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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18 19:22:04瀏覽1423|回應3|推薦54 | |
農曆年的長假剛過,上班族再度回到工作崗位。週而復始,萬象更新,大家面對這嶄新的一年,自然又是充滿憧憬與期待的。 玄之又玄的心念,經常在童言身上得到應驗。在發表「童言看天下」劣作之前,曾憶及幾年前所讀的文章「孩子,我想當一個富豪的媽媽」;未料,今日就由一位友人,再次傳來這篇童言所想念的文章。稍微整理修改文章的標點符號與分段後,童言首次破例,將這篇文章轉貼到童言個人的部落格,願與大家分享這個引人深思的真實故事。 自古以來,猶太人就擅於經商,累積財富。據說,這可能是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原因之一。文中有關猶太人的教育方式,絕非完美的典範。童言轉貼此文的用意,不在於要大家照本宣科地效法。然而,猶太人教育方式的精髓,才是整個故事裏所要表達的觀點。讀者可以有不同的意見,懇請自己去思考判斷,切勿在童言的格子裏,如「童言看天下」一文被電小二青睞後,惡意指責或謾罵地回應其文。童言只需要使用一指功,即可化解口水之戰的。 故事有點冗長,煩請耐心或分批讀完,將使為人父母者,重新檢視自己對孩子的教養方式,以及給予孩子何種價值觀與生存的能力,讓他們應付未知的人生。 轉貼文章:猶太裔中國人的故事 一九九二年,當我輾轉回到以色列的時候,十三歲的老大、十二歲的老二和十歲的小女兒都還暫時留在中國。 選擇在那時回到以色列,完全是窮途末路:我的父親是猶太人,二戰時逃亡到上海,並在那生下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們,十二歲那年父親去世,我就成了孤兒。長大後,我在上海銅廠當體力女工。結婚生下三個孩子後,丈夫離我們而去。留在上海,滿眼都是痛苦的回憶。 正好那時中以正式建交,懷著一種逃避的心情,我成為了第一批回到以色列的猶太後裔。初到以色列的日子,比想像中要困難許多。我不懂得那語言(父親教的古希伯來語,早已不在以色列使用),不懂得移民優惠政策(新移民可以有一筆安家費)。在特拉維夫的大街上,我壓根不知道怎樣才能生存下去。我從上海帶去的積蓄只能維持三個月的生活開支,我必須找到賺錢的辦法,還要早日把孩子接到我身邊。 我苦攻希伯來語,學最基本的生活語言,然後,我在路邊擺了個投資最小的小攤賣春捲。以色列的官方貨幣是謝克爾,一謝克爾兌換人民幣兩塊錢,更小的幣值是雅戈洛,一謝克爾等於一百雅戈洛。我的春捲小攤,每天能賺到十來個謝克爾。當我的小攤生意慢慢穩定下來以後,一九九三年五月,我把三個孩子都接到了以色列。 孩子們初到以色列的時候,受到了不少鄰居們的責難。以前在國內時,我一直秉承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原則,到了以色列以後,我依舊做著我合格的中國式媽媽:我把孩子們送去學校讀書,他們上學的時候我賣春捲。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們就來春捲攤,我停止營業,在小爐子上面給他們做餛飩下麵條。 一天,當三個孩子圍坐在小爐子旁邊等我做飯的時候,鄰居過來訓斥老大:「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你應該學會去幫助你的母親,而不是在這看著母親忙碌,自己就像廢物一樣。」然後,鄰居轉過頭訓斥我:「不要把那種落後的中國式教育帶到以色列來,別以為生了孩子你就是母親!」鄰居的話很傷人,我和老大都很難受。回家後,我安慰老大:「沒事的,媽媽能撐住,我喜歡照顧你們。」可是,老大說:「也許,她說得沒錯。媽媽,讓我試著去照顧弟弟妹妹吧!」 第二天是祈禱日,孩子們中午就放學了。