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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29 00:26:53瀏覽840|回應5|推薦22 | |
午間時分,來了一位新住的房客。 他拿了鑰匙開門,四周牆壁與天花板都粉刷成米白色,登門左手邊是一張整齊舖好冬天被單的雙人床,五個枕頭沒有秩序的擺放在床上。他微微一愣,便上前去,試著將枕頭擺好,他首先放成兩堆,然後又並排起來,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怎麼擺都與那雙人床有不協調感…。 剛入夜的房間非常寂靜,昏黃的燈光將整個房間填滿,他坐在桌子前,眼睛死死盯著讀了三分之一的「湖濱散記」,卻怎麼也沒有梭羅的閒睱。他感覺四周的空氣愈發沈重,一股鬱悶慢慢的沈進胸口,愈發加重,他不太舒服的抬起頭,一抹昏黃馬上染全了他的臉,他感到頭暈目眩,那慵懶的色彩令人忍不住要發難。 怎能在黃燈光下長時間閱讀?這便是擾亂他心神的主因。更令他煩悶的是,他得知除了這間房,整個屋子的所有燈光也都是黃色的。 他吐了吐幾口濁氣,隨即將床上四個枕頭、一件冬天用的厚重綿被收進佈滿灰塵的衣櫃。然後當機立斷出了大門,坐上機車,赤裸滿身大汗的上半身,到一間五金行買了白色燈炮,付了錢,「謝謝」,他對老板說。這是他今天講的第一句話,兩個字。 回到房間,他隨意的大聲唱一段流行歌,手腳麻利地更換電燈炮,然後很滿意的將黃色燈炮收到空蕩的置物櫃裡。 他又坐到桌子前,思緒卻不配合梭羅的眼,想起了某次朋友說的一句話:人需要的不多,只是想要的太多。頓時,一種孤單的空氣將他淹沒。「不行」他說。他決定撥電話找人說話,電話號碼一行一行的被他眼球掃描過,掃描愈多,他愈是焦躁,他不知道打給誰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放棄了,他想,或許去看電視。 但是,電視劇情中的愛恨情仇也好,娛樂搞笑也罷,都說不中他內心的獨白。他是個旁觀者。他緩緩的關掉電視,走回房間,白色燈炮竟然不亮了。他只好先換回黃色燈炮。打開播放機,聽著某首歌曲,不會與他對話的歌曲。他突然想起了 Tom Hanks的好友威爾森,心裡升起一個念頭,但很快打消這個主意,他不想發神經。於是,他決定到城市裡,查看繁華熱鬧的夜晚,有多少各式各樣的人群。 他走在霓紅交雜的大街上,有點失望。他原本以為窺視形形色色的人群能獲得些樂趣,但是並沒有。他並不想用金錢來交易店家給他幾句簡短的對話。他想欣賞美女,可當美女從身邊走過,他又只覺得人家美,與他何干? 心裡一陣冷清,在一間書店前,他蹲了下來,重綁一次鞋帶,起身,他決定走進書店逛逛。迎面來又是黃色的燈光,但是照明度足夠他看清楚地上的灰塵。他想,還是出去吧。於是又逃離了令他厭惡的顏色。 茫茫然地看著十字路口、對面大街、火車站,那些景像好似電影分鏡的處理效果,呈現在他的眼前。他仍是個旁觀者,興致索然地看著這一切。 夜幕披在他黯然的肩上,他跨上機車,夜歸。回到了房間,脫下外衣。出了房間,到了客廳。他又開起了電視。繼續扮演,沈默的旁觀者。 ---------------------------------- Ps.看完這篇的人,大概會覺得心情老大不愉快,寫得這麼無聊。是啊,我的確今天過得超級無聊,心靜不下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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