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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2 15:52:40瀏覽330|回應0|推薦0 | |
史海钩沉-- 谷寿夫伏法记(2)
中国宪兵押解谷寿夫上刑场
宪兵的地位和待遇高于普通兵种,招生不但要求“陆军甲等体格”,还要求高学历。家贫只读到高小的张涛,借来大学指导书苦背。最终百多人里录取十人,他刚好第十名。 宪兵学校训练严格,不但操练射击、肉搏、野战,还教学战术、法律、文史、地理知识。 毕业后他分到贵阳宪兵团,负责纠察各部队的风纪,查禁腐败和临阵脱逃,巡逻码头、旅店、戏院、舞厅,防止军人违法乱纪,还负责监察敌情、间谍、汉奸。 日本投降后,宪兵团奉令开赴南京。在南京,他们收管老虎桥监狱的日本要犯。张涛监押过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 而令他毕生难忘的,是亲手押解1937年12月13日指挥日军攻入南京,发动大屠杀的主犯谷寿夫赴刑场。 1947年4月26日,对谷寿夫行刑这天,当谷寿夫在死刑执行的文件上签完字后,由宪兵队洪班长、张涛和另一名宪兵,乘刑车押解谷寿夫到雨花台刑场。张涛扶住瘫软的谷寿夫右臂,另一名宪兵扶左臂,洪班长手执驳壳枪朝谷寿夫脑后射击,一枪毙命。 当天,中央电影公司、全市各报社、各照相馆都在现场抢拍,当晚电影院放映实录片,街头橱窗展示放大的行刑照片,题名“魔鬼的下场”。 “谷寿夫死的第二年,上面要宪兵队去打内战的淮海战役,他不愿去,就转到常州当警长”,张涛的二儿子张仁德说,“我爸就是在常州认识了我母亲。” 1949年2月,思念父母的张涛携妻回到惠州,又被当地驻军,保安第三师招去当文书。 1949年解放军南下广州,国军部队连夜撤逃。 张仁德继续说,“部队带着家属从东莞樟木头到深圳,又到了江门,最后准备上军舰撤往海南岛。有人对我父亲说,你只是文职人员,妻子又有孕在身,不如回到父母身边做老百姓。” 张涛于是脱掉军服抛入江中,招来渔船,同妻子经澳门、香港返回惠州,摆摊卖生药、香烟维生。大儿子也出生了,他“在这安定平稳生活中,内心非常满足。” 然而,好景不长,1958年1月寒意料峭的夜晚,一群人冲进张家。张涛莫名其妙:我一个小人物,不偷不抢不赌不骗,犯的什么罪? 他等来的罪名,是“历史反革命”,以及漫长的羁押和劳役。 “以后四清、文革,大大小小的运动,都要拉他出来游街,批斗完还要学习改造,晚上十点半才放回家。”张仁德回忆。 几兄弟受父亲牵连都不能升学,全家被迫住到惠州城六角胡同的公厕边,“处处低人一等,后来下放到农村,还是被人欺负。” “我父亲的性格本来已经够忍耐,不然也活不到今天。”张仁德说。 一辈子和善忍耐的张涛习惯了默默承受,他没有开口抱怨,但是在晚年的回忆稿里,他吐露了祸及家庭、夫妻失和、愧对儿女的深深痛苦。整整35页的手稿,老人悄悄写了好几年。 直到6年前,张涛在抗战胜利60周年的报纸特刊里看到当年自己押解谷寿夫的照片,确信那段经历不会被批判,他才敢跟儿子说:“照片中左边的那个帅哥,就是老爸我啊!”
密密麻麻的“一生简要自传”,张仁义没读完,“但我告诉我儿子,这是爷爷的历史,你应该好好看看,要知道爷爷这辈子是怎么回事。” “他18岁冲着抗日参军,后来也没打过一天内战,他说他对得起祖国,对得起祖宗,也对得起人民,但就是对不起家人。他还能有多少时间?他想要的就是一份清白和认可。”张仁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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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