷、《尊古齋陶佛留真》二卷、《古玉圖錄》四卷、《尊古齋集印》六十卷,共計 112卷。黃伯川熱愛文物,特別是對金石、古玉愛好成癖。尊古齋收藏的金石、古印、古工、陶片等珍貴文物,黃伯川都用紙把它拓下來或者照相,編輯成冊,保存起來。
但由孔德成之所知內幕,此人一方面喜好古玩,而以其知識亦偽造古玩上的偽銘文,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皆其所偽刻之銘文,李學勤等學術不固之學棍被玩弄其中,亦見其學問的份量了。(劉有恒,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