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狗會不會笑這檔事

我花了一點時間

訪問過專家、查閱相關資料

從1913年瑞典馬克賽寧博士的論文，到美國國家養狗學會的研究

最後採信聯合報流浪狗專家記者的說法

狗，不會笑

狗在笑時，不代表牠在笑

狗的笑容，來自肌肉拉扯

狗覺得愉悅，反而不會笑

先介紹這位流浪狗專家

聯合報地方中心有許多奇材異能之士

這位大哥，四十多歲，至今未娶

養了四百多隻流浪狗

有回假日事繁請他出來支援

他有些尷尬的回答，人正好在屏東

因為狗太多了，分散養在屏東朋友的空地，每兩星期送飼料去

夫復何言

我剛到南縣報到時，有一天，他報了一則稿單

「口啤國小的流浪狗小黃會唱國歌，每天升旗典禮跟小朋友一起唱」

這則稿單把我們中央台的長官嚇出羊顛瘋來，聽說當場就倒下兩個

（只有兩個，真是可惜）

頻頻追問「牠會唱一心一德、貫徹始終」？

大哥說，會一直從國歌頭唱到國歌尾

新聞學第一堂課，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這位大哥不是本科系畢業

但他抓新聞重點的功力可以當新聞系教授

事情至此就很大條了

報社長官要求，不能只有照片（照片又不會唱歌）

第二天必須派員帶攝影機去，完整錄下狗唱國歌的畫面

這種新聞不只能上聯合報頭版，恐怕美國太空總署都會有興趣

說不定這狗是外星人喬裝的

很不幸，第二天大哥休假

代班記者住在永康市，離山區的口啤國小有一個半小時車程

代班大哥義無反顧接下這神聖光榮任務

翌日清晨五點起床（他常喝到五點才回家，退伍後就不曾五點起床）

帶上借來的攝影機，並沒有忘記充電

到了那個小學操場，看孩子們集合、升旗，準備唱國歌了

鏡頭牢牢對準小黃

土狗小黃果然從學生集合起，就端坐在操場一側

眼珠子盯著國旗，隨著司令台上的小小指揮揚起手張嘴開始「唱」國歌

用「摳狗螺」的聲調，一路呦呦叫，直叫到國歌結束

小朋友們都很習慣了，沒有人當一回事

端著攝影機的代班大哥差點跌倒在地

不管如何，養流浪狗的大哥，還是很受我們敬重

小黃還在努力學習，我們應該給牠機會

這位大哥養狗多年，對狗的表情有豐富研究

他說，狗會笑，但那不是笑

在動物界，除了人類，只有大猩猩跟黑猩猩會用咧嘴來表達高興、愉悅

狗的愉悅，是搖尾巴、亮耳朵，配合眼珠的轉動

狗的笑容僅出現在柯基、牧羊等少數犬種

因為牠們的鼻、嘴部，有些動作看起來很像在笑

像八哥、西施、哈叭狗，這種短鼻種的狗，連鼻子都不大好找，就沒有笑的表情

事實上，狗看起來像人笑的時候，露出森森白牙，反倒是面對威脅的反制，不該靠近

至於瑞典博士與美國專家的說法，跟大哥的講法雷同

基本上，我不懂瑞典文跟英文，也就沒有很仔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