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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9 13:18:40瀏覽195|回應0|推薦6 | |
在義賣會上買了一個貝殼時鐘,回家之後我把母親在床頭的遺照,放到廁所的通道架上,換而擺置上了那個貝殼時鐘。 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讓房間瞬息之間熱鬧了起來。 半夜裡被一個聲音吵醒,我半張開眼睛心想:「甚麼聲音啊?」睜眼之後卻看見鬼魅似的兩個身影,一個是母親,正在對另一個身影咆哮:「是香君,香君不知道把我的錢用到哪裡去了?是她讓這個家破敗的。」 另一個在我身邊的身影斬釘截鐵地回對她:「不可能,不可能是香君,香君不會做這種事!」 我朦朧中又閉上雙眼,突然身旁傳來一道聲音:「睡過去一點,妳把我擠下床了~」那似乎是大姊的聲音。 正疑惑著住在相同樓層卻不同棟的大姊,怎跑來了我身邊?迷迷糊糊之中,我知道我在作夢,但是……… 我再睜開雙眼,兩個透明的影像還在互相咆哮,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嗆。 大姊一向跟我有生活細節上的爭執,但是,今夜她全力挺我,讓我疑惑。 陰冷的空氣中再度傳來大姊的辯解:「不是香君,絕對不是香君。」 右後方偷偷探出了另一個頭像,在美國的二姊居然也來加入戰場,說:「是我偷存了錢,才買了一小棟樓。」二姊也為我辯解:「錢還在~沒亂用。」 我又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空氣中的鬼魅更明顯了。 是母親記恨我把她的相片移到廁所旁嗎?驕寵的地位比不上一個貝殼鐘,讓她又氣又恨,所以才以鬼魅的形狀來咆哮我,是嗎? 我伸出左手摸了摸另一側,母親似乎身著她日常最常穿的那套洋服,躺在我身邊沒有出聲? 那凝結在我面前的影像又是誰? 面前巨大的張著血盆大口怒罵的鬼影似乎快要將我吞噬。 不是我,不是我,我奮力想辯解。 「破敗!破敗!」結成塊的聲音還在迴響著。 妳~妳~妳一定不是母親,我確切的想。 我拾掇起空氣中的一把刀,奮力的插入鬼魅的心臟,左手還緊握著母親,一吋兩吋費力地插入,我使盡了力氣才將那柄刀穿透了空氣。 再睜眼,兩個鬼魅都已經消失。 殘念中,自責也許是自己把相片擺的不適切了,也或許是母親一方面捨不得我,卻一方面要求自己的分身來上演這齣戲。 然而,大姊的靈魂出竅又是甚麼? 回想起我對朋友一再的抱怨大姊的不是,我開始自省。 我曾抱怨大姊不適當的借大哥錢,然後要求我和二姐攤還(還不讓大嫂知道);抱怨她私自拿我買的零食去偷吃;抱怨她未經允許動用我的私人文具。回想起這一切的一切,再對比了昨晚鬼魅的那一幕。 姊妹之間,就好比夫妻,越親越容易有爭執,我喟嘆大姊的犧牲,大姊的包容,雖然我對她時常怒目相向;雖然,我一再強調不願搬去跟她同一棟樓當鄰居;雖然大姊,還沒吃到我昨晚去家樂福夜市買的零食………但是,在最重要的時刻,她依然挺我。 清晨,我才想起了………母親早已經過逝。 昨晚曾握過母親的手,至今殘留餘溫。 PS:香君是我的舊名字,本人改名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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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