來到我的小攤,老大坐在我旁邊,學著我的樣子把打好的春捲皮包上餡,卷成成品,然後入油鍋去炸。他的動作一開始有些笨拙,但是後來越來越熟練。老大身上的轉變大得連我自己都想不到,除了幫我做春捲,他還提出由他們帶做好的春捲去學校賣給同學。每天早上,他和弟弟妹妹每人帶二十個春捲去學校,放學回來的時候,會把每人十謝克爾的賣春捲收入全部上交給我。我覺得很心酸,讓他們小小年齡就要擔起生活的擔子。 可是,他們沒有表現出我想像的那種委屈,他們說他們慢慢開始喜歡這種賺錢的感覺了。鄰 居 太太經常來跟我聊天,告訴我正規的猶太家庭應該如何運作,應該如何教育孩子:猶太人從來不覺得賺錢是一個需要到達一定年齡才能開展的活動,與中國的「教育從娃娃抓起」一樣,他們始終覺得「賺錢從娃娃抓起」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鄰居太太告訴我,在猶太家庭沒有免費的食物和照顧,任何東西都是有價格的,每個孩子都必須學會賺錢,才能獲得自己需要的一切。我覺得這樣的教育手段比較殘酷,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但是,孩子們在學校也被灌輸著這樣的理念。他們比我更容易地接受了這種猶太法則。於是,我決定改變以前在國內對孩子們的習慣,試著培養他們成為猶太人。 首先,我們家確立了有償生活機制,家裡的任何東西都不再無償使用,包括我這個母親提供的餐食和服務。在家吃一頓飯,需要支付給我一百雅戈洛的成本費用,洗一次衣服需要支付五十雅戈洛等等。在收取費用的同時,我給予他們賺錢的機會,我以每個春捲三十雅戈洛的價錢批發給他們,他們帶到學校後,可以自行加價出售,利潤部分可自由支配。 第一天下午回來以後,我得知三個孩子賣春捲的方式竟然截然不同:老三比較老實,按照老價錢,五十雅戈洛一個零售,賺到了四百雅戈洛;老二則使用了批發手段,四十雅戈洛一個,直接將春捲全部賣給了學校餐廳,儘管只兩百雅戈洛的利潤,但他告訴我餐廳同意每天讓他送一百個春捲去;老大的方式比較出人意料,他在學校舉辦了一個「帶你走進中國」的講座,由他主講中國國內的見聞,講座噱頭就在於可免費品嘗美味的中國春捲,但是需要買入場券,每人十雅戈洛,每個春捲都被他精心分割成了十份,他接待了兩百個聽眾,入場券收入兩千雅戈洛,在上繳學校五百雅戈洛的場地費用後,利潤一千五百雅戈洛。 除了老三的方法在我意料以內之外,老大和老二的經營方式都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真的沒有料到,只在短短數日之間,以前只會黏著我撒嬌的孩子就搖身一變成了精明的小猶太商人。他們的學業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為了琢磨出更多更新穎的賺錢方法,他們很努力地去學習和思考——老師授課的內容很對他們胃口,因為沒有奉獻精神之類的說教。 老師問過他們這樣一個問題:「當遭到異教徒的襲擊,必須逃命的時候,你會帶著什麼逃走?」對於這個問題,回答「錢」或「寶石」是不對的。這是因為,無論是錢還是寶石,一旦被奪走就會完全失去。正確的答案是「教育」。與財物不同,只要人活,教育就不可能被別人奪走。 他們很讚賞老師說的這麼一句話:「如果你想將來成為富翁,就學好眼前的東西,它們將來都會大有用處的。」當老大在法律課上學習了移民法後,他告訴我,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應該可以去移民局領取安家費。我半信半疑去了,結果一下領回了六千謝克爾的安家費,這對我們一家來說,可是一筆了不得的財產。然後,老大跟我說,因為他給我提供了資訊,我應該付給他10%的酬金。我猶豫很久,終於決定把六百謝克爾這筆大錢給他。他拿到錢後,給我和弟弟妹妹都買了很漂亮的禮物,剩下的錢,他說他會拿去變成更多的錢。