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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03 20:54:00瀏覽1223|回應2|推薦23 | |
時間在寂靜中度過。
或許更精確一點來說,是在一個沒有音樂和人聲的空間裡度過。只是從早晨到黃昏,我還是可以感受到地板上隱隱傳來500公尺外馬路上車輛行經而過的震動,和壓抑低沉的隆隆聲,腳踏車煞車的刺耳聲,間歇夾雜著一些不同聲調的喇叭聲,或者不知誰家狗兒的吠叫聲,鐵門被開啟或拉下的聲音,陽台上嬉戲的麻雀吱喳聲,電腦主機裡風扇轉動散熱的聲音,還有我自己的手指打在鍵盤上喀喀喀,喀喀喀的聲音,顯得清脆動聽極了,然後,垃圾車的音樂聲來了,又是黃昏了……。 整日整夜,我的喉嚨隱隱的痛著,像有人拿把鋸子,耐心且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割著我的咽喉,藥是吃了,只是病毒軍隊或許比我的免疫系統更形強大吧,誰知道呢?不過,喉嚨痛久了,或許也會成為一種習慣吧,而且還伴隨著一種身體忍受折磨侷限挑戰的快感。 傍晚,六點二十六分,救護車的警笛聲,嗚摀~嗚摀~遠遠的急促緊急的傳來,是車禍?還是病危?狗兒開始敏感的吠著,然後樓下有摩托車引擎被發動的聲音,然後500公尺外的馬路上,又開始傳來嗚摀~嗚摀由遠而近,由近而遠的聲音……。六點三十一分,我的手機開始「念故鄉,念故鄉,故鄉最可愛……」的響起,這是中華電信催繳電話費的留言,我聽了兩句,按掉,心裡嘀咕著自己又忘了去7─11繳電話費了,下禮拜只好麻煩的跑趟電信局! 這個世界,是這樣跳動著,而我是這樣的生活著。各種聲音雜沓充斥著我的耳膜,而其實又顯得與我遙遠無關,至少在我將門關上的這一天是這樣。 最近,偷空讀著村上春樹的小說《舞‧舞‧舞》,書中有一段就像我現在的感覺:「我的房間飄散著幾近恐怖的濃密不在感。半年之間我一直窩在那個房間閉門不出。……對,一九七九年一月到六月。我一本書都沒看。連報紙都沒打開。音樂也沒聽。既沒看電視,也沒聽收音機。既沒和誰見面,也沒和誰說話。酒也幾乎沒喝。因為不想喝。世上發生了什麼?有誰成名了,誰死掉了?我一概不知。並不是我堅決拒絕一切的資訊。只是並沒有想特別知道而已。世界在動著我也可以感覺到。即使在房間裡安靜不動,我的肌膚還是可以感覺到那動態。只是我對那沒有任何興趣。一切像無聲的微風一樣,吹過我身邊而去。」 會去找這本小說來看,純粹只因為看了春田芳光的【春天情書】。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春天情書】電影中,幾乎有三分之一的畫面是單調的沉默──想像黑暗的電影院中,巨大的螢幕中只有藍底白字,無聲的憂鬱充塞在闃黑無邊的空間裡,令人想哭,卻又流不出一滴眼淚來。而春天和星星在兩個城市各自對著電腦沉默地打著字,也沉默地活著,努力的想從各自人生的谷底努力的向上攀爬到出口,然而,他們的哀傷卻是理性而壓抑的,或許,那也不是真正的傷痛關係,只是需要時間恢復自己而已──我用春上春樹的話如此註解著──如現在的我,也只是需要時間恢復自己,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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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單身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