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一篇感動自已也感動她們的文章~至於什麼時候動筆,還沒決定。時間卻不多了…
週六,睡到將近中午太陽曬屁股,趕回家幫忙。
老爸重感冒,又是幾天睡很少又沒睡好,仍然在賺這種辛苦錢。
阿姨也很幫忙的盡忠職守,任勞任怨,宛如中流抵柱般,永遠站在那面桌檯前。
…。
週日,幾十年來意志力仍強悍的老爸凌晨四點多又出門了,結果我爬不起來,七點多才懶散的起床。當學生竟然當習慣了,我的社會大學經驗有些退步,很多的東西生疏,但卻不容遺忘。
於是我站在該有的位置,吆喝!十年如一日,辛勤工作的老爸和阿姨,很習慣我的迅速融入與連結度。
近來我卻未保養好身體,丹田之氣潰散無幾,以致傷了喉嚨,前幾年聲樂與慢跑搭配練出來的功力,幾乎消耗怠盡。
但還是那句話,「幹買賣的,沒有賣不了的東西,只怕你不會吆喝! 」
對面他的表姊和親姊出來,看著我,卻好似用一種看外來客的眼光對我品頭論足,也或許是稱讚?天曉得呢。只是我得盡忠職守於我所在意的那個地方,那個位置,不論歲月的洪流將如何大力沖擊,不論未來那個位置還會不會存在,我已在荏苒光陰中,畫下如熱鐵烙膚般的記號。
永遠都會刻骨銘心的,我堅信著。
現在我最怕一句話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這是惡魔企劃的慣性,這是魑魅魍魎執行痛苦的伏筆。
我不想要阿姨離開,如果她離開,我會少一個媽媽。
於是,晚間,拖著疲憊身驅的老爸、妹妹與咱仨吃完聖保羅牛排之後,輾轉回到台北,回到山上,我坐在機車上,因寒冷而顫抖的手腳與身體,有一個地方是溫暖的,就是我的心。
我終於打破心防,傳訊息給阿姨,告訴她,母親節快樂!
重新發動停好的機車,騎到頂好超市,我收到了簡訊。
那兩個字,超越了從我擁有手機以來至今的所有文字,比我的學生歲月深刻,比我的社會大學經歷難忘,甚至,比我初戀時與曾考上第一名時的喜悅還要難以壓抑。
「謝謝! 」
站在頂好門口,我努力壓制熱淚盈眶之後的下一步情緒波動,走到沐浴乳展示櫃前,紅了臉,模糊了雙眼,還是不爭氣的讓袖子濕了。
我盼了多久? 我已經盼了多久…
第一次對阿姨表達的情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
今天以前,永遠,男人不必多說什麼,被誤會的事豈止一樁,這是氣慨。
可當即將面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真實的不能承受,而非幻想的意境,那種心情,很酸的,很熱的,很無以為繼。
夜裡在聖保羅吃牛排時,我對爸說,能不能把我的生活費減少,然後給阿姨,當她的薪水。老爸笑了笑,叫我吃東西。
「謝謝!」
為什麼這兩個字,加上一個嘆號,包含如此多的悲歡離合?十年來的情感,努力壓縮在這三十六劃的筆劃中,似乎太濃密。
如果能回到十年前,回到一開始遇見阿姨的時候,我會改變我的行為模式,我不會這麼幼稚、無知、在被保護中強悍,我不會忽略應該要適時表達出來的關心。
或許阿姨也知道,我就是這麼一個孩子,平常雖然橫,但是有些話卻不敢說出來,彆扭的時候很牛。
可惜,人生已經不能重來。突然得知的消息,勾起十年來沸沸揚揚的相處記憶,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姨在我心目中的份量,隨著歷史的腳步,編織起台灣味極濃厚的,我的原鄉記憶。
到達宣判我的世界改變那天,我要突破自已,我要阿姨,做我的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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