老大用這筆酬金郵購了一批在國內很便宜的文具,然後去學校進行售賣,利潤再投入繼續進貨,一年以後,他戶頭上的金額就已經超過了兩千謝克爾。 儘管老大很會賺錢,但在實際上,老二比他更領會猶太法則的精髓——猶太人共同的一點是,從事那些不用投入本錢的行業,從事其他人不做的、無須花錢和投資的工作。當老大在利用國內的資源賺錢的時候,老二也在如此做著,不過,他賺的是不需要成本的精神領域的利潤——老二以他十四歲的年齡和文筆,竟然在報紙上開設了自己的專欄,專門介紹上海的風土人情,每週交稿兩篇,每篇一千字,每月八千雅戈洛。老三是女孩子,因為比較矜持,也沒有展露出賺錢方面的才能,但是我在她身上,欣慰地看到了猶太人對生活的樂觀和優雅。她學會了煮茶和做點心,每天晚上,她會精心煮一壺紅茶,配上她自創的口味不同的點心,一家人圍坐下來邊吃邊聊天——老三的點心有點中西合璧的味道,兩個哥哥都很喜歡。不過,這些點心不是免費的,兩個哥哥支付的點心費用,刨開成本和每天需要交給我的費用外,老三也能活得很滋潤。 當我們家的資金越來越豐富的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合資開辦了我們家的中國餐廳。我占40%股份、老大30%、老二20%、老三10%。當我們家的餐廳越來越有名的時候,我也引起了很多關注。當我獲得拉賓的接見後,我成了以色列的名人。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掌握了希伯來文,再加上我的母語中文,我最後被以色列國家鑽石公司邀請擔任駐中國首席代表。 當我回國任職的時候,孩子們也跟隨我一起回到了中國。有了中國孩子作為比較對象之後,我方才發覺,我的孩子成長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優秀——在回國之前,每個孩子都去購買了很多以色列產的物品。 回國之後,老師來找我了,她說我的孩子在校園推銷來自以色列的商品,從飾品到民族服裝,甚至到子彈殼無所不有,她建議我好好管教一下孩子。我告訴她,我無權干涉我孩子的行為,這是他賺取他們學費的方式——因為,我已經不再負責他們的所有學習費用。老師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她理解不了像我這樣月薪五千美元的母親,竟然會不給孩子學費。我請她品嘗一下女兒做的、在家售價兩塊錢一個的小點心,微笑著告訴她:「這是我的孩子在以色列生活幾年以來,學會猶太法則的產物,我相信他們將來都會成為優秀的人才。」 在隨後的高考中,老大進入了旅遊高等專科學校,他說他要成為專業的旅遊人才,然後去以色列開辦自己的旅遊公司,壟斷經營中國遊;第二年,老二考入上海外國語學院,他說他的理想是當一個作家,在不需任何投資和奉獻的前提下賺取利潤;老三說她會去學中國廚藝,當一個頂級的糕點師,然後去開辦全以色列最好的糕點店。 回國以後,我發覺很多中國父母都活在一種左右搖擺的矛盾心態中,既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成為大富翁,卻又似乎害怕孩子過早地沉迷於金錢——就好像,既希望孩子將來能有個幸福的家庭,卻又害怕孩子現在會早戀一樣。這是一種典型的葉公好龍——猶太人用敲擊金幣的聲音,迎接孩子的出世,賺錢是他們人生的終極目標,至於教育、學習,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必須經歷的過程——而中國的父母,哪怕心中憧憬無比,但卻從來不肯挑明這個話題。 這句話很難說嗎?其實只是簡單的一句:「孩子,我想當一個富豪的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